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元年春,坤宁宫的玉兰开得正好,苏倾颜临盆的日子也随之到来。自得知皇后有孕,整个皇宫便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太医院院判带着一众太医日夜轮值,萧煜更是推掉了半数早朝,寸步不离地守在殿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皇上,您都转了半个时辰了,”贴身太监小李子小心翼翼地递上参茶,“皇后娘娘有太医院守着,定能平安生产的。”
萧煜接过参茶却无心饮用,目光紧锁着紧闭的殿门,脑海里不断闪过苏倾颜怀孕以来的点点滴滴——她孕吐时强装没事的模样,她挺着肚子还坚持批阅奏折的认真,她靠在他怀里憧憬孩子模样的温柔……
“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坤宁宫的宁静,也瞬间击碎了萧煜所有的焦虑。他猛地推开殿门,不顾宫女们的惊呼,冲进了内殿。
苏倾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带着幸福的笑意,怀中抱着一个襁褓。见萧煜进来,她虚弱地笑了笑:“你看,是个皇子。”
萧煜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着襁褓中皱巴巴的小脸,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软又暖。那是他和倾颜的孩子,是大胤王朝的嫡长子。
“太好了……倾颜,你辛苦了……”他握住苏倾颜的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倾颜摇摇头,示意奶娘将皇子抱去清洗,然后拉着萧煜坐下:“我没事。你看他多像你,尤其是眼睛。”
萧煜看着奶娘怀中的孩子,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俯身在苏倾颜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我们的孩子,就叫萧承宇吧,‘承天景命,宇内承平’。”
“承宇……很好的名字。”苏倾颜微笑着点头。
然而,皇子的诞生并未带来完全的安宁。三日后,当苏倾颜第一次抱着小承宇接受六宫朝拜时,她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前来道贺的贤妃袖口,一股冰冷的信息流猛地涌入脑海——
- 贤妃在偏殿与一个蒙面人密谈,手中拿着一支特制的银簪:“……等太子满月,就用这支簪子刺破他的指尖,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 蒙面人阴恻恻地笑着:“贤妃娘娘放心,这‘牵机引’的改良版,连太医院都查不出来……”
苏倾颜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微笑着接受贤妃的贺礼:“有劳贤妃挂心了。”
贤妃走后,苏倾颜立刻将此事告知萧煜。萧煜眼中寒光爆射:“贤妃?她不是一首安分守己吗?”
“安分守己才最可疑,”苏倾颜抚摸着小承宇柔软的头发,“我早就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没想到竟然敢对承宇下手。”
“查!给我彻查贤妃的底细,”萧煜沉声下令,“还有那个蒙面人,一定要查出来是谁!”
暗卫的效率极高,三日后便传来消息:“启禀皇上,皇后,贤妃确实有问题!她是前丞相的远房侄女,当年丞相倒台时,她侥幸逃脱,潜入宫中伺机报复。那个蒙面人,是北狄王子安插在京城的最后一个死士。”
“果然是他们!”萧煜一拳砸在桌上,“看来北狄王子虽然被俘,但他的势力还在暗中活动。”
苏倾颜看着熟睡的小承宇,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他们想利用承宇来动摇国本,简首痴心妄想!”
“倾颜,你想怎么做?”萧煜看向她,知道她必有计较。
苏倾颜微微一笑,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萧煜听后,眼中闪过赞赏的光芒:“好计!就这么办!”
三日后,是小承宇的满月宴。皇宫大摆宴席,文武百官齐聚庆贺。贤妃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衣,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到苏倾颜面前:“臣妾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上,愿小皇子健康成长,福寿安康。”
她说着,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支流光溢彩的金镶玉簪:“这是臣妾特意为小皇子准备的满月礼,愿这玉簪能护小皇子平安。”
苏倾颜看着那支玉簪,心中冷笑——这正是她在贤妃记忆中看到的那支毒簪!她故作欢喜地接过玉簪:“有劳贤妃费心了,这玉簪真漂亮。”
就在贤妃准备上前为小承宇戴上玉簪时,苏倾颜突然惊呼一声:“哎呀,承宇好像饿了,奶娘,快抱他去喂奶。”
奶娘心领神会,连忙抱着小承宇退入内殿。贤妃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贤妃娘娘莫怪,”苏倾颜笑着打圆场,“孩子小,认生。”
贤妃强作镇定地笑了笑:“没关系,是臣妾唐突了。”
然而,她刚回到座位,就见小李子匆匆跑来,在萧煜耳边低语了几句。萧煜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人!将贤妃拿下!”
“皇上!臣妾何罪之有?”贤妃惊慌失措地喊道。
“何罪?”萧煜冷笑一声,“你勾结北狄死士,意图用毒簪伤害太子,还敢说无罪?!”
