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BP 机在裤袋里震动时,陈默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迅速按住了身旁的帆布包,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腔一般。走廊尽头的几部投币电话旁站着几个打电话的病人家属,老式按键发出的“哒哒”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陈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他慢慢地走到一部空置的电话前,从裤袋里掏出几个硬币,塞进投币口。然后,他紧紧地攥住听筒,手指微微颤抖着,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嘟嘟”的忙音,陈默的心跳愈发急促。终于,电话接通了,他听到了朝思暮想的秦瑜熟悉的声音。
“陈默!你上电视了!”秦瑜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在陈默的耳边炸开。那声音带着电流特有的杂音,让陈默的耳膜有些刺痛。
“小瑜儿,你在说什么?”陈默有些茫然地问道。
“全城的报刊亭都在卖登着你照片的晚报!”秦瑜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和兴奋,“你现在可是名人了!”
就在陈默的话音还未落定之际,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道藏青色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从陈星病房的门缝中一闪而过。
这道身影的出现,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陈默内心深处的波澜。他那原本就锐利如鹰的逆鳞之瞳,在这一刻更是迸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光芒,仿佛能够穿透那道门缝,首接将那道藏青色身影锁定。
而与此同时,走廊顶灯的光晕在陈默的视野里也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就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搅动着一般,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旋涡。这个旋涡不断地旋转着,散发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仿佛是一个通往无尽黑暗的通道。
而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显然也被周边空气的突然变化吓了一跳。他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完全僵在了原地,手中的注射器也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着。那注射器的针尖,在顶灯的照耀下,折射出了一丝危险的寒光,仿佛随时都可能刺破那层薄薄的皮肤,将里面的液体注入到陈星的身体里。
“小瑜儿,我这边有点急事,一会儿再打给你。”陈默的声音有些急促,他匆匆挂断电话,听筒重重地砸在机座上,发出“砰”的一声。
陈默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定眼前的男人。他的步伐缓慢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男人的心上,让男人的心跳愈发急促。
随着陈默的逼近,他身上的帆布包肩带与外套摩擦,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陈默内心愤怒的咆哮。
终于,陈默在距离男人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他的眼神如寒星般冰冷,首首地盯着男人,仿佛要将他看穿。
“吴建中,32 岁,职业杀手。”陈默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就像是从他胸腔深处滚出的闷雷,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陈默,额头上冷汗涔涔。
陈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继续说道:“卫生部的杨伟明司长给了你五万?让你往我弟弟的药水里加‘幽灵’?”
男人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挤压一般,他的喉咙也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发出一阵咯咯的声音,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陈默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他紧紧地盯着男人藏在袖管里的注射器。那注射器的玻璃管中,透明的液体微微晃动着,散发出一种珍珠母贝般的光泽,让人不禁想起深海中的珍珠,美丽却也暗藏着危险。
这种无色无味的新型毒品,在 90 年代末的黑市上正悄然流行。它的毒性极强,中招者会在短短七日内对其产生强烈的依赖,从此沦为毒贩的提线木偶,再也无法逃脱毒品的魔掌。
“你的情况我都了如指掌,你家的详细地址是白云路 53 号,丁 4 楼 602,你女儿正在育才小学读二年级呢。”陈默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这些信息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就能获取到。
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他的手指突然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掐住了对方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那是骨骼摩擦所发出的清脆响声,这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吴建中顿时脸色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惊恐地看着陈默,想要挣脱那铁钳一般的手指,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陈默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要是你胆敢动我弟弟一根头发,”陈默的声音冰冷而充满威胁,“那么明天,你家阳台上那盆君子兰将会被浇上浓硫酸,让它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说完,陈默的指尖开始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力量,那是逆鳞之瞳的力量。这股力量在他的指尖流转,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吴建中只觉得眼前一黑,双眼翻白,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瘫倒在地。他的嘴角溢出白沫,嘴里不停地喃喃重复着:“我有罪……我有罪……”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绒布般缓缓垂下,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氛围之中。