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万秀,你藏了几个月终于是藏不住了,露馅了!”
“收了我程家的彩礼,昧下了,你丧不丧良心?”
吴金枝一来,万秀撒泼撒不下去了!
一骨碌爬起来,叉着腰,伸长脖子,和吴金枝对峙。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昧了你们家的银子?”
“允许你们有银子,就不许我有吗?天理何在?”
“是不是以后我家但凡用银子,都是你程家的彩礼?”
万秀怵薛灵灵是个不怕死的,惹急了,怕她拿刀砍她。
吴金枝一家孬种,她可不怕。
眼睛一扫,就看见人群外站着的程昀礼,还有他身边的新媳妇赵玉儿。
万氏眼神一闪,一个个都不是好货。
至今都没人知道程昀礼和薛灵灵是为何闹翻的。
今天她就要做点好事,撒一点怀疑的种子到程家。
“你家新媳妇都娶了,就不怕你家媳妇知道他们退婚的事吗?”
果然,赵玉儿的脸色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什么退婚?
程昀礼和谁?
万秀继续道:“他们还有三天就成亲,你家的清雅和婉瑜都改口喊她嫂子了。”
“灵灵己经把自己当成了程家的人,帮着你家插秧,扯稗草,割猪草,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人说不成亲就不成亲。”
“我这个做大娘的忙前忙后,最后没落得一个好!”
“住嘴!”吴金枝低吼,“万秀!你别扯些有的没的,今天你必须还我的银子!”
说着,吴金枝就扯住她的袖子。
万秀银子丢了不说,如今还来一个要账的,气得浑身发抖,拉扯着推开吴金枝。
“要打出去打,别在屋里打,打坏了药材可要赔钱的!”
薛老二驱赶着,三个蛋人小鬼大,见到薛灵灵使眼色,马上推搡着她们。
“出去!”
“你们出去打!”
也不知道是不是三个蛋还有点力气,吴金枝和万秀从屋里打到了外面。
薛老大家的三个媳妇出来,拉偏架,专门扯着吴金枝的胳膊。
让万秀有手打吴金枝,程昀礼急得要去帮忙,被几名村民拉住。
“莫去,你一动手,龙虎豹有你受的。”
“是啊!你不记得上回,你家打不过他家的,算了,算了!莫吃亏!”
程昀礼被村民拽着,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欺负,心如刀绞。
“唉哟!”吴金枝的痛呼声像是钉子钉在他的心头。
“玉儿!去帮忙!”他喊着身边人。
赵玉儿浑然不知程昀礼的呼喊,她定定的望着薛灵灵。
她和程昀礼竟然是这种关系!
他们定过亲!
彩礼都给了!
成亲前三天突然退婚?
发生了何事?
难怪程昀礼那日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玉儿,去帮帮我娘!”程昀礼声音带着几分祈求。
赵玉儿此刻正气得不行,她算什么?一个临时补上的?
没好气的道:“他们那么多人,我哪里打得过,要去你去!”
是他的娘,又不是她的娘!
吴金枝成天垮着一张脸,看她的眼神阴恻恻的,巴不得她被打。
打死最好!省得一天天的拿着婆母的身份压着她!
程昀礼一听,差点气得吐血,为何人与人这般的不一样!
他此刻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为何要娶妻?为何要重生回来!
如果不回来,这些事情是不是就都不会发生!
想到上一世,就不由看向薛灵灵。
她拿着扫把,扫着堂屋。
脑海中不由想起,那一年,他去江宁书院读书,屋里就她们西个女人。
程家隔壁的二狗子要起房子,想占他们家侧面的一块空地。
她连夜搭起了篱笆墙,还是被二狗子家当着她的面拆了。
二狗子家要在上面挖地基,他家铁锹往哪挖,她就躺哪里。
二狗子家的人逼急了,要砍死她,她不怕,拿着刀,与他们对砍。
二狗子家屋里五个男人,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应对的?
等他放假回来,听到娘说起这事。
他满脑子里都是读书,觉得她做法粗俗,觉得不齿。
如今想来,一个女人和五个男子对抗,也不知道如何取得胜利,还让他们乖乖的修葺了篱笆墙的?
如今要是她在,娘何故会被人欺辱得如此!
赵玉儿回头,看向程昀礼,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她的心都要气炸。
程昀礼居然又在看薛灵灵!
他们之间果然有牵扯不断的情丝!!
狗东西,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瞒着她。
他们程家人真的一个比一个嘴巴紧,让她现在才知道。
*
吴金枝被抓满脸都是伤痕,最后被村里的人拉着分开。
万秀仗着三个媳妇,完胜!
嘴里骂骂咧咧的被人劝回去。
吴金枝默不作声,整理着拉乱的衣裳,看了薛灵灵一眼,目光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一瘸一拐的由程昀礼搀扶回家。
“娘,以后这事就忘了,区区十两银子,以后我会加倍的挣回来。”
程昀礼咬牙切齿,眼角猩红。
“嗯,欺负过我们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吴金枝淡淡的说着,可气息里充满了仇恨!
*
谢沉考试的第三天,又是一个晴朗无风的炎热天。
薛灵灵卖完药材,揣着二十两银子,去姑母家里等他。
薛香如见她又买了一堆东西过来,笑着问她:“是不是发财了?”
薛灵灵点头,“确实发了点小财。”
“你们两个八字和,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我去算命先生那里算过。”
薛香如让儿媳妇把东西提进去,姑侄两人说了一会贴己的话。
饭菜一香,谢沉就回来了!
表嫂招呼着大家上桌吃饭。
“考得如何?”谢威给谢沉倒了一杯酒。
“感觉还行!”谢沉扶着酒杯,看了薛灵灵一眼。
“你小子还妻管严上了!又不是不会喝!”谢威取笑着,看向他旁边的薛灵灵:“灵灵,让喝不?”
薛灵灵不知道他会喝酒,而且,谢威这话问得她有点尴尬。
她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相处还算愉快。
但是仅此而己,再无其他。
但是,谢沉静静的望着她,仿佛一切都听从她的。
演得还挺像,只好开口道:“想喝就喝,反正有牛车。”
谢沉拿起酒杯浅抿了一下。
谢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小子也有今天?”
“你刚才说考得还行,是不是能考上啊?”薛灵灵更关心他的成绩,眼神切切的望着他。
谢沉放下酒杯,“题目不难!”
题目不难!
薛灵灵第二次听到他说这样的了!
想当初,程昀礼可是考了两次才考上的!
他居然说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