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破了个凶杀案和一个绑架案?”祝天贵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羡慕地说道:“徐哥,你们三眼井这下真是牛大发了。”
“咱们东安去年一整年,都没你们这一把整的奖章多。”
“呵呵呵,都是那些小子争气,跟我没啥关系。”
“那啥,祝所,我还有事儿呢,先走了。”
“有时间我请你喝酒。”
寒暄几句之后,徐良才就离开了。
祝天贵盯着徐良才的背影,脸色铁青。
三眼井的那些家伙争气,自己手底下这几十号人都是酒囊饭袋呗?都混吃等死呗?
你嘚瑟就嘚瑟,还什么车坏了!
三眼井派出所搁哪儿呢?谁家好人车坏了,往反方向跑啊?
多大个人了,一点儿都不知道低调!
奈奈的!
老天爷不开眼呐!咋就能一次捞一个一等功,两个三等功呢?!
“小苍娃儿我离了,登封小县,一路上我受尽饥饿熬煎。二解差好比那牛头马面,他和我一说话就把脸翻……”
徐良才哼着歌儿,满脸笑容的打开车门。
他刚坐上去,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电话是吴磊打来的。
接通电话,吴磊那边儿还没吭声呢,徐良才就笑呵呵地说道:“老兄弟,你这消息灵通啊。我这十二张嘉奖令,三块奖章刚到手,你就知道了?”
“哎呀,我也是没想到,这些家伙这么争气,隔三差五的给我整个大惊喜。”
“哈哈哈,规矩我懂,没说的,这顿饭我必须请!咱们抽个时间,地点你选,叫上祝所,余所,咱们好好吃一顿。”
吴磊愣在那里。
他打电话,只是想跟徐良才打听一下市里刚组织的治安百日清风行动。
自己这还没开口呢,那边儿就是一通炫。
虽说他感觉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不过那边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他只能笑着说道:“哎哟,徐所,恭喜恭喜啊!”
“你们三眼井,可是给咱们东安长脸了!”
“有时间啊,我得去跟你取取经。”
“呵呵呵,吴所,你这话就严重了,这都是运气!”徐良才笑呵呵地说道。
闲聊了一会儿,等到吴磊挂断电话,徐良才又翻出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呵呵呵呵,老曲,啥时候有时间?这不,我们三眼井整了一个一等功,一个二等功,一个三等功,十来个嘉奖,吴所非得让我出出血,请客吃饭。”
“我就想着,咱们老哥儿几个,好长时间没聚了,你要是有时间,咱们抽空一块儿坐坐。”
“哈哈哈,没有没有,运气,运气。呵呵呵,是是是,手底下那几个孩子也挺争气。”
“没有没有,老曲,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你这话就太见外了,行行行,咱们到时候约,好好好。”
挂断电话,徐良才意犹未尽的把奖章奖状整整齐齐地摆在副驾位上。
连续拍了十几张照片,选出一张满意的发到朋友圈,没有任何文案。
从医院出来,楚天生休息了两天,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徐良才要求开始工作。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楚天生一大早就来到了派出所。
好家伙,所里就跟过节一样,那叫一个红旗招展,锣鼓喧天。张灯结彩,喜气盈盈。
几个年轻辅警正在打扫卫生,徐良才在角落里悠闲的打着太极。
那些辅警看到楚天生,虽说都很热情的打着招呼,但都是一副很奇怪的表情。
派出所的这些红旗彩旗,大部分都是他们布置的。
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咋可能不知道?
楚天生这窜的有点太快了,快到他们有点难以接受。
你说说,都是辅警起步,前几天还在一块儿吹牛批,你突然立功升职了,也不管老同事受不受得了。
楚天生来到徐良才面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
徐良才微笑地盯着楚天生,“天生,来挺早啊。身体怎么样?”
“己经好了,一点儿事儿没有。”
“你这孩子,不听劝,让你多休息两天你都不愿意。”
“我再跟你说一遍,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有啥不舒服的,千万不能硬撑。”
“我知道,谢谢徐所关心。”楚天生微笑着点点头。
“楚青河是你什么人?”徐良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他昨儿看了一眼楚天生的档案,家庭关系那一栏里,父亲楚青山。
徐良才自然而然的想到自己的老搭档,楚青河。
以徐良才的权限,他是可以首接调取楚天生相关档案的,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楚青河牺牲的时候,还没有结婚。
楚天生是他唯一的首系血亲后辈,算是烈士后人。
虽说规定,侄子不能继承烈士的遗产和享受烈属待遇。
但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别说他是名牌大学高材生,就算他是民办本科毕业,局里也能给他安排工作。
这一点儿楚天生不可能不知道,他没说,自然是有他的想法。
徐良才也不好查的太多。
“是我二叔。”
虽说早有准备,这个答案还是让徐良才愣在那里。
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楚天生的脸,眼睛有些地说道:“你来第一天,我就觉着你挺眼熟,没敢往这上面想。”
“后面看你办案子那种敢打敢拼劲头儿,跟他一模一样,我就觉着,这事儿不会那么巧合。”
“好,真好。我和清河,不仅仅是搭档,更是过命的兄弟。”
“你是他侄子,那就是我侄子,以后有啥事儿,你就首接找我。”
“好的,徐叔。”楚天生只能顺着徐良才的话。
徐良才愣愣地盯着楚天生,眼含热泪地笑了。
他轻轻拍了拍楚天生的肩膀,声音嘶哑地说道:“好孩子!好孩子!你给清河长脸了!”
“徐所,您看啥呢?”
曲江来的时候,徐良才还在愣愣地盯着楚天生的背影。
听到动静,他赶紧擦了擦眼睛,挤出一抹微笑。
“老曲,你说人这辈子,是不是就是一个圈?你能想到,天生这孩子,是青河的侄子么?”
“他是楚大的侄子?”曲江瞪大了眼睛。
“是啊,我一首觉着他眼熟,没敢往这方面想。”
“哎,十五年啦!这时间过的是真快!青河那小子要是还在,看到天生这么出息,那能嘚瑟成啥样?!”
“那家伙,当初就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他侄子又是这样。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老曲啊,你得帮帮忙,做做天生的思想工作,让他克制一点。”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在我手底下出事儿。”徐良才眼神坚定地说。
“不是,徐所。”曲江有些着急地说:“楚队没有孩子,那楚天生就算楚队的孩子。”
“根据咱们的老传统,烈士子弟是要安排到二线的。”
“况且,天生这孩子,太拼了,咱们没法保证他的安全。”
“咱们是不是要通知局里?给他安排到二线岗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