在这静谧的时刻,几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轿车,宛如幽灵一般,悄然驶入了和谐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刑侦支队队长赵刚,面色凝重地推开车门,他的皮鞋与水泥地面接触时,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向这寂静的环境宣告他的到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布满裂痕的天花板,那上面的水渍和霉斑,让人不禁心生厌恶。潮湿的霉味与刺鼻的消毒水气息交织在一起,如同一股浓烈的瘴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次行动高度保密,甚至连局里的大部分人都对他们的真实目标一无所知。赵刚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和危险性,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赵队,技术科己经控制了医院服务器。” 年轻警员小王小跑过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硬盘,“但财务系统被加密了,破解还需要点时间。”
赵刚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墙角那一堆堆放得有些杂乱的医疗废物箱。这些箱子原本应该是白色的,但此刻却被一些暗红色的污渍所沾染,在昏暗的灯光下,这些污渍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赵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转过身,带着身后的队员们,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院长办公室走去。
当他推开那扇门时,一股浓烈的雪茄味如同一股洪流般扑面而来,瞬间将他和队员们淹没。赵刚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股味道让他感到有些不适。
他定睛凝视,视线逐渐聚焦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只见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名贵摆件,它们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散发出令人目眩的奢华光芒。这些摆件显然都是精心挑选的,每一件都透露出主人对品质和品味的追求。
然而,当他的目光从这些奢华的摆件上移开,落在墙上那面孤零零悬挂着的“医德楷模”锦旗时,一种强烈的反差感油然而生。那面锦旗虽然也被灯光照亮,但与周围的奢华相比,它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仿佛是被遗忘在这个房间里的一件不起眼的物品。
这面锦旗原本应该是这个房间的亮点,代表着主人的荣誉和成就。但现在,它却与那些奢华的摆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产生一种讽刺的感觉。它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这个房间主人的真实面目,与“医德楷模”的称号相去甚远。
在院长王晨的保险柜里,警方发现了几个制作精良的红木盒子,它们散发着淡淡的木香,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打开盒子,里面装满了金条和用信封装着的大额现金,这些财富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的光芒。
然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个笔记本。它的纸张己经有些泛黄,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隐晦的交易信息,这些信息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蛛丝马迹,等待着被人揭开。赵刚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本,生怕弄坏了这珍贵的证据。
他的目光在一行字上停住了——“1996.3.15,杨司长生辰,翡翠摆件两件”。这行字虽然简短,但却像一把利剑,刺破了黑暗的迷雾。赵刚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峻起来,他似乎看到了那个神秘的杨司长,以及那些不为人知的交易。
他缓缓合上笔记本,将它放进证物袋里。金属拉链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对这起案件的一种宣判。赵刚知道,这个笔记本将会成为揭开这起案件真相的关键证据。
与此同时,在医院的另一头,法医小组正紧张而有序地对近三年的死亡病例进行重新筛查。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气氛,每个人都专注于手中的工作,不敢有丝毫懈怠。
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沉默。“赵队,有重大发现!”女法医激动地喊道,她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女法医迅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因兴奋而涨红的脸,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仿佛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这个肝癌患者的死亡时间记录和病理切片完全对不上,还有这个……”她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翻动着手中的资料,语速极快,“这个车祸伤员明明送来时生命体征平稳,却在术后不到半小时就宣布死亡,这实在太可疑了!”
赵队听到女法医的报告,立刻走到她身边,仔细查看她所指出的病历和资料。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显然对这些异常情况感到十分担忧。
赵刚接过资料,仔细查看每一个细节。他知道,这些看似普通的病历,很可能就是揭开黑幕背后保护伞的关键证据。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上级打来的电话。“老赵,一定要小心行事,这次的案子牵扯太广,千万别打草惊蛇。” 电话那头的声音严肃而急促。
就在此时此刻,陈默正端坐在央视的演播厅里,他的身影在明亮的聚光灯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的面容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无法撼动的坚定。
面对主持人的提问,陈默不紧不慢地开始讲述他发现黑幕的整个过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沉甸甸的份量。他详细地描述了自己如何一步步揭开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以及在这个过程中所遇到的种种困难和挑战。
当大屏幕上再次播放曾少华的认罪视频时,整个演播厅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锁定在屏幕上,被视频中的内容震惊得目瞪口呆,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先生,” 主持人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问道,“现在社会上有人说你是为了炒作而编出来的假新闻,甚至有人威胁要曝光你的个人隐私,对此你有什么回应?”
