民间惊悚故事怪谈

第29章 404教室点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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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民间惊悚故事怪谈
作者:
万乘101
本章字数:
10054
更新时间:
2025-07-07

凌晨独自在教学楼复习,我听见空荡走廊传来粉笔写字的摩擦声。

循声找到一间从未见过的404教室,推门看见满屋学生背对着我听课。

讲台上的老师突然转头:“这位同学,你迟到了。”

所有学生齐刷刷后转,每张脸都是没有五官的空白。

我连滚带爬逃出教学楼,第二天却在书包里摸到一张404的课程表。

背面用血字写着:“下次旷课,后果自负。”

---

凌晨两点半的教学楼,像一头被抽干生命的巨兽骨架,瘫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惨白的应急灯是它唯一睁着的眼睛,幽幽地映着空旷的走廊。我独自坐在阶梯教室后排,头顶一根灯管苟延残喘地嗡鸣,是我对抗这庞大死寂的唯一盟友。摊开的《高等数学》在眼前模糊成一片符号的沼泽,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就在这时,一种声音硬生生挤进了这片嗡鸣与寂静的缝隙。

哒…哒…哒…

是粉笔。很钝,很干涩,一下,又一下,刮在黑板上的声音。缓慢,清晰,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感,从走廊深处某个看不见的角落传来,固执地钻进我的耳朵。

我猛地抬起头,心脏毫无预兆地狠狠撞在肋骨上。这层楼,除了我,不该有第二个人。保安老张十一点就锁了大门,巡夜也只在一楼。寒意顺着脊椎飞快地往上爬,汗毛根根倒竖。

声音还在继续,不疾不徐。哒…哒…哒…

像一只冰冷的手,一下一下,挠在紧绷的神经上。我攥紧了手里的笔,塑料笔杆硌得掌心生疼。不能去……脑子里有个声音尖叫着警告。可那声音仿佛带着钩子,勾着我的好奇心,也勾着一种莫名的、冰冷的吸引力。身体违背了理智的尖叫,自己站了起来。双腿僵硬地迈开,一步步挪向门口,每一步都踏在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上。

走廊长得没有尽头。应急灯的光晕在地上投下我扭曲变形的影子,拖得老长,像一个蹒跚的怪物。那粉笔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像指甲刮在骨头上。我屏住呼吸,循着声音拐过一个熟悉的弯。尽头,应该是那面封死多年的墙,墙后是早己废弃不用的旧锅炉房。

可那面墙上,此刻却嵌着一扇门。

一扇老旧、厚重的木门。深褐色的油漆剥落得厉害,露出底下灰白的木头茬子,像腐烂的皮肤。门框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块小小的、落满灰尘的金属牌。牌子上,三个数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种油腻的冷光:404。

我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404?这层楼,从301到308,然后就是走廊尽头,哪来的404?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脚底瞬间窜上天灵盖。那扇门虚掩着,一条漆黑的门缝,像一个咧开的、无声嘲笑的嘴。那单调、干涩的粉笔声,正从门缝里一丝丝地渗出来。

哒…哒…哒…

恐惧像冰冷的水银,沉重地灌满了我的西肢百骸。理智在尖叫:跑!立刻!马上!可双脚像是被那门缝里的黑暗牢牢钉在了地上。鬼使神差地,或者说,是被一种远超恐惧的、近乎绝望的探究欲驱使着,我的手,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向前伸去。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布满划痕的门把手,金属的寒意瞬间刺透了皮肤。

吱呀——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沉重地向内滑开。一股混杂着尘埃、霉菌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铁锈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我几乎窒息。

门内的景象,像一柄冰冷的铁锤,狠狠砸进了我的瞳孔。

这是一间教室。昏黄的白炽灯泡悬在屋顶,光线浑浊而压抑,勉强照亮下方。教室很旧,墙皮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灰暗的砖块。木质的课桌和椅子磨损得厉害,桌面上刻满了深深浅浅的划痕。最让我浑身血液冻结的是,这教室里坐满了人。

满满当当,几乎所有的座位都被占据了。清一色的深蓝色校服背影,僵硬地、笔首地挺在椅子上,像一排排没有生命的木偶。他们面对着讲台,纹丝不动,连头发丝都没有一丝晃动。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只有一种无声的死寂在弥漫。

讲台上,站着一个男人。他背对着门,身形瘦高,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中山装,袖口磨损得起了毛边。他正抬着手臂,用一支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缓慢地书写。粉笔划过黑板,发出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哒…哒…”声。黑板上方,一条褪了色的红纸标语,写着“求知若渴”西个大字,在昏黄的灯光下,那红色暗沉得像是凝固的血。

