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禾,你真的不跟我回去住?”
禧禾摇摇头,经过刚刚一阵情绪的释放,眼下她己经好了很多。
“不用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放心吧,我没事。我也不会想不开做傻事的,毕竟你劝慰了我那么久,而且我爹的尸首还没有领回来。虽然只剩残肢,但我一定会让他入土为安的。所以,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记住,不管遇到任何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
禧禾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了好远,这才转身回了家。
“窈窈。”
“恩?什么事?”
“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一些事情。”
“是什么事?”
“是……算了,说不上来,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反倒是你,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你怎么知道?窈窈,你简首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怎么听着有点恶心啊?我长的像蛔虫吗?”
“不像!窈窈像蝴蝶,而且是最美的那种!”
“你倒是会夸人,那说吧,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吴漾皱着眉头,“就是有一件奇怪的事,刚刚在禧禾家那个衙差抓猪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那两头猪其中有一头怪怪的。”
“怪怪的,哪里怪?”温青窈突然一把抓住了吴漾的胳膊。
这一举动让吴漾有些懵,又有些欢喜。
“你快说,那头猪哪里怪?”
“啊?哦……就是,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我总觉得那猪好像在看着我,就像……就像人的眼神一样,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
“人的眼神?……对,你形容的很对,确实是这种感觉。”
“恩?窈窈也这么觉得吗?”
温青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问到:“我今日没有注意看猪,你告诉我,除了你,还有谁注意到这件事情了?”
“没有。”
“是没有还是你不知道?”
“没有人注意到,因为大家都围着尸体看,没人注意看猪。我也是帮忙衙差们抓猪的时候看到的。”
温青窈听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环顾西周,好在此时路上并没有往来的行人。
她叮嘱道:“吴漾,你今日和我说的话,谁都不要说,知道了吗?”
“恩!我听窈窈的!”
“好,那我们走吧。”
“窈窈。”
“怎么了?”
“这不是回家的路,我们不回家吗?我觉得己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泠泠了,我都想她了。我们快回去吧,她也一定想我这个爹爹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让温青窈心中一紧。
她想了想,最后阻止了一下语言,以确保自己不会伤到他。
“吴漾,你与泠泠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她不该称呼你为爹爹。我知道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钟伯交代你的,让你这么说帮我解围,可是我不能接受,因为这对你不公平。”
“窈窈,什么不公平?我不觉得呀,反而我很开心能做泠泠的爹爹,我也一定会疼爱她的,对她好!”
“我当然相信你会对泠泠好,但是不是以这个身份。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可能你理解不了,不过没关系,我只想要告诉你,你可以用除了爹爹身份以外的其它任何身份与泠泠还有我相处。好吗?”
“我……”若是依照吴漾以往的话,定是会说都听温青窈的,可是他今天却没有这么轻易地说出这话来,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好了,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可好?”
“那好吧。”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己经有些发黑。
“小姐,您回来了。”
“嗯。泠泠怎么样,哭了吗?”
“没有,泠泠好像知道你出门办事去了,乖的很,一点都没哭!”
“那就好,我去看看她。”
“对了小姐,禧禾家的事怎么样了?我就听关娘子说了个大概,她爹真的叫猪给咬死了?”
“是真的,只是比这还严重还惨烈些。”
“那禧禾一定受了很大的打击,她一个人在家能行吗?要不我去将她叫过来?”
“我让她过来与我们一起住,不过她不愿意。我想了想还是尊重她的想法吧,她遇到这么大的事,也需要空间冷静。”
“说的也是,那晚上我做好了饭给她端过去。”
“好,还是你考虑的周到。”温青窈说着话,看了一下自己身后,“哎?吴漾呢?刚刚还在这里的?”
“他呀,我与小姐说话的功夫他就进去房间看泠泠去了。看得出来,他对泠泠可是真的喜欢!”
温青窈笑了笑:“可能是因为俩人都心思单纯吧。”
“可是我觉得并非如此,我看得出来吴漾他其实对小姐……与别人不同。”钟伯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而且小姐这么聪明,我想你不会看不出来。”
“钟伯,我懂你话里的意思。只是,你口中所谓的不同,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不同。我能感受的到吴漾对于我的依赖和信任,我想正是因为他这样的不避讳才表明他是真的心思单纯。”
“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担心和害怕,因为他忘记了从前的事,忘了自己是谁。而促使这一切发生的原因正是我,我不能否认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所以,我会对他负责,在他没有完全康复之前。”
“小姐,听了你的这一番话,我承认是我狭隘了。”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从前对你就说过这样的话,如今还是一样。不过我今日再加上一句,我对他,仅仅只有感激,没有其它。”
听了这话,钟伯心中暗自雀跃起来。
虽然他心中的希冀可能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成真,但是小姐心中没有喜欢上别人,那至少表明大少爷背地里所有为小姐做的这一切都没有白做,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