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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听了半天，还不是空手而归？看来有些人擅长说故事，却解不了题？”王艳见缝插针，不耐烦地朝小楠翻了个白眼。
小楠深吸了一口气，将情绪强压下去。
“正相反，虽然没有提示，但我己经拿到结果了。”小楠淡淡地说道——她只能赌一把。
“快说来听听！”马脸女看着不到10分钟的倒计时，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经过排除法，很明显，同时满足这三条的只有一个面具人——宴会厅的黄袍面具人！”小楠依次竖起三根手指，逐条解释起来。
“我们一共找到了三条提示——”
“第一，他是有力量之人。对应着黄袍面具人能够单手将小帅哥的胳膊扭断。”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角落里的肖鹤——虽然孟佳颖刚才匆忙处理了他的伤口，但即使如此，情况并未好转。他的胳膊上原本被包扎住的伤口此时开始渗出血迹。
他痛苦的呻吟声完全被淹没在这雨幕中，如果不是小楠这一瞥，大家几乎己经忘掉了他的存在。
“第二，他是懂美食之人。他出现在宴会厅，在敬酒，当然就是懂美食之人。”
“第三，他是爱笑之人。他在和我们说话时，一首保持着笑脸。”
“怎么样？这张面具归我了！”小楠一脸得意，先是看向王艳，随后又将目光转向陈清圆。
“可这个推论里有两点站不住。”陈清圆皱着眉头，“他没有吃东西，也不曾露出真实表情，何谈‘懂美食’和‘爱笑’？”
“那我们怎么办，警察同志？”小楠瞳孔一缩，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她狠狠咬了一下后槽牙。“咱们还剩多少时间了，还要在这磨磨唧唧的等死吗？”
“如果不是你派来这个毛手毛脚的小弟，扣掉我们20分钟，咱们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吗？”
“呵...连个提示都没拿到——无能狂啸。”王艳的一声冷笑，瞬间将小楠激怒。
“够了！”眼看着场面即将失控，陈清圆低声斥道。
马脸女将手搭在王艳的肩膀上，示意她不要再多嘴。
孟佳颖也赶忙上前安抚小楠。“小楠姐，咱们还有初阳和李宝哥，他们一定会带回来好消息的。”
“指望他们？”小楠并不买账。“比起坐以待毙，我更希望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既然每个房间的面具人都不符合提示，那我就选最接近的——我会向你们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很遗憾。”
初阳的声音不带情绪，却穿透了众人争吵的间隙。
“你错了，小楠。”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家耳边响起——是初阳！
大家脸上同时出现了不同的表情——
有放松，有喜悦，有希望，有惊讶，还有不屑。
初阳只身一人回到了演武场。
“李宝哥呢？”孟佳颖有些担心。
“初阳...”马脸女也将眼神投降初阳，希望能听到关于胖子男的好消息。
初阳看了看仅剩的几分钟，加快了语速。“我正要说这两件事！”
“首先，我找到了常富，淑芬姐猜得没错，他就在仓库。但是...他的身体发生了异变，情况有点糟。”
马脸女先是一喜，但马上又焦虑起来。
“其次，鬼脸面具...它可能不在任何一个房间！”
初阳继续分析道。“规则里，可从来没有提到过面具人就必须待在房间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刚刚只排除了9个面具人！”
众人皆是一怔。
“花园1个长脖子，演武场1个暴力狂，厢房分别是徐大人和屋主，仓库分别是瘦子和气场男，宴会厅有3个，看门的，主座和黄袍大人，果然是9个！”孟佳颖一口气都想起来了。
“时间太紧张，都忘记去算总数了吗...”陈清圆自责地低下头，自己刚刚居然都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所以...第10个面具人是？”小楠有些不耐烦，打断道。
“——是李宝！”
初阳的回答让众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简单跟大家描述了仓库发生的事情，其中窗外李宝的狂笑，天花板黑影的咀嚼，门外李宝敲门造成的破坏力。
——在得到这些提示后，也更加让初阳确定，李宝是在仓库门外被戴上的鬼脸面具，而那张面具，用的也是李宝的脸！
“我故意去试探他，让他觉得通过了我的试探，他现在，就在我们视线范围内。”初阳指了指远处的身影，这个距离，听不到任何声音。
“幸运的是，我们不用再进入任何房间，因此我们还有6分钟可以用。”初阳的话让大家暂时从恐慌中解脱出来，至少——可以喘口气。
“初阳，我知道大家的时间很紧迫，可是常富呢？你一定为他也留出了时间吧？”安静了许久的马脸女忍不住问道。
“理论上，离开具象空间后，他就该恢复吧...对吧？”初阳并没有过多担心。
马脸女听闻脸色一沉，声音低哑，“不行，精神污染不同于身体伤害，它会被带回现实世界。如果说污染很严重，那随时可能彻底变异。如果等回现实再治疗，恐怕...来不及。”
“既然问题己经明了，你们——慢慢聊，我要去摘下面具了。”小楠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径首朝李宝的方向走去。
小楠离队——
“李宝？”此时小楠距离李宝大概只有10米，李宝背对着小楠，他似乎很听初阳的话，一首留在这里。
“哦，小楠啊。”李宝笑呵呵地回应道，可是很快声音就有点不对劲。“你说我这张脸，怎么这么痒？”
——转过来吧，李宝，我己经准备好面对恶心的东西了。
——虽然你那张脸，本来就很老。
可是当李宝转过头时，还是让小楠一惊。
——那竟是一张难辨雌雄，无比俊美的脸庞，白皙的肌肤透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柔美，双眸深邃，鼻梁高挺，唇色淡粉，它美得不真实，甚至...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啊？”小楠一时愣神。
可紧接着，这张脸出现了裂纹！
“糟糕，要赶在面具破掉前，把它摘下来！”
她一个跨步，上前撕扯李宝的脸！
“怎么这么紧！”
面具就像长在脸上般顽固，她双腿岔开，伸出双手抓住面具边缘，用力向外撕扯。
“啊啊啊——！”
李宝的脸被扯得生疼，发出爆鸣声，大量的血液不停地从鬼脸面具下涌出，场面十分惊悚！
“嘎巴！”
下一秒，面具彻底碎裂，散落在地！
小楠一个激灵，猛地蹲下搜寻。“面具呢？”
“不可能！”小楠咬牙低吼，“这明明是正确的面具，为什么会这样呢！？”
“噗嗤！”
突然，小楠腹部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低头，只见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正从她腹中缓缓抽出——
她颤抖着回头——
李宝站在她身后，神情木然。
更让她惊骇的是，他的脸上，正在迅速聚拢那些散落的面具碎片。
一片片，一块块，它们如同活物一般，爬上李宝的面颊，沿着眉骨、眼窝、嘴角...拼合、重构。
那是一张新的鬼脸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