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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牌上写着醒目的数字，“50元/公斤”、“80元/公斤”、“处理料，30元/公斤”。
苏酥在一个标注“60元/公斤”的摊位前停下脚步。
摊主是个穿着花衬衫、趿拉着人字拖的矮胖男人，正靠在躺椅上打盹。
她蹲下身，目光落在面前这堆灰黑色、大小不一的石头上。
它们大多皮壳粗糙，布满砂砾感，有些还带着难看的裂纹或黑藓。
在行家眼里，这些都是几乎被判了“死刑”的料子。
苏酥没有去看皮壳表现——
她根本不懂。
她缓缓地、不动声色地伸出右手，指尖看似随意地拂过几块石头的表面。
同时，她屏息凝神，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自己的指尖，集中在那种在空间里感应到的、对“灵气”或者说“能量”的微妙感知上！
第一块石头……
指尖冰凉粗糙，毫无感觉。
第二块石头……
依旧一片死寂。
第三块……
似乎……
指尖下的触感依旧粗糙，但在那粗糙的表皮之下，苏酥的精神高度集中，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凉意”？
不，不是物理上的凉，更像是一种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如同深潭底部一丝微弱的水流涌动，与她体内因吸收空间灵气而变得敏锐的感知隐隐呼应！
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
与之前触摸那些毫无反应的石头截然不同！
有东西！
苏酥的心脏猛地一跳！
但她脸上依旧一片平静，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收回手，没有再看那块石头，仿佛只是随意摸了摸。
目光扫向旁边另一块稍大些、形状不太规则的石头。
指尖再次拂过。
……一片死寂。
毫无反应。
她又试了几块，都没有那种微弱的能量感应。
看来不是每块“废料”都有惊喜。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刚才那块让她有所感应的石头。
它大约两个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皮壳是灰黑色的，带着几道难看的、如同蚯蚓般的细小裂纹（绺裂），表面还有一些星星点点的黑色斑点（黑点，可能是杂质）。
苏酥伸手，将这块石头从石堆里扒拉出来，掂量了一下，不算很重。
她拿起石头，走到摊主面前。
“老板，这块。”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矮胖摊主睁开一只眼，瞥了一眼苏酥手里的石头，又瞥了一眼苏酥年轻的脸和朴素的穿着，懒洋洋地开口，“六十块一公斤。称一下。”
他指了指旁边一台落满灰尘的电子秤。
苏酥把石头放上去。
电子秤显示：3.2公斤。
“3.2公斤，192块。算你190好了。”摊主报了个价，显然没把这单小生意放在心上。
苏酥没还价，首接扫码付款。
交易完成。
摊主随手扯了个脏兮兮的编织袋递给她，“装里面吧。”
苏酥将石头装进编织袋，拎在手里。
沉甸甸的，是希望的重量，也可能是失望的重量。
她拎着袋子，没有停留，继续在市场里穿行。
她没有再出手，只是不断地在那些廉价的公斤料区徘徊，手指看似随意地拂过一堆堆“废料”，实则在用心感应着那微弱的能量波动。
一个多小时过去，她又走了几个摊位，手指拂过了不下百块石头。
那种微弱的能量感应只出现了两次！
一次比第一次更微弱，几乎难以确定。
另一次则稍微清晰一点，但石头个头很大，有十几公斤重，价格虽然还是公斤料价（80元/公斤），算下来也要上千块。
苏酥犹豫了一下，考虑到自己有限的资金和不确定的感应强度，最终放弃了那块大石头。
现在，她手里只有一块价值190元的“希望”。
她拎着袋子，在市场里寻找着切割加工的地方。
这种地方很多，通常就在摊位附近，机器轰鸣，水花西溅。
她找了一家看起来生意不错、师傅手法熟练的切割铺子。
门口排着几个人，手里都拿着或多或少的石头，脸上带着紧张和期待。
苏酥安静地排在后面。
轮到她了。
“切？”一个光着膀子、满身石粉和水渍的壮汉师傅抬头问，声音洪亮。
“嗯。麻烦擦个窗看看。”苏酥将编织袋里的石头拿出来，递过去。
她没有说“切开”，而是选择更保守、破坏性更小的“擦窗”。
万一里面真有东西，擦窗能最大程度保留价值。
师傅接过石头，扫了一眼皮壳，看到那些绺裂和黑点，撇了撇嘴，显然不看好。
“擦哪里？”
苏酥的目光在石头上扫过。
她感应到的那丝微弱能量，似乎来自石头偏中下的位置。
“就这里吧。”她伸手指了指一个靠近底部、看起来相对平整的侧面。
“行。”师傅也不废话，将石头固定在油切机上，调整好角度。
机器发出刺耳的轰鸣声，细小的金刚砂磨头高速旋转着，带着水流，精准地落向苏酥指定的位置。
嗤嗤嗤——！
石粉混合着水流飞溅！
苏酥站在一旁，看似平静地看着，但攥着编织袋的手指却微微收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心跳在机器的轰鸣声中，不受控制地加速。
190块对她现在来说不是小数目。
万一……
万一里面什么都没有……
或者只有一点不值钱的狗屎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周围的喧嚣似乎都远去了，只剩下机器的噪音和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
正在操作的师傅动作猛地一顿！
他下意识地关闭了机器，刺耳的噪音戛然而止！
“咦？”师傅发出一声惊疑，凑近了被水流冲刷的切面，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抹去上面的泥浆水渍。
一抹极其亮眼、如同雨后新芽般的……
绿色！
如同最纯净的湖水凝结而成，悄然出现在被磨头蹭开的皮壳之下！
虽然露出的面积还很小，只有指甲盖大小，但那水头极好，颜色鲜艳、均匀、纯正！
没有丝毫杂质！
“涨了！出绿了！水头不错！”师傅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兴奋，瞬间吸引了周围几个等待切割和看热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