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肖雅琴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何护卫应声而入,他像一尊沉默的石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抱拳低头:“阁主有何吩咐?”
肖雅琴指了指桌上的信:“这封信,你怎么看?”
何护卫上前几步,拿起信纸,粗略地扫了一眼,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出鞘的利剑,寒光闪烁。
他放下信纸,沉声道:“恐吓信。看来,有些人坐不住了。”
“嗯哼,看来咱们采薇阁最近风头太盛,挡了某些人的财路,或者说,碍了某些人的眼。”肖雅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不过,想用这种小儿科的伎俩吓退我?未免太小瞧我肖雅琴了。”
她转过身,望着窗外忙碌的景象,眼神坚定而深邃:“何护卫,传令下去,加强戒备。采薇阁内外,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属下遵命!”何护卫领命而去,脚步沉稳而迅速,仿佛一阵风般消失在门口。
肖雅琴又将目光转向屋内,林夫子、周铁匠、陈商人,还有柳姑娘,都一脸关切地望着她。
“诸位,”肖雅琴开口了,声音清脆而响亮,像山间的清泉,驱散了屋内的紧张气氛,“这封信,大家怎么看?”
林夫子捋了捋胡须,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阁主,这封信来得蹊跷,怕是有人暗中作祟。依老朽之见,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周铁匠瓮声瓮气地说道:“怕他个鸟!谁敢来捣乱,俺的铁锤可不认人!”他挥舞着粗壮的胳膊,肱二头肌像小山一样隆起,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陈商人摸着下巴,精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阁主,这背后之人,会不会是刘师爷的余党?毕竟,咱们之前可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刘师爷?哼,他要有这本事,当初就不会被咱们耍得团团转了。”肖雅琴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毕竟,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是人。”
“那……咱们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等着?”柳姑娘轻声问道,声音柔柔的,像春风拂过柳梢,带着一丝担忧。
肖雅琴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当然不能干等着!咱们不仅要等,还要主动出击!”
她环视众人,缓缓说道:“这封信,无非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但他们越是这样,咱们就越不能如他们的愿!”
“阁主说得对!咱们辛辛苦苦走到今天,岂能因为一封破信就放弃?”林夫子激动地说道,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老朽这条老命,早就豁出去了!谁敢阻拦咱们采薇阁的发展,老朽跟他拼了!”
“林夫子言重了。咱们还没到拼命的时候。”肖雅琴笑了笑,安抚道,“不过,林夫子倒是提醒了我。咱们采薇阁要想在朝廷考察中脱颖而出,光靠咱们自己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些外力。”
“外力?”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没错,就是‘背书’。”肖雅琴解释道,“咱们可以邀请一些本地有名望的人,来为咱们采薇阁站台。这样一来,朝廷考察的时候,也会对咱们多几分信任。”
“妙啊!阁主这招高明!”陈商人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我在本地也算有些人脉,保证能请来几位德高望重的人物。”
“好,那就麻烦陈掌柜了。”肖雅琴点了点头,又转向周铁匠,“周师傅,你那边怎么样了?农具改进得还顺利吗?”
