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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拒绝了星探，从那以后陈野继续发布的作品也没有很高的数据了。热度很快就过去了。他貌似“凉了”。
但是偶尔也会更新几张自己的照片。
除了有些人会给他发私信以外。在网络上走红的这几天对于他的人生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陈野举着手机，对面的刘周正做着鬼脸——他把薯片塞了满满一嘴，眼睛被挤成两条细缝，像只贪吃的仓鼠。
"拍够了没？"刘周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问。
"再等等。"陈野调整手机角度，突然捕捉到柳生弯腰捡东西时，后脑勺一撮呆毛的完美瞬间。
"我宣布，这张必火。"他满意地按下快门。
手机相册里，这样的照片己经存了上百张。全是刘周和柳生出糗的瞬间——刘周打喷嚏喷到面条里的惨状，柳生偷吃零食被当场抓获的狼狈相，还有他俩一起在KTV跑调合唱的魔性表情。
奇怪的是，这些足以让两个损友社会性死亡的照片，陈野一张都没往网上发。
"陈野！"刘周突然夺过他的手机，"让我看看你又拍了什么黑料。"
"别闹。"陈野按住屏幕，"这可是宝贵的黑历史档案。"
柳生凑过来："给我们看看呗？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陈野晃了晃手机："等哪天我真红了，这就是独家素材。"
刘周和柳生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大笑起来。
"陈野，"刘周拍着他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那种——"
"什么？"
"特别会拿朋友当人设垫脚石的网红。"柳生接口道。
空气突然安静。
陈野的笑容僵在脸上。
【深夜的对话框】
手机屏幕亮起，是陈野从未设置过特别提醒的一个号码。
【兄弟，看到你抖音火了】
【恭喜啊，但别忘了谁陪你熬过那些无聊的日子】
没有署名，但陈野一眼就知道是谁发的。是宋承宪。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紧。
晚上十点，陈野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刘周"的来电。
"喂？"
"兄弟，"刘周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你最近...没真打算发那些照片吧？"
陈野笑起来："骗你们的，我像是那种人吗？"
"不像。"刘周顿了顿，"但你最近确实有点飘。"
电话那头传来柳生的声音："就是！上周你还说要把我们P进你的'网红日常'里！"
陈野沉默了一瞬。
"喂？"刘周问，"还在听吗？"
"在。"陈野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其实...我就是想证明，就算没有你们，我也能火。"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可是陈野和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了些误会。他们不再说话了。首到今天为止陈野也对于这段戛然而止的友情感到一些惋惜。
陈野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秋风吹起他略长的刘海。手机屏幕安静地躺在掌心，通讯录里"刘周"和"柳生"的名字安静得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
三个月了。
自从那个夏夜之后，他们就像三条平行线，再没有交汇的可能。陈野试过发消息，试过打电话，甚至在路上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但最终都只是默默掉头离开。
他终究没有在背后说过他们任何坏话。
不是因为高尚，只是觉得——
人生向来如此。
班里的同学还在讨论那个爆火的"校园网红"，说那人长得像陈野，连说话的语气都像。陈野低头玩着橡皮，心想：原来我己经变成别人的谈资了啊。
放学路上，他独自穿过奶茶店、书店和那家三人常去的烧烤摊。老板娘还是热情地招呼他："小野，好久没见你那两个兄弟了？"
陈野笑了笑："他们忙。"
陈野翻出那个加密相册，相片一张张滑过——
刘周打喷嚏喷到面条里的样子。
柳生偷吃零食被抓包的瞬间。
三个人在KTV里跑调合唱的丑态。
他突然觉得这些照片既珍贵又可笑。
珍贵的是，那些日子真的存在过。
可笑的是，他曾经以为这些片段能永远保鲜。
陈野开始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放学、一个人熬夜剪视频。他的账号依然更新着，只是内容从"网红日常"变成了"一个人的生活碎片"。
意外的是，粉丝们似乎更喜欢这样的他。
评论区有人留言："主播终于不做作了呢。"
有人问："你的朋友呢？"
陈野看着这条消息，打了又删，最后只回了一个笑脸。
某个雨天，陈野经过一家书店，玻璃橱窗里映出他和另一个男生的身影——那是刘周常买的漫画，柳生爱读的小说。
他站在雨里发了会儿呆，然后撑伞离开。
伞面上滴落的雨水，像极了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陈野关掉手机，望向窗外的夜空。
城市灯火通明，有人欢笑，有人落寞。
他忽然想起刘周说过的一句话："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时间和距离就走散。"
可有些事，终究强求不来。
就像人生，向来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