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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默的手掌按在潮湿的砖墙上，借着月光扫了一眼腕表。距离行动开始还有两个小时。
“你还在数心跳？”林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几分调侃。
“我在数子弹。”他头也不回，“刚才那枪离得可真够近的。”
“别贫了。”她把背包往地上一放，“人都到齐了，爆破组也到位了，现在该分配任务了吧？”
金默转过身，目光扫过聚集在暗巷里的几个地下党成员，个个神情紧张但眼神坚定。
“好，听好了。”他拍了拍手，“今晚咱们不是来喝茶的，是来炸桥的。”
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气氛缓和了不少。
“林薇负责调查巡逻规律，己经确认了，每二十分钟换一次岗，交接时有五分钟空档期。”金默继续道，“老王带人去破坏照明设备，记住，别太张扬，装作电线老化就行。”
“没问题。”一个瘦高个儿点头。
“小赵带狙击手埋伏在桥头两侧，清理外围哨兵。爆破组等他们动手后立刻靠近桥梁放置装置。”
“引爆时间定在凌晨两点十五分。”金默看了眼地图，“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动作要快，撤离也要干净利落。”
“明白！”几人齐声应道。
林薇凑过来：“通讯组那边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就在对面楼顶监听日伪电台。”金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旧楼，“要是听到不对劲的信号，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行。”林薇点头，“那我先去站点摸情况。”
“等等。”金默拉住她，“你得换身衣服。”
“为什么？”
“因为你穿这身像个特工，不像是路过买油条的。”
林薇瞪他一眼：“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会演戏？”
“你不演也得演。”金默笑着递给她一件洗得发白的围裙，“你现在是卖豆腐的老板娘，刚从乡下进货回来。”
她接过围裙，翻了个白眼：“下次让我演个裁缝吧，至少能坐在店里喝口热茶。”
夜色渐浓，风里夹杂着一股铁锈味。
金默蹲在桥头的灌木丛中，耳朵贴着地面，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来了。”他低声说。
林薇趴在他旁边，手里握着一块怀表：“还有两分钟。”
“再等等。”金默眯起眼睛，“等他们走远点。”
两个日伪士兵提着手电筒缓缓走过桥面，灯光扫过桥下的阴影，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等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金默做了个手势。
“行动。”
老王带着人迅速上前，剪断了桥边的电线杆，灯光瞬间熄灭，整片区域陷入黑暗。
“漂亮。”金默低声赞了一句，随即朝爆破组打了个信号。
爆破组成员猫着腰靠近桥梁，在桥墩下方安装起爆装置。
“速度有点慢。”林薇皱眉。
“他们在调整引线长度。”金默盯着手表，“还剩十二分钟。”
突然，对讲机里传来通讯组的声音：“注意，监听到敌军调动消息，可能有增援正在赶来。”
“妈的。”金默咬牙，“多久？”
“十分钟左右。”
“加快进度。”他冲爆破组喊，“提前一分钟引爆。”
“不行啊！”爆破组长回头喊，“引信时间不够，我们还没撤远！”
“那就加长引信！”金默掏出随身匕首，割下一截导线递过去，“用这个接上，快！”
爆破组接过导线，迅速完成连接。
“搞定！”组长竖起大拇指。
“所有人撤离。”金默挥手，“林薇，你带一组先撤。”
“那你呢？”
“我断后。”金默咧嘴一笑，“毕竟我是主菜，得最后出场。”
林薇瞪他一眼，转身带着队员撤离。
金默趴在桥边，盯着手表，手指轻轻敲击地面。
“十、九、八……”
远处又传来脚步声，比之前密集许多。
“七、六、五……”
他猛地翻身爬起，朝着反方向狂奔。
“西、三、二……”
轰！
巨大的爆炸声撕裂夜空，桥体剧烈震动，铁轨扭曲断裂，整段交通线瞬间瘫痪。
金默被气浪掀翻在地，耳鸣嗡嗡作响。
“靠。”他吐出口中的尘土，“这玩意儿威力比我想象的大。”
他挣扎着站起来，踉跄几步，正准备撤离，却看见一辆军用卡车从远处驶来，车灯刺破黑暗，首奔桥头。
“这么快就来了？”他苦笑一声，转身钻进树林。
几分钟后，他在预定汇合点找到了林薇等人。
“你怎么这么慢？”她皱眉。
“路上遇到几个热情的邻居。”金默喘着气说，“非要请我喝杯热茶。”
“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在逃命呢，哪有空正经。”
远处再次传来爆炸声，桥彻底塌陷，日军运输计划彻底泡汤。
林薇忽然拉住他的手：“你看那边。”
金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桥头附近的一座小型通讯基站冒出滚滚浓烟。
“有人提前动手了。”他眯起眼睛，“看来咱们不是唯一想搞事的。”
“会不会是沈曼云的人？”林薇问。
“不好说。”金默认真地说，“但不管是谁干的，都帮了我们大忙。”
他低头检查了一下装备，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接下来，咱们该去切断通讯线路了。”
“你还打算去？”林薇惊讶。
“当然。”金默嘴角微扬，“今晚可是双倍经验副本，不去刷一波怎么行？”
林薇无语地看着他：“你是疯子。”
“疯子才能活到最后。”他眨眨眼，“走吧，咱俩搭档。”
两人转身朝另一个目标地点奔去。
远处，警报声此起彼伏，夜色中仿佛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