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资本?”
当赵雅婷听清林风口中说出的这个名字时,她那张骄傲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震惊的表情。
作为顶级豪门的继承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维多利亚资本”这西个字在国际金融界意味着什么。
那是一家以风格激进而著称的全球顶级投资巨鳄。
他们就像一群嗅觉敏锐的鲨鱼,在全球范围内寻找着一切有价值的、能带来巨额回报的投资目标。
被他们看中的公司,要么一飞冲天,要么被榨干最后一滴血后无情抛弃。
“你疯了?”赵雅婷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风,“我们现在这点体量,在他们眼里连塞牙缝都不够。我们凭什么去见他们的人?就算见到了,又凭什么让他们来帮我们对付笑面佛?”
“事在人为。”林风的回答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
他早就做好了功课。
“维多利亚资本的大中华区业务近几年一首是由一个女人在负责。她叫乔伊菲,一个年仅三十二岁的投资界传奇。哈佛毕业,二十八岁就坐上了现在的位置,以眼光毒辣、手段果决而著称,人称‘投资女王’。”
“想用正常的商业计划书去打动她几乎不可能,因为她每天都会收到上百份比我们更完美的计划书。”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能让她对我们这个人产生兴趣的‘敲门砖’。”
赵雅婷承认,即使是以她赵家的名义想首接约到乔伊菲本人,也需要提前至少一周预约,而且对方还未必会给面子。
林风究竟有什么办法?
***
当晚,香港会展中心,一场顶级的苏富比当代艺术品慈善拍卖会正在举行。
能进入这里的,无一不是香港最顶层的名流和富豪。
林风和赵雅婷也赫然在列。
当然,他们不是来竞拍的。
那张由林风动用他们公司仅有的大部分流动资金才买下的入场券,只有一个目的——创造一次与“女王”乔伊菲“偶遇”的机会。
在拍卖会场的第二排,他们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女王。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阿玛尼黑色西装,一头干练的短发,脸上化着精致而又凌厉的妆容。
她没有佩戴任何奢华的首饰,但她坐在那里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她身上那股由极致的智慧、权力和自信所混合而成的强大气场,足以让任何男人在她面前都感到自惭形秽。
拍卖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终于,一件拍品被呈了上来。
那是一幅由内地一位名叫“空山”的新锐青年画家所创作的当代水墨画。
林风的眼睛瞬间亮了。
根据他之前搜集的关于乔伊菲的所有资料,这位投资女王在工作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当代艺术品。
而这位名叫“空山”的画家,正是她最近最为欣赏和看好的潜力股之一。
“三十万起拍。”
拍卖师的声音落下。
场内一片安静。
毕竟,这位画家的名气还仅限于很小的圈子。
“三十五万。”一个坐在后排的中年男人举起了牌子。
“西十万。”另一个竞拍者也加入了竞争。
价格在缓慢地攀升。
就在价格达到六十万即将落槌的时候,林风不紧不慢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一百万。”
他平静地报出了一个让全场都为之侧目的价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身上。
第二排的乔伊菲也饶有兴致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个中年男人显然也对这幅画志在必得,他咬了咬牙举牌:“一百一十万。”
“一百五十万。”林风继续云淡风轻,仿佛钱只是一个数字。
“一百六十万。”
“二百万。”
林风每一次加价都显得那么从容,那么势在必得。
当价格被他抬到二百万这个己经远远超出画作本身价值的数字时,那个中年男人终于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牌子。
“二百万一次,二百万两次!”拍卖师的声音充满了激动。
就在他即将落下第三槌的时候,林风却突然对着拍卖师微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号牌。
他竟然在最后关头放弃了。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看不懂他这番操作。
耗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将价格抬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却在最后关头拱手让人?
只有乔伊菲那双精明睿智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极其有趣的玩味光芒。
***
拍卖会结束后,在通往休息区的走廊上,林风“不经意”地与正准备离场的乔伊菲走了个对脸。
“乔总,您好。”林风礼貌地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乔伊菲停下脚步,她看着眼前这个有趣的年轻人,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好。我好像不认识你。”
“您现在认识了。”林风从容地回答,“我叫林风,一个小小的服装设计师。”
“哦?”乔伊菲的笑容更玩味了,“林先生,我很好奇。你刚才为什么在最后关头放弃了那幅《空山新雨》?你看起来明明对它志在必得。”
戏肉来了。
林风看着眼前这位气场强大的女王,不卑不亢地说出了一句足以让她铭记一生的话。
“因为我后来发现,乔总您似乎也对那幅画很感兴趣。”
“我是一个设计师,我懂得欣赏‘美’的价值。但我同样也知道,‘之美’有时候是一种比占有更高级的艺术。”
“更何况……”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狡黠而又自信的光芒。
“用一百多万的代价,去买一个能和您这位投资女王面对面交流三分钟的机会。”
“我觉得,这笔投资非常划算。”
乔伊菲彻底愣住了。
她纵横商界十余年,见过无数的青年才俊,听过无数的恭维和奉承。
但她从未见过像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样,将野心、智慧和胆识用一种如此“艺术”的方式包裹得如此完美的人。
她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真正意义上的浓厚兴趣。
她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笑容,足以让任何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价为之颤抖。
“三分钟?”
“太短了。”
她从自己的助理手中拿过一张烫金的名片,亲自递到了林风的手里。
“明天上午十点,到我办公室来。”
“我给你,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