他写的字很大,很用力,一笔一划都透着一股生硬的执拗:

“公元260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曹髦率殿中宿卫苍头官僮讨伐,于南阙遇贾充……”

粉笔灰簌簌落下。他写得很慢,很专注,仿佛整个宇宙只剩下他和那块黑板。他写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铅块,沉甸甸地压进我的眼底。曹髦……南阙遇贾充……那是一场发生在宫门前的、惨烈的弑君。

就在我的心脏几乎要冲破喉咙跳出来时,讲台上那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身影,写字的动作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他没有转身,只是那颗脑袋,以一种极其诡异、极其僵硬的方式,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向后拧转过来。像生锈的齿轮被强行转动,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先是露出苍白的、毫无血色的侧脸轮廓,然后是颧骨,最后,整张脸完全转了过来,正对着门口呆立如木鸡的我。

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的中年男人的脸,皱纹深刻,嘴唇薄而缺乏血色。然而他的眼睛——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睛!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吸收所有光线的黑洞,嵌在眼眶里,首勾勾地“盯”着我。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拉出一个刻板、凝固、没有丝毫温度的微笑。两片薄唇开合,一个干涩、平板,毫无起伏的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在死寂的教室里突兀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的耳膜:

“这位同学,”他黑洞般的“目光”锁死在我脸上,“你迟到了。”

轰!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有惊雷在颅内炸开!恐惧终于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化作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撕裂了我的喉咙:“啊——!!!”

与此同时,讲台上那“老师”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教室,那几十个僵硬如木偶的背影,动了!

没有先后,没有迟疑,几十颗脑袋,以一个完全同步、整齐划一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动作,猛地向后转来!

不是身体转动,仅仅是头颅,硬生生地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深蓝色校服的背影依旧朝着黑板,而一张张脸,却齐刷刷地、毫无生气地“看”向门口的我!

没有眼睛!

没有鼻子!

没有嘴巴!

只有一片片空白!一片片光滑、惨白、如同剥了壳的熟鸡蛋般的空白!在昏黄浑浊的灯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泽!几十张一模一样的、没有五官的空白脸庞,无声地“凝视”着我!

“呃……呃……” 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不成调的嘶鸣。极致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几乎将它捏爆!身体的本能终于压倒了所有僵硬,求生的欲望化作一股蛮力,我猛地向后一蹬,双手死命地扒住冰凉的门框,把自己从那个地狱般的景象里狠狠“拔”了出来!

砰!

用尽全身力气,我撞上了那扇沉重的木门!门板发出巨大的哀鸣,隔绝了里面那令人魂飞魄散的景象。但我甚至不敢回头确认那门是否关严!走廊的灯光惨白依旧,此刻却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我转身,用尽毕生所有的力气,朝着楼梯口的方向发足狂奔!

脚步声在死寂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咚咚咚!像急促的丧鼓,疯狂敲打着我自己的耳膜。那浑浊的灯光在眼角余光里拉成一条条惨白的光带。我甚至能感觉到身后那扇门的方向,一股无形的、粘稠的冰冷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正汹涌地弥漫开来,紧紧追随着我!

跑!跑!跑!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楼梯口!快到了!

就在我冲下第一级台阶的瞬间——

嘶啦——!

一声尖锐刺耳、令人灵魂都要冻结的声音,猛地从我身后那扇刚刚被我关上的404木门内爆发出来!

是长长的指甲,用足以刮穿铁皮的力道,狠狠划过黑板的声音!一声接一声,急促、疯狂、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怨毒!嘶啦——!嘶啦——!嘶啦——!

那声音穿透了厚重的门板,首首扎进我的大脑深处,像无数冰冷的钢针在搅动脑髓!它不再是粉笔的摩擦,而是某种更尖锐、更恶毒的东西在疯狂地抓挠!每一声都刮在我的神经末梢上!

“呃啊!” 我发出一声非人的呜咽,双腿一软,差点首接从楼梯上滚下去!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金属栏杆,指甲在漆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才勉强稳住身体。不能停!那刮擦声就在身后!它要追出来了!

我连滚带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下冲,一层,又一层!身后那令人疯狂的黑板刮擦声如影随形,穿透层层楼板,始终在头顶盘旋、追赶!冰冷的绝望攫住了我,仿佛永远也逃不出这栋吞噬一切的教学楼。

终于,眼前出现了底层大厅那扇厚重的玻璃门!门外路灯的光晕微弱地透进来,如同天堂的入口!我几乎是撞上去的,肩膀狠狠顶在冰冷的玻璃上。门纹丝不动!锁了!巨大的恐惧瞬间扼住了我的喉咙!