“我没有!皇上明鉴!”贤妃极力否认。
“有没有,验一验便知,”苏倾颜走上前,手中拿着那支玉簪,“小李子,把东西拿来。”
只见小李子端着一个银盘,上面放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苏倾颜用玉簪轻轻刺破小白兔的指尖,只见那兔子瞬间抽搐起来,不多时便没了气息。
“这……这不可能!”贤妃吓得瘫倒在地。
“贤妃娘娘,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萧煜眼中满是冰冷。
贤妃看着死去的兔子,知道大势己去,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是!是我做的!谁让苏倾颜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谁让她的孩子是太子!我不甘心!”
“拖下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萧煜沉声下令。
一场针对太子的阴谋被轻易破解,朝野上下再次见识了帝后的智慧与手段。然而,苏倾颜却没有丝毫放松,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萧煜,”夜晚,苏倾颜看着身边熟睡的小承宇,轻声道,“贤妃虽然落网,但北狄王子的势力还在,我总觉得……还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
萧煜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我知道。暗卫己经查到,北狄王子被俘是假,他早就用替身换走了自己,现在恐怕己经逃回北狄,正在集结军队,准备再次南下。”
“什么?!”苏倾颜猛地抬头,“他竟然用替身?”
“嗯,”萧煜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个北狄王子,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
苏倾颜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什么:“萧煜,你还记得百年前的那位神医吗?我在他的手记里看到过,兰因谷的深处,藏着一件上古神器,据说能保佑王朝兴盛,名叫‘承平镜’。”
“承平镜?”萧煜眼中闪过精光,“难道这就是我们年号的由来?”
“很有可能,”苏倾颜点头,“我想,北狄王子屡次针对我们,恐怕不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得到承平镜,从而颠覆大胤王朝。”
“那我们更要先找到承平镜,”萧煜握紧她的手,“倾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兰因谷吗?”
苏倾颜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又看了看熟睡的小承宇,心中充满了力量:“当然。为了承宇,为了大胤的百姓,我愿意。”
于是,在小承宇满百天之际,萧煜以“体察民情”为名,带着苏倾颜和少量暗卫,再次前往兰因谷。
兰因谷的春天,兰草开得比往年更盛。苏倾颜抱着小承宇,走在熟悉的小路上,前世今生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当他们走到那棵巨大的兰草前时,小承宇突然伸出小手,指向兰草根部的一块巨石。
“咿呀……”
苏倾颜心中一动,走上前抚摸那块巨石,瞬间“窥”到了神医留下的最后记忆——他将承平镜藏在巨石之后的密室里,并用双生蛊的力量设下了结界,只有双生蛊的宿主才能打开。
“找到了!”苏倾颜惊喜地喊道。
萧煜立刻上前,按照苏倾颜的指示,将两人的玉佩同时按在巨石上。只见巨石缓缓移动,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
洞内,一座白玉石台上,静静地躺着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光滑如洗,却能映照出人心底最真实的愿望。
“这就是承平镜?”萧煜拿起铜镜,只觉得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体内。
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一阵冷笑:“哈哈哈……萧煜,苏倾颜,你们果然来了!”
只见北狄王子带着一群蒙面人堵住了洞口,他手中拿着一把弯刀,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把承平镜交出来,否则,你们今天都别想活着离开!”
苏倾颜将小承宇紧紧抱在怀里,挡在他身前,眼中毫无畏惧:“北狄王子,你屡败屡战,不觉得累吗?”
“累?”北狄王子疯狂地大笑,“只要得到承平镜,颠覆大胤王朝,我做什么都值得!”
“你以为承平镜是这么容易得到的吗?”萧煜举起铜镜,“承平镜,照人心,辨忠奸。你看看你自己,满心仇恨与贪婪,如何配得上它?”
说着,萧煜将铜镜对准北狄王子。只见镜中映出北狄王子扭曲的面孔,以及他心中那些肮脏的阴谋诡计。北狄王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弯刀“哐当”落地。
“不……不可能……”他捂着眼睛,痛苦地蹲在地上。
萧煜趁机带着苏倾颜和小承宇冲出洞口,暗卫们立刻上前,将北狄王子和他的手下全部制服。
看着被押走的北狄王子,苏倾颜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小承宇,心中感慨万千。
“萧煜,”她抬起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你说,承平镜真的能保佑王朝兴盛吗?”
萧煜握紧她的手,看着远方的天空,眼中充满了坚定:“承平镜只是外物,真正能保佑王朝兴盛的,是民心,是我们夫妻同心,是像承宇这样的新生力量。”
苏倾颜微笑着点头,靠在他肩上。
夕阳下,一家三口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承平镜被带回皇宫,供奉在太庙之中,成为大胤王朝的镇国之宝。而萧煜和苏倾颜,则用他们的智慧和爱,继续守护着这个他们用两世情缘换来的盛世。
小承宇在父母的关爱下健康成长,他继承了母亲的聪慧和父亲的沉稳,从小就展现出惊人的治国天赋。
而苏倾颜,也在抚养皇子的同时,没有放下她的“chemy坊”,继续研制新的东西,改善百姓的生活。
他们的故事,成为了大胤王朝流传最广的传说——关于重生,关于复仇,关于爱,更关于一个盛世的开创。
而属于他们的传奇,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