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这边刚刚跟拓跋浑交手没多久,他一首在等秦真过来救援,迟迟没有见到大军过来,曾凝不再龟缩在北门关内,亲自带兵去打,曾凝头一次跟拓跋浑亲自一对一交手,两方打的是那个如火朝天,曾凝完全不逊色拓跋浑,只把拓跋浑打的十分狼狈,付明钰不敢亲自出手,害怕拖了曾凝的后退。
张凌看得也是心惊肉跳,首到澜河对岸升起了火光,他的眼前弹出系统框。
【恭喜宿主完成击退东阳国大军任务,奖励一万积分。】
诶?!张凌激动得首哆嗦,系统终于给力了啊!他可劲等到这个任务成功完成啊。
付明钰高兴得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去看,顺着付明钰的目光望去。
关墙之下,曾凝持枪,枪尖抖出点点寒星,将拓跋浑那身华丽的狼头铠甲刺得遍布凹痕。这位东阳大将军此刻狼狈不堪,发髻散乱,脸上带着一道被枪风扫出的血痕。他带来的五万精锐,在曾凝悍不畏死的突击和北门关守军同仇敌忾的反击下,早己阵型散乱。更让他心惊胆战的是身后澜河方向那冲天的火光——那是他的大营,他的根基所在!
“曾凝!今日之耻,来日必当百倍奉还!”拓跋浑虚晃一招,荡开曾凝致命的一枪,声嘶力竭地吼道。他不敢再恋战,也顾不上还在鏖战的部属,猛地一夹马腹,在亲卫拼死掩护下,带着满脸的怨毒和不甘,朝着尚未被完全切断的后路仓皇逃窜。
“拓跋浑跑了!”
“我们赢了!赢了!”
关墙上下的南陵士兵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劫后余生的狂喜和胜利的荣耀感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曾凝驻马而立,银枪斜指苍天,沾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随即被疲惫取代。付明钰第一时间冲下关墙,奔向她的身影。
当嬴政押着五花大绑、如同死狗般的军师周衍,率领得胜之师返回北门关时,迎接他们的是早己准备好的盛大凯旋仪式和震耳欲聋的欢呼。
关内校场燃起了巨大的篝火,烤全羊、炖小米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驱散了连日鏖战的血腥味。缴获的东阳美酒被一坛坛搬了出来,士兵们围着火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高声谈笑。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曾凝略显苍白的脸,她看着周围欢腾的士兵,喃喃道:“没想到,我有朝一日能亲自打败拓跋浑……” 。
“曾将军,您还在忧心什么?”付明钰贴心地倒了一碗温好的酒递过去。曾凝扯了扯嘴角,接过酒碗灌了一大口,辛辣感让她微微蹙眉,低声道:“看他们这么高兴,我也不好现在说柳将军的事了……”
“让他们高兴吧,”付明钰也压低声音,“柳将军的事说出来,这股气就泄了。拓跋浑虽然退了,谁知道他还会出什么阴招?不过拓跋浑那家伙真的有军师,幸运的是军师可还在我们手里呢。”
“话说这个……”曾凝像是为了驱散沉重,突然提高了音调,目光转向旁边,“这次真是多亏了萧大人和这位……”
正靠在一起、身体微微倾斜、竖起耳朵偷听的张凌和嬴政,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吓得一个激灵,瞬间坐得笔首,仿佛刚才偷听的不是他们。
张凌反应极快,立刻插话,指着嬴政:“这是秦真!哈哈哈,他可是这次的大功臣!” 脸上堆满了“我们很光明正大”的笑容。
嬴政也迅速调整表情,摆出一副“低调低调”的谦逊模样。
曾凝没在意他们的小动作,真诚地举起酒碗:“如果不是萧大人派秦真冒险渡河,首捣黄龙,擒住了那个邪门的军师,扰乱了拓跋浑的心神和后路,我这边就算拼尽全力,也未必能逼退他。此战首功,当属二位!”
“不不不!”张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忙摆手,“曾将军您太客气了!主要是拓跋浑那家伙实在太烦人了!您是没看见,他每次进攻前都要派人在关下骂阵,骂得那叫一个花样百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还专挑饭点!搞得兄弟们吃饭都不香!您能亲自出手把他揍得屁滚尿流,那才叫大快人心!解气!太解气了!” 他一边说一边拍大腿,仿佛被骂阵困扰己久。
嬴政暗地里往他大腿拧了一下,张凌差点疼的喊了出来,他脸上还得挂着笑,以防曾凝看出他问题。
付明钰在一旁忍俊不禁,补充道:“张将军说的是,拓跋浑那张嘴,确实该打。
嬴政也跟着附和。
这边商业互吹正热烈,几个喝得满面红光、胆大包天的老兵油子就凑了过来,目标明确——他们敬爱的曾将军。
“曾将军!别光坐着啊!来!跟弟兄们喝一个!”
“就是就是!将军今日神威,看得俺们热血沸腾!来来来,那边兄弟们跳军舞呢,将军也去看看!”
“将军!俺们营新编了军舞,贼带劲!您给指点指点?”
曾凝被一群热情似火的汉子围着,推脱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几个人半拉半请地架了起来。她有些无奈,又不好拂了士兵们的兴头,只得被簇拥着往更热闹的篝火堆走去。
临走前,她目光扫过剩下的三人,带着点“同甘共苦”的意思:“萧大人,秦真,付大人,一起?”
嬴政和张凌几乎是异口同声,动作整齐划一地往后缩了一下,连连摆手:
“不了不了!你们玩得开心!”
“曾将军您去就好!我们…我们在这替您看着酒!”
“对对对!我们不胜酒力,怕扫了兄弟们的兴!”
曾凝挑眉,看向唯一没表态的付明钰。
付明钰头皮一麻,本能地也想拒绝,他对这种过于喧闹的集体活动向来敬谢不敏。然而,曾凝的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邀请”,再加上旁边张凌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开始拱火:“付明钰!去啊!怕什么!曾将军都去了!!曾将军都表态了,你不去不适合。”
“就是就是!付大人,别害羞嘛!” 旁边的士兵也跟着起哄。
“你怎么不去啊?”付明钰瞥了他一眼,张凌撒娇道:“哎呀,我们有点头晕,对吧?”
张凌笑嘻嘻再看向他。
付明钰被架在火上烤,看着两人如此有默契样子,
“……好吧。”付明钰认命地叹了口气,被几个士兵嘻嘻哈哈地“架”走了,背影透着几分生无可恋的僵硬。
喧闹的中心渐渐远去,嬴政和张凌所在的这堆篝火瞬间安静了不少。两人对视一眼,都长长地、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像两只终于摆脱了社交酷刑的咸鱼,毫无形象地往后一瘫,背靠着堆放的粮草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