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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默回到寓所时，天己近凌晨。他摘下礼帽，抖了抖肩上的夜露，顺手把钥匙插进锁孔的动作像在给观众谢幕。屋内灯火未熄，林薇坐在桌边，手里握着一杯早己凉透的茶，眼神比茶还冷。
“你倒是挺守时。”她淡淡道。
“我这人有个优点，从不迟到。”金默一边解领带一边坐下，“但今晚例外，周鸿儒请喝茶，我不好推辞。”
“他没请你喝毒药？”林薇抬眼看他。
“那倒没有，只是想提醒我别走得太远。”金默笑着摊开双手，“不过，我觉得他更像是来通风报信的。”
林薇皱眉：“什么意思？”
“佐藤健怀疑我是中共的人。”金默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而且，他己经开始调查了。”
林薇沉默片刻，放下茶杯，声音低沉：“那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先下手为强。”金默站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月光洒进来，照在他脸上，像是某种无声的宣誓，“不能等他们找到证据——或者更糟，制造证据。”
林薇看着他背影，缓缓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金默转身一笑：“当然是配合我演一出好戏。”
第二天清晨，金默便召集了几名心腹情报员，在一间看似普通的裁缝铺里开了个小会。
“目标有两个：佐藤健和周鸿儒。”金默站在布料堆中间，像个临时指挥官，“他们的行踪、他们的秘密、他们的弱点——统统都要挖出来。”
“可这两人身边跟得比苍蝇还紧。”一名情报员苦着脸说，“别说靠近了，连他们家的门房都敢瞪我们一眼。”
“那就从他们身边的人下手。”金默轻描淡写地说，“比如，他们的老婆、孩子、秘书、司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破绽。”
“那要是他们故意放烟雾弹呢？”另一人问。
“那就看谁的鼻子更灵。”金默眨眨眼，“你们的任务不是抓大鱼，而是闻味儿。哪个味道最可疑，就往哪挖。”
会议结束时，金默特意叮嘱：“小心行事，别让他们察觉我们在动脑筋。”
“明白。”几人齐声应道，随即像消失的幽灵一样散入街头巷尾。
与此同时，林薇也在行动。她换上一套女工装束，混进了周鸿儒常去的一家私人俱乐部。这家俱乐部表面上是供达官贵人们休闲娱乐的场所，实则暗藏玄机，许多交易和秘密都在这里完成。
她一边假装端酒服务，一边留意周鸿儒的一举一动。他的神情比往日更加阴郁，偶尔与几个神秘人物低声交谈几句，便匆匆离开。
林薇记下了谈话的时间和对象，悄悄退出了俱乐部。
另一边，美惠也展开了自己的计划。作为佐藤健的妻子，她虽然被丈夫冷落己久，但在军营中仍有一定的自由度。她借着为军官们准备茶点的机会，有意无意地接近佐藤健的副官，套取了一些关于佐藤近期活动的信息。
“最近他在研究什么加密方式？”美惠在递给副官茶水时，若无其事地问。
副官喝了口茶，叹了口气：“听说是一种新的密码系统，据说连德国人都觉得复杂。”
“听起来很厉害嘛。”美惠笑得温柔，“难怪他最近总是一脸愁容。”
“可不是嘛。”副官点头，“他说如果这次能成功破解敌方的情报网，就能立下大功。”
美惠点点头，心中却己经明白了些什么。
当晚，三人在一处废弃工厂的秘密据点碰头。工厂内部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摇曳的煤油灯照亮彼此的脸庞。
“情况怎么样？”金默率先开口。
“周鸿儒最近频繁接触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林薇将记录递给他，“时间、地点、谈话内容都有详细标注。”
金默接过翻看，嘴角微微扬起：“看来他也不是完全信任佐藤健。”
“而佐藤那边。”美惠接着说，“他在研究一种新型密码系统，可能很快就要投入使用。”
“这就麻烦了。”金默皱眉，“如果我们的情报无法及时破译，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必须在他正式启用之前搞到那份密码资料。”林薇说。
“问题是我们怎么进去？”美惠反问，“佐藤的办公室戒备森严，连一只蚊子都难飞进去。”
“那就只能曲线救国。”金默笑了笑，“让他的副官‘不小心’把资料落在不该落的地方。”
“你又想玩什么花招？”林薇看着他。
“很简单。”金默慢悠悠地说，“我们安排一个小小的‘偶遇’，让他以为自己只是喝多了，结果醒来发现文件不见了。”
“你这是要让人醉得像条死鱼。”美惠轻笑。
“对，最好还能顺便吐点真话。”金默补充。
林薇摇头：“你总是这么不讲武德。”
“我这是讲究效率。”金默耸肩，“战争年代，谁还有空讲武德？”
讨论持续到深夜，三人最终达成一致方案：以扰乱佐藤健和周鸿儒的情报系统为突破口，逐步瓦解他们的势力。
“记住。”金默最后说，“这场反击战，我们要打得漂亮，也要打得干净。”
林薇点头，美惠轻轻握住他的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金默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随即恢复冷静：“那我们就从明天开始。”
就在他准备起身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林薇立刻警觉起来。
“快，从后门撤。”金默低声命令。
几人迅速收拾东西，正要撤离，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等等！”
金默回头，只见一个身影闪进门内，神色慌张。
“你怎么来了？”他皱眉。
那人喘着气，压低声音道：“我发现了一份奇怪的文件，上面盖着一个黑鹰印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