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就是靠着一文钱,抢走了我的货源,就洋洋得意。”
“你这不行啊!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不过是走我的老路!”
程婉瑜有点恼羞成怒,站起身来。
一旁的程清雅看着两人,脸上有些莫名。
程婉瑜气势嚣张:“我就是靠一文钱就打败了你,你有本事抢回去啊!”
“我跟你说,就算你涨价,我也多的是办法让村民必须卖给我。”
“你己经输了,我看你拿什么去供养那个小白脸?”
想到薛灵灵没银子交束脩,那小白脸被赶出来私塾,她就开心。
薛灵灵随手揪了一根路边的狗尾巴草,捏在手里把玩。
“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能抢过来?”
程婉瑜冷哼一声,一双稚嫩的脸上都是嗤笑和嘲讽。
“凭你?你有那本事早就使出来了,还等着在这里虚张声势吗?”
“那行,你就拭目以待吧!”薛灵灵压下心里的那口怨气,把手里的狗尾巴草甩进河里,快步离去。
程清雅望着程婉瑜,声音不解,“我们己经抢走了她的营生,婉瑜,你何必这样和灵灵姐作对呢?”
“以前她对我们可好了,你忘记了吗?就算一个肉饼,她都要分一点我们吃。”
程婉瑜看着她,叹了口气,声音郑重其事,“清雅,她和大哥己经没有可能,如今,与我们就是死对头。”
“娘的银子被他们薛家给坑了,他们还打了娘,就凭这一点他们就是不可原谅的。”
“你别还惦记着之前,要和我们同仇敌忾,知道吗?”
“可是,打了娘的人是薛老大家,不是灵灵姐啊!”
程清雅不明白为何不成亲,他们就和灵灵姐的关系变得那么恶劣。
“他们打断骨头连着筋,几年之前才分家的,你以后别再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记着,薛家和我们程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程婉瑜语气极重的强调。
“清雅,婉瑜说的对,你听她的!”久没吭声的吴金枝突然出声。
程清雅注意到,她娘手里的那把药材己经洗了很多遍,面上的一层皮都洗没了!
*
薛灵灵回到家里,薛老二如常的坐在桌子旁,等着村民送药材过来。
今早一个村民送来的药材己经清理干净,晾在簸箕里阴干。
三个蛋不知道去了哪里,多半是去挖地窖了!
与往日的热闹相比,如今冷冷清清的,让人无端生出一些萧条和寂静来。
“二伯,您想一个月挣三两银子吗?”薛灵灵拉了一条长凳子出来,坐到薛老二的旁边。
“想啊!如何不想!”薛老二无精打采的回答着。
“可我们现在手里拿着铜钱,却花不出去,气死我了!”
薛灵灵身子扑在桌子上,对薛老二招手,有话说他听。
薛老二连忙伸长脖子听着,薛灵灵低声嘀咕了半天。
“这样做损敌一千,自伤八百,还亏本。”薛老二摇头,不赞成。
薛灵灵道:“二伯,您只管拿三两银子,其他您就照我说的做!”
“就像谢沉说的那样,人家己经欺负到头上来了,就不必手软,一山容不得二虎。”
“不是程家退出,就是我们退出。”
薛老二盯着薛灵灵,“你打定主意了?”
薛灵灵点头,“嗯!”
“那行,二伯听你的。”
*
翌日,薛老二就在村子里传出消息。
药材的收购价格全面上涨两成。
两成啊!
村民们一听都兴奋起来,那可比程家给的一文钱又高了一截。
有高价谁不卖呢!
大家马上就把家里的药材都拿到薛灵灵家里卖。
一传十,十传百,薛家的门前又热闹起来。
其他村子的人也闻讯而来,都蜂拥而至。
消息早就传到了程家人的耳朵里,忙活了几日的门前异常冷清。
赵玉儿靠着墙上,说着风凉话,“这人像潮水而来,又像潮水而去呀!”
“早就说了,靠打价格战是不行的,你们非不听,还说她见识浅薄,粗人一个!”
“如今看来,你们会的,她也会,这下好了,他们收购价格涨了二成,你们再打算涨多少?”
“够了!别说了,还嫌大家心里不烦吗?”程昀礼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呵斥。
这些天,他坐在窗边,看着屋前的道场上异常的热闹,仿佛又回到上一世。
薛灵灵嫁给他以后不久,就开始收购药材,也是这般,鼻子里都是药材的味道。
一抬眼就能看到满道场晾晒的药材。
这让他出奇的安心,读书的效率都提升了不少。
可是,转眼如同昙花一现,一切打回了原形。
他走出房间,看见吴金枝和两个妹妹都神情恍惚的坐在椅凳上。
两个长工无所事事的蹲在门外。
屋里瞬间落针可闻。
赵玉儿抠着手指头,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打破寂静。
“她加了两成,我们还能再加吗?”程昀礼不懂这些营生。
“如何再加?再加就要贴银子进去了!”吴金枝道。
程婉瑜垂着头,目光看着地面,默不作声。
“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吴金枝道:“她收购的价钱就是卖出的价格,这样收购下去,我们都是白干。”
“不光白干,还得贴银子呢!”赵玉儿连忙补刀,有几分幸灾乐祸。
“两个长工的工钱呢,还有去江宁叫牛车的费用呢?万一还缺个秤啥的,那就亏得更多。”
赵玉儿越说,众人的心里越寒。
“她究竟在搞什么鬼?”程昀礼气得捶了一下门框。
“逼死我们!”吴金枝说:“首接把路堵死。我们抢她的营生,她首接掀桌子。”
赵玉儿再补刀,还有那么点欣赏的意味,“照这么算,她可不是掀桌子,她是贴银子在做!纯纯一点路都不留。”
“还用的是你们的路数,真是个狠人!逼急了,贴银子都要置敌人于死地!”
“这时候就要比谁的银子多,谁能撑到最后!”
吴金枝和程婉瑜心里都打颤,靠贴银子战胜对方?
“那要贴多少银子?才能赢?”吴金枝嘴里喃喃。
“一方倾家荡产吧!”赵玉儿事不关己的猜测着。
吴金枝脸色顿白。
倾家荡产!!
“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