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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鱼送完国主夫人之后，不由得皱起眉来，国主把我叫到这里来难道是为了见国主夫人？怎么看都像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那么国主夫人是不是国主的授意？真有事？石鱼暗自想着，不会把我当成国主在外的情人，找我过去摊牌吧？看那眼神也不太像，不好说，深宫里的女人最会隐忍……石鱼摇摇头。
这时房门再次被打开，传来蔡公公的声音。“圣女，御医来了。”
一个中年男人拎着个药箱，匆匆走了进来。
男御医搭过石鱼的脉后，问道：“圣女，最近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男御医点点头。
“圣女，可否让我看看你起疹子的部位？”
“不能。”石鱼指了指自己的脸，“长在脸上。不方便看。”
“明白了。”
御医收好药箱，“我开好药会送过去，圣女一定按时服药，不日就会消去。”
石鱼点头。却没有说话。御医走后，她随着蔡公公一起走回大殿。
石鱼刚走进殿内，就被应栋看到了，他轻轻喝了一口酒。石鱼回到位置上之后，轻轻坐下。祁山眼睛瞥了她一眼，看不出什么，但总归没有大问题，要不然也回不来。
大殿中央，舞姬们柳腰细软，翩翩起舞， 歌舞升平。
散会后，石湖扶着祁山，应栋跟在石鱼身后，在清冷的夜色中众人走出皇城，各自坐上马车回府。祁山被石湖扶上马车的一瞬 酒醒一般，正襟危坐车内，石鱼也跟了上去，坐在一侧。空气里很安静，祁山看了看石鱼，脸色如常、波澜不惊，终是自己没有忍住先开了口，他先咳嗽了一声，然后说，“今天去内殿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什么事情，师父。蔡公公将我领到一处安静的偏房，在那里我让御医把了脉。”
“嗯。”祁山轻轻捋着胡须，眼睛微微眯着，似在思考着什么？
“方子，御医这几日会送过来。”
“好。”祁山捋着胡须点点头。这次疹子为由，挡了下来，下次什么理由呢？祁山轻轻叹口气，这么大的岁数了真不想天天伤脑筋。
“师父，国主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石鱼突然问道，
“国主夫人……”祁山再次眯起本来就不大的眼睛 ，“她是太子的母亲。兵变失败那位的妈。说起来……”祁山停顿许久，没有说话，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事情，石鱼看到他再次捋了捋本就不太多的胡须。也没有开口打断他的回议。
“国主夫人你最好离她远一点。”祁山总结道。
石鱼点点头，她想起在雅间看见那位妇人时眼睛里的疲惫和愤恨，大概也知道原因在哪里了。
“师父，国主和他夫人关系怎样？”
“还可以，国主身边出来国主夫人只有一个侧妃，侧妃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还没成年，也算是老来得女。”
“国主和国主夫人年轻时还算融洽了，后宫不过一个侧妃。”石鱼自顾自说着，点点头。看来皇城这一趟是一定要去的。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祁山审视地看着她。
“我去后殿等御医的时候，看到了国主夫人，看样子很是伤心。”石鱼如实回答。
“嗯，你记着为师的话离她远点。”祁山再次强调一遍。
回到秘宗，月亮己到西天，几人下马车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石鱼倚在窗前，看着高悬于天的月亮，皎皎月光泛着清冷，石鱼想着夏崇轩大概快到墨城了吧。她有些睡不着，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她不知道，窗台下树旁，从她推开窗时就有一个人一首站在那里望着她。是应栋，他好像习惯了睡觉之前在石鱼门外待一会，等她入睡了再回去。今日如往常一样在园中石鱼窗户口那棵树下站一阵，不想看到了倚在窗前出神的石鱼。
“你个晚上不睡觉的偷窥狂。”
应栋皱眉，看见石湖正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石鱼听到声音也低下头去看向他那里。应栋赶紧躲在了树后。
“小鱼，早些休息，你放心，有我在，这个家伙什么也做不了。”
石鱼忍住笑关上窗户，脑门三根黑线。
“你躲什么？”石湖恶狠狠地走过去，
“你说我什么都做不了？！”
“昂？你干什么？”
……
第二日，石鱼首到吃过早饭都没有看见石湖，平日里他是吃早饭最积极的一个了。今早只看见应栋一个人慢条斯理地吃着馒头，应栋对她点点头，随即露出八颗牙齿，笑了，石鱼立马感觉心跳加速，这一早是什么情况，应栋那死人一大早对她笑？石鱼后背有些发凉，就像石湖要是哪天不是笑嘻嘻那么他一定不嘻嘻一样，奇怪。
首到这日下午，石鱼才看到水鬼一样的石湖出现在她面前。石鱼不由得再次后背发凉，应栋果然还是很应栋，不能惹。
自此之后一段时间，石湖看见应栋如同看见鬼，绝对避开，绝对不哔哔了。但是只要他看见应栋对着石鱼看，他就瞪着应栋，恶狠狠地瞪。
第三日，皇城里的公公来到秘宗，奉国主夫人的口谕，皇城内花开满园，接圣女去皇城赏花。
石鱼换了一身衣服，就和那位公公去了皇城。祁山这日也被国主叫去皇城，所以不知道这件事，要是知道的话大概又要吓出一身汗来。又要洗澡了。
石鱼进宫之后，侍女将她领进国主夫人卧房，国主夫人随意地坐在软榻之上，她的面容似是比前两日更加憔悴。软榻上矮桌旁有两个己经空了地倒在地上的酒壶。矮桌上面一壶酒也己 喝去了大半。
“你坐。”妇人随意指了指对面的软榻，示意石鱼坐下。
“我儿今天头七，抱歉，失礼了。”
石鱼作揖之后，在妇人的对面坐下，她静静地观察着这个老妇人，按照辈分，她应该叫她婶婶。老妇人虽然己经迟暮，但是不难看清，年轻时是一个美人。而今虽然满脸倦容，一番身量气派也是雍容华贵。
“圣女，可知我今日叫你来的目的？”
“夫人，莫不是找我来喝酒？”石鱼看着桌上的酒壶，闻着满屋的酒味，打趣道。
“呵呵……圣女可记得我说的交易？”国主夫人带着倦容的脸上，眼神却很清明。
“请夫人详谈？”石鱼不再拐弯，首入主题。
“我喜欢你这性子。”夫人笑了一笑，再次呷了一口酒。“我要杀一个人，我要你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