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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处的百叶窗在月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罗辰撞开安全通道门时，战术腰带上还滴着冷凝液。
郝悦背靠荣誉榜站着，那张揉皱的转学申请表正被她攥得发出细碎的响声。
“十七个未接来电是移民中介打来的？”罗辰按住她颤抖的肩膀，他裤兜里的量子存储器持续发烫，“你母亲要把你转到瑞士的寄宿学校去？”
郝悦的保温桶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枸杞鸡汤在两人的鞋尖汇成了一条金色的小溪。
楼顶突然传来无人机蜂群掠过的轰鸣声，十七架带着林氏蛋糕店标志的飞行器在夜空中拼出了瑞士国旗的图案。
“明早十点的航班。”她的睫毛上凝着观测台的夜露，“妈妈说新学校有量子物理实验室……”
罗辰扯开校服的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处尚未消退的烫伤——那是上周替她挡开水房蒸汽阀留下的。
“给我二十西小时。”他掏出那张刷新校史记录的满分试卷，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空白处画着郝悦侧脸的碳素笔素描。
走廊的感应灯突然大亮，林宇举着手机从配电室闪了出来，摄像头对准了他们交叠的影子。
罗辰的战术腰带突然射出牵引索，精准地击落了对方藏在领口的微型录音器，金属碎片在月光里炸成了星辰。
“联考总分比你高62分就让你这么难受？”罗辰把郝悦护在身后，荣誉榜的玻璃映出林宇扭曲的脸，“下次作弊记得换掉运动鞋里的信号接收器。”
晨光初现时，张老师握着保温杯出现在荣誉墙的转角处。
老人弯腰捡起林宇慌忙中掉落的举报信，对着阳光眯起眼睛：“恋爱扣分项目？”他指着罗辰刚贴上去的全市联考喜报，“要是每个早恋的学生都能包揽文理双科状元，我明天就帮教务处印新的校规。”
蝉鸣最盛的正午，罗辰站在郝悦家的别墅前。
战术腰带的电磁干扰模块让三个防盗摄像头同时黑屏，他对着玄关的虹膜识别器举起郝悦的校牌照片，门锁传来齿轮卡壳的轻响。
“伯母，这是我整理的瑞士三所顶尖实验室的数据对比。”平板电脑在红木茶几上投射出全息图表，他的指尖划过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安防漏洞记录，“上周他们的核磁共振仪刚被黑客攻击过。”
郝悦母亲的美甲在转账记录上停了下来，海外账户的流水突然变成了罗辰设计的竞赛时间表。
当看到“全国高中生量子计算大赛”的冠军奖杯照片时，她终于扯松了爱马仕丝巾：“悦悦说你会修咖啡机？”
暮色中的校园天台，郝悦看着被罗辰改装成信号屏蔽器的保温桶。
他正往她书包的夹层里塞进第七块备用电池，指尖残留着林家蛋糕店走私账本的油墨味。
“我妈把机票改签了。”她突然按住他还在颤抖的手腕，那上面有道新鲜的血痕——是今天强行破译她家智能门锁时被电流灼伤的。
紫藤花架突然传来快门声，林宇的新无人机在防空警报中冒起了黑烟。
罗辰把郝悦推向安全通道，自己迎着坠落的火团伸手。
量子存储器吸收冲击波的蓝光里，教导主任的呵斥与同学们的惊呼都化作了电子蜂鸣声。
当他在医务室睁开眼时，郝悦正用棉签蘸着枸杞鸡汤给他涂烫伤药。
夕阳穿过她颤抖的睫毛，在纱布上投下了蛛网般的阴影，某个瞬间她的指尖在距他掌心0.5厘米处悬停，像避开磁铁同极的金属屑。
数学课代表收作业时发现郝悦的座位空了第三排，罗辰盯着窗台上蒙尘的保温桶，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断续的抛物线。
这周第三次了，她总能在午休前五分钟精准消失。
"联考卷最后一题需要订正吗？"放学铃响时他挡住实验室门口，白大褂袖口沾着示波器的荧光。
郝悦低头整理示波器探头，马尾辫发梢扫过装着瑞士巧克力的礼品袋——那是上周竞赛赢的奖品。
实验楼顶层的天文台锁芯转动声在暮色里格外清晰，罗辰用两根回形针撬开生锈的门栓。
郝悦正蹲在陨石标本柜后面，手里攥着被撕成两半的物理竞赛报名表。
"上个月你替我挡开水阀烫伤右手，月考作文只写了半篇。"她突然把报名表碎片撒向旋转星图仪，"下周三模考数学最后大题要考傅里叶变换，你该去图书馆而不是......"
罗辰突然掀起左臂绷带，烫伤处贴着打印的苏黎世联邦理工课程表："上周西你在食堂多打了份糖醋排骨，这周二值日故意留了我那排课桌没扫。"他弯腰捡起沾着枸杞的碎纸片，"每次说谎都会扯实验服纽扣，现在第三颗扣子快掉了。"
走廊传来保洁车轱辘声时，郝悦的保温桶突然发出警报。
罗辰掀开盖子，量子存储器正在鸡汤里闪着红光——是今早刚改装的情绪监测仪。
全息投影显示的心率曲线在他说"糖醋排骨"时骤升了二十个点。
"教导处说下周要拆天文台。"郝悦突然抓住他缠着绷带的手腕，示波器屏幕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如果知识挑战赛拿到冠军......"
广播突然炸响电流声，张老师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灰斑鸠："通知：为庆祝建校百年，特举办跨学科知识擂台赛，优胜者可向校方提一个合理要求。"玻璃窗跟着震动，林宇举着最新款石墨烯滑板从走廊尽头掠过，校服背后印着"冠军候选"荧光字。
罗辰的战术腰带弹出全息键盘，三秒钟调出历届擂台赛题库："去年冠军要求重建化学实验室，前年优胜者让食堂换了厨师团队。"他忽然把郝悦推向旋转星图仪，自己挡在突然亮起的监控摄像头前，"如果我要修改校规第三章第五条......"
晚自习下课时，郝悦发现书包里多了七张手写笔记。
从量子力学简史到瑞士教育法修订案，甚至包括她母亲最爱的那家苏黎世咖啡馆的年度客流分析。
最后那张便签纸背面画着战术腰带改装图，标注着"信号屏蔽器升级版"。
他们在喷泉池边撞见林宇时，对方正在调试嵌着微型摄像机的护腕。"听说冠军能保送清北特招班？"他故意把滑板撞向郝悦的保温桶，"某些人可能要带着恋爱脑去阿尔卑斯山啃巧克力了。"
罗辰突然甩出缠着绷带的左手，三根绝缘导线精准缠住滑板轮轴。
监控死角里，林宇的护腕摄像头突然转向他自己惊愕的脸："建议你复习下去年擂台赛的附加题。"他指了指路灯下闪烁的无人机，"组委会最讨厌作弊考生。"
月光照亮布告栏时，郝悦看见罗辰的报名表静静躺在最上方。
特长栏填着"枸杞鸡汤火候控制"，参赛宣言写着"校规第三章第五条需要补充说明"。
林宇的表格紧挨在旁边，监护人签名处盖着林家蛋糕店的草莓酱章。
天文台锁眼再次转动时，量子存储器在郝悦书包里发出蜂鸣。
历届冠军的影像资料正在全息屏上滚动，最后定格在十年前某个戴着战术腰带的少年身影——那人锁骨处有道烫伤疤，正对着镜头举起写满公式的保温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