周铁匠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嘿嘿,托阁主的福,大部分都挺顺利的。不过,有几个地方,俺还是有点拿不准。”
“哦?哪里拿不准?”肖雅琴饶有兴趣地问道。
“就是……就是那个犁铧的弧度,还有那个耧车的播种深度,俺总觉得差点意思。”周铁匠比划着说道,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肖雅琴走到周铁匠身边,仔细观察着他改进的农具。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发动了“植物拟态共情”的能力。
一瞬间,她仿佛化身为一颗种子,感受着泥土的温度、湿度,还有犁铧划过土地时的阻力。
她仿佛听到了种子的呼吸,感受到了它们对播种深度的渴望。
“周师傅,犁铧的弧度可以再大一点,这样可以更轻松地翻开土壤,减少阻力。”肖雅琴睁开眼睛,指着犁铧说道,“耧车的播种深度,可以根据不同的作物进行调整。比如,小麦可以稍微深一点,玉米可以稍微浅一点。”
周铁匠听了,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俺怎么就没想到呢!多谢阁主指点!”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工具,开始重新调整农具。
肖雅琴看着周铁匠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欣慰。
她知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阁主,这文书……”柳姑娘欲言又止,轻咬朱唇,秀眉微蹙,似有难言之隐。
柳姑娘纤细的手指捏着笔杆,眉心微微蹙起,像一幅水墨丹青中带着一丝忧愁的仕女图。
她面前铺开的宣纸上,墨迹点点,却迟迟没有落笔。
“这…这‘推广新式农具,造福黎民百姓’…是不是…太首白了些?”她轻启朱唇,声音如黄莺般婉转,却带着一丝犹豫。
林夫子捋着胡须,眯着眼细细品读柳姑娘写好的部分,摇头晃脑地吟诵道:“嗯…‘推广新式农具’…‘造福黎民百姓’…确实是…有点过于…嗯…‘接地气’了。咱们是要呈给朝廷看的文书,得…得有点‘高级感’。”
肖雅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林夫子,您这‘高级感’用的妙啊!现在流行说凡尔赛,咱这文书也得凡一下。”她走到柳姑娘身旁,拿起桌上的毛笔,蘸饱了墨,在纸上挥洒起来。
“你看这样如何:‘改良农耕器具,以精巧之技艺,助益稼穑,泽被苍生。’”
柳姑娘的眼睛一亮,像是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妙哉!阁主这遣词造句,简首是…绝绝子!”她由衷地赞叹,仿佛看到一束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林夫子也抚掌叫好,“妙啊!妙啊!‘精巧之技艺’、‘稼穑’、‘泽被苍生’…啧啧,这…这一下子就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反复推敲琢磨,力求将文书写得尽善尽美,既要体现采薇阁的功绩,又要符合朝廷的口味。
屋内弥漫着墨香,也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一首悠扬的田园牧歌。
与此同时,陈商人也没闲着,他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凭借着多年积累的人脉,成功联系到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地方乡绅和学者。
这些人听说采薇阁研制出能够提高粮食产量的新式农具,都表示非常感兴趣,纷纷前来参观。
在采薇阁的田地里,周铁匠挥汗如雨,亲自示范新式农具的使用方法。
他粗壮的胳膊舞动着犁耙,仿佛在指挥着一支雄壮的军队。
那些乡绅学者们看得目瞪口呆,纷纷感叹采薇阁的革新成果。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激动地握着肖雅琴的手,说道:“后生可畏啊!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精巧的农具!有了这些利器,何愁百姓不温饱?”
得到这些乡绅学者的支持,采薇阁上下都充满了信心。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光明未来的康庄大道。
然而,就在朝廷考察日期临近的时候,一丝不和谐的音符打破了采薇阁的宁静。
何护卫像一只敏锐的猎豹,在夜色中穿梭。
他观察到,最近几天,总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采薇阁附近徘徊。
他们衣着普通,却眼神闪烁,似乎在暗中窥探着什么。
他将这个情况汇报给肖雅琴,“阁主,我发现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附近晃悠,恐怕来者不善。”
肖雅琴听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看来,咱们的‘仇家’还真是不少啊。”她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不过,想搞破坏?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眼神坚定而深邃。
“何护卫,加强警戒,所有人员提高警惕。另外,通知下去,今晚全体成员到议事厅集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夜色渐深,采薇阁的议事厅里灯火通明。
肖雅琴站在众人面前,目光扫过每一张脸,语气沉稳而有力:“各位,最近几天,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意图不明。我怀疑,他们可能会在朝廷考察期间搞破坏。”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周铁匠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说道,“谁敢来捣乱,俺就一锤子砸扁他!”
“周师傅莫急,咱们要冷静应对。”肖雅琴安抚道,“我己经有了应对之策……”她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瓮中捉鳖?”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肖雅琴没有解释,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明天…好戏就要开场了…”她看向何护卫,“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轻举妄动。”
“属下明白。”何护卫抱拳领命,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窗外,夜风呼啸,树影婆娑,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肖雅琴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洞悉了一切。
“来了……”她轻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山村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