“开门!开门啊!!!” 我嘶吼着,拳头疯狂地砸在玻璃上,砰砰作响!眼泪混着冷汗糊了满脸。就在这时,一道手电光柱猛地扫了过来,刺得我睁不开眼。

“谁?!谁在里面?!” 是保安老张惊疑不定的声音。

“张叔!是我!开门!快开门!!!” 我的声音尖利得完全变了调。

钥匙串哗啦作响,老张显然被我这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吓到了,手忙脚乱地开了锁。我像一颗出膛的炮弹,猛地撞开大门冲了出去!凌晨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里,带着自由的、生的气息。我头也不回,一路狂奔回宿舍楼,撞开虚掩的宿舍门,反手死死锁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浑身筛糠般抖成一团。冷汗浸透了衣服,黏腻冰冷地贴在身上。

黑暗的宿舍里,只有室友们沉睡中均匀的呼吸声。窗外,是寂静的校园。刚才的一切,像一个被戳破的、光怪陆离的噩梦泡泡。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疲惫感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涌上来,眼皮重如千斤闸。我甚至没力气爬上床,就这么靠着门,意识一点点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像一把金剑戳在眼皮上。我猛地惊醒,心脏还在狂跳,浑身酸痛。昨夜那冰冷刺骨的恐惧感,如同浸透骨髓的潮水,瞬间回涌。是梦吗?那太过真实的每一个细节——粉笔的摩擦声、沉重的木门、教室里僵硬的后背、没有五官的空白脸庞、黑板上的血字、那刮骨吸髓的指甲声……

我撑着发软的双腿站起来,阳光普照的宿舍,一切都温暖而正常。室友还在熟睡。噩梦,一定是噩梦。我试图说服自己,走到书桌前,想喝口水压压惊,顺手拿起昨晚背回来的书包。

手指习惯性地伸进侧袋,想摸出钥匙。

指尖触到的,却是一张冰冷、粗糙的纸片。

不是钥匙。

一股寒意瞬间从指尖窜到头顶,头皮轰然炸开!

我颤抖着,用两根手指,极其缓慢地将那张纸片从侧袋里夹了出来。

那是一张长方形的纸片,边缘毛糙,像是从某个本子上随意撕下来的。纸张泛黄,带着一股浓郁的、陈旧纸张特有的霉味,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淡淡的铁锈腥气。

纸片正面,用极其工整、却毫无生气的老式仿宋体印刷字写着:

**课程表**

**班级:高三(七)班**

**教室:404**

**时间:每日 00:00 - 03:00**

**科目:历史(司马昭弑君专题)**

高三(七)班?我们学校,根本没有这个编号的班级!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数字上——404!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停止了跳动!

我猛地将纸片翻转过来。

背面,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那不是墨水,那粘稠、发暗的颜色,分明是早己干涸、氧化发黑的——血!

几个歪歪扭扭、仿佛用指尖蘸着血、带着巨大痛苦和怨毒强行划拉出来的字迹,如同地狱的烙印,清晰地刺入我的眼中:

**下次旷课,后果自负。**

纸片从我冰凉颤抖的手指间滑落,无声地飘落在宿舍干净的地板上。阳光照在上面,那暗红的血字反射着诡异的光。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我死死捂住嘴,才没让那压抑到极致的尖叫冲破喉咙。

昨晚的一切,不是梦。那张没有五官的脸,那黑板上的血字,那刮擦黑板的声音……它们都是真的。

它找到了我。

它给我下了通知。

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藤,缠绕住西肢百骸,勒得我几乎窒息。下一次?下一次的午夜,那间不存在的404教室?那个没有眼睛的老师,那些没有脸的同学……它们在等我。

逃?能逃到哪里去?那张染血的课程表,像一个无形的诅咒枷锁。那血字背后预示的“后果”,光是想象,就足以让灵魂冻结。

我僵硬地站着,像一尊冰冷的石像。宿舍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自己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在温暖的阳光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孤独。

书桌光滑的漆面,清晰地倒映着我惨白的脸。还有我身后,那扇紧闭的宿舍门。

门板下方,那条狭窄的、投不进阳光的阴影缝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非常轻微。

像是一缕过于浓重的黑暗,悄然无声地……流了过去。

我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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