陈默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只要能为受害者讨回公道,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当晚,这段采访在央视新闻频道播出后,瞬间又引发了轩然大波。各大平面媒体上,相关话题浏览及留言数量迅速登上各大新闻榜首,热度和讨论量呈爆炸式增长。互联网上的冲浪者们纷纷留言表达自己的愤怒和支持,“必须严惩凶手!”“彻查保护伞!” 等呼声此起彼伏。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舆论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陈默所承受的压力也与日俱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窗户上时,陈默的寻呼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他睡眼惺忪地拿起寻呼机,却被屏幕上不断闪烁的未读消息吓了一跳。这些消息来自各种各样的陌生号码,内容五花八门,让人瞠目结舌。
有的消息充满了威胁和恐吓,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阴森的气息:“小子,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以为你能掀起多大风浪,小心引火烧身!”还有的消息则试图用金钱来收买他,开出的价码高得惊人:“只要你不再追究这件事,你想要多少钱我们都可以给你,保证让你满意!”
更可怕的是,居然有人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找到了他老家的地址,并在留言中恶狠狠地警告他,如果他胆敢继续曝光这件事,那么他父母的安全将会受到严重威胁。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信息,陈默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一次正义之举竟然会引发如此多的麻烦和危险。
面对这些,陈默没有丝毫退缩。他将所有威胁信息都截图保存,交给了警方。“赵队,我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但我不怕。” 陈默的眼神坚定,“那些受害者不能白白牺牲,我一定要看到这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赵刚拍了拍陈默的肩膀,“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和你的家人。不过你也要小心,这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在舆论的持续压力下,政府迅速成立了专项调查组,对和谐医院事件展开全面调查。越来越多的受害者站出来指认,提供线索。而警方也顺着之前发现的线索,逐步锁定了黑幕背后的保护伞。卫生部的杨司长、某卫生局副局长张某、某医药公司董事长李某等一系列关键人物纷纷进入警方的视线。
但调查并非一帆风顺,每当警方有新的进展,总会遇到各种阻碍。关键证人突然失踪、重要证据离奇消失,甚至有警员收到匿名恐吓信。赵刚深知,这是一场艰苦的斗争,但他和陈默都没有放弃的打算。
深夜的刑警队办公室,老式吊扇搅动着浓重的烟味。赵刚将一摞文件拍在桌上,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了小山:“杨伟明,卫生部医政司司长,分管全国三甲医院评级。” 他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被衬衫磨红的痕迹,“和谐医院只是冰山一角,华日友好、南雅医院……这些医院的院长每年都往他的海外账户打‘赞助费’。”
陈默盯着墙上的白板,上面用红笔圈出的医院分布图像一张狰狞的蛛网。1996年的刑侦技术还没有大数据分析,满墙的照片和便签纸全靠刑警们手工整理。他的手指划过 “幽灵” 毒品的检测报告,想起昨天在吴建中意识里看到的画面——装满注射器的冷藏箱,贴着 “医疗耗材” 标签的集装箱,还有杨伟明在私人会所举杯时,金表链折射出的刺目光芒。
“我们需要确凿证据。” 陈默将帆布包里的摄像机推到桌前,老式录像带转动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让我接近他。” 他的目光扫过白板上杨伟明的照片 —— 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嘴角永远挂着温和的笑意,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进口钢笔,“我能让他开口,并挖出整个产业链。”
赵刚的拳头重重砸在文件柜上,铁皮柜发出嗡嗡回响:“太危险了!这些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但他看着陈默眼中跳动的火焰,想起昨夜新闻里那道撕开黑暗的怒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掏出一个 小型的大哥大:“24 小时保持联络,这是警方特制的,信号首接连到指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