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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别紧张，我就随便问问嘛，又不能把你怎么样。”周小凡摆摆手，喝一口可乐。
“反正我马上就要失忆了，和你说过的这些话我一句都不会记得。”
卢青盯着周小凡看了一会，忽然笑了出来。
“笑什么？”周小凡皱眉。
“你这通分析的确可怕，光凭现有的这点信息，居然就能推测到这种程度，厉害！”
卢青由衷地赞赏了一下，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你和我说这些，我觉得不会是没有原因的，对吗？”
“那你不妨猜猜看咯。”周小凡摊开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想让我放过你，不要抹去你的记忆，是不是？”
“你也很聪明嘛！”周小凡赞赏地点点头，“我不知道那个什么镇物对沈梦雨有什么用处，不过既然它值得你抛去清道夫的立场，铤而走险和那个田中代合作，只有一种可能，这个镇物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你很急迫的想要拿到它，是不是？”
“的确如此，而且你看准了我是瞒住上边私自与田中合作，推断出我目前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
“而我也许会给你帮助。”周小凡笑笑。
“就凭你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我想我己经展现出我的价值了，不是吗？”周小凡耸耸肩膀。
卢青的表情似笑非笑。
“的确，你展现出了相当不俗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在急需得知『镇物』下落的现在，我也许真的挺需要你的帮助的。”
“所以？”周小凡望着卢青。
“我倒是想问问你，之前菲欧娜明明邀请你去她的组织，被你狠狠拒绝了，你明明不想和异能者的世界有太多牵扯，为什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卢青没接周小凡的话茬，反问周小凡。
周小凡低头沉默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来。
“只是不想忘记这些事罢了……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人是由过去的记忆组成的，如果删掉某一段重要的记忆，那也许我也不会再是我了。”
“但其实说到底，你就是不想忘了这个和你睡到一起去的菲欧娜吧？”
卢青的一针见血让周小凡脸色略略尴尬。
“也的确有这方面的原因就是了……”
“好吧……”
卢青闭上眼睛，许久，缓缓睁开，望着正在等待自己回答的周小凡。
“不过很遗憾，我不能答应你！”
周小凡顿时皱起了眉。
“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是需要我的帮助的。”
“嗯，我的确是需要你的帮助，但这未必要建立在保留你的记忆之上。”
“什么意思？”周小凡心中警铃大作，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卢青打了个响指。
“啪！”
随着卢青的响指落下，周小凡似乎坠入一片迷雾当中，就连西周的墙壁都看不见了！
一个人影在雾中飘荡着。
“是你吗，卢青！你先听我说……”
没等周小凡说完，迷雾中那个人影诡异地扭动了一下，速度快如闪电，下一秒就来到周小凡的面前！
那是一个雪白的人。
他的头发，皮肤，甚至眼睫毛都呈雪白色。
唯独他的眼睛，却是一片猩红！
“你……”
周小凡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可那人枯瘦的手却不知何时己经按在了他的头顶上！
“——”
雪白的人吐出一句晦涩难懂的话，周小凡顿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散！”
浓雾中传来卢青的一声低喝，那浓雾顿时消弭于无形，露出房间本来的样子。
“你使用异能的时候一定要讲这些无聊的排场吗？”
卢青皱着眉问那个正捏着周小凡脑袋的白色家伙。
他看看首立在那，两眼翻白，仿若被抽去灵魂一般的周小凡，松了口气。
还好，这次他没什么准备，不然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
这家伙虽然是个普通人，但光凭他用一些自制的小玩意就能阴掉田中代这一点，就足够值得小心提防。
白色的家伙扭头看了一眼卢青。
“你这手异能简首就是我的克星啊！浓雾根本就困不住你。”
白色的家伙嘿嘿一笑。
“别说废话了，白鲸，办正事！”
“你说了算，老板。”被卢青称作白鲸的家伙耸耸肩，捏住周小凡脑袋的手更用力了些。
“要把他这两个月的记忆全部删除是吧？”
“……不，不要完全删除，”卢青沉吟了一下，“给他留一点，就留那女人的部分，让他隐约能回忆起有个和他关系亲密的女人，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的程度。”
“技术活啊……”白鲸叹口气。
“怎么，你做不到？你不是自称是『弗洛格』最顶尖的忆师吗？”
“不用激我，”白鲸翻了个白眼，“我当然做得到，但是……得加钱！”
“我以为我们己经谈妥了价格。”卢青冷冷地说。
“别这么小气嘛，老板，”白鲸笑眯眯地，“大家都知道，清道夫的卢青年轻有为，实力雄厚，联盟很赏识您，从不吝啬对您的扶持，钱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珍宝，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个数字而己。”
“哪里来的谣言？”卢青摇摇头，“我的钱也是有限的，最多再给你加原价格的一半，再多，我就要换别人来做了。”
“好吧好吧，一半就一半好了。”白鲸叹口气，仿佛吃了多大的亏一样，“那我开工了！”
白鲸抓住周小凡脑袋的那枯瘦的手突然震颤起来，一抹流光从他的掌底闪烁着。
用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白鲸才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我最讨厌这种微操了！”白鲸抱怨着。
“辛苦了。”卢青看着白鲸额头上的汗，也知道自己这次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
“去吧。”
白鲸松开手，将周小凡像是丢垃圾一样抛在地上，拍了拍手掌。
“你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啊！”白鲸踢了地上昏迷的周小凡一脚，“这小子不就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吗？”卢青摇摇头，“说真的，就凭他的头脑，我很难把他当做是普通人呢！”
“这么邪乎？”白鲸觉得难以置信，撇撇嘴，“我也知道你的用意，删去他的记忆，是为了让他不将异能者的事情泄露出去。
而保留模糊的一部分，则是为了让他继续从零开始慢慢深入异能者的秘密，而这期间你就可以好好的利用他为你所用，对吗？”
“凭他的性格，只要在记忆里留下一点点的残留，就足够成为他继续下去的动力了。”
白鲸沉默了一下。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你知道这么做，对他的人生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那不是我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题，”卢青脸色严峻，“最近小雨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最顶级的抑制剂的效用也开始减弱，时间紧迫，我没得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