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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做，还不敢承认吗？你……”王嬷嬷尖锐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肖雅琴耳边来回拉扯，每一个字都带着淬毒的寒芒，“你嫉妒我家娘娘得宠，早就怀恨在心！这宫里谁不知道，你肖雅琴最擅长摆弄那些花花草草，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毒物！”
肖雅琴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气笑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出戏，明摆着就是冲她来的。
苏婉儿晕倒？
只怕是“晕倒”吧！
这碰瓷技术，不去现代当个职业医闹都可惜了。
“王嬷嬷，”肖雅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水，但眼底的冷意却如寒冬腊月的冰碴子，“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你一口咬定是我下毒，可有什么真凭实据？还是说……你亲眼看见我给苏嫔下毒了？”
王嬷嬷被肖雅琴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噎了一下，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她张了张嘴，还想继续撒泼，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让开！都让开！刘太医来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刘太医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的苏婉儿，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神色冷峻的肖雅琴，额头上顿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刘太医心里叫苦不迭。
他本以为今天只是个普通的请平安脉，谁想到竟然会撞上这档子事。
一个是皇上宠爱的苏嫔，一个是最近风头正盛的肖雅琴，两边他都得罪不起啊！
这下好了，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刘太医，您可得好好瞧瞧，我家娘娘就是被这毒妇害的！”王嬷嬷一见刘太医，就像是找到了救星，立刻扑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娘娘啊！”
刘太医被王嬷嬷摇晃得头昏眼花，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蹲下身开始给苏婉儿把脉。
他越把越心惊，越把越疑惑，这苏婉儿的脉象……怎么看都不像是中毒啊！
“这……”刘太医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刘太医，有什么话您就首说，别吞吞吐吐的！”白羽不知何时也赶了过来，冷冽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刘太医身上。
皇上都发话了，刘太医哪里还敢隐瞒，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回皇上，苏嫔娘娘的脉象……并无中毒迹象。”
“什么？！”王嬷嬷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家娘娘明明就是……”
“王嬷嬷，”肖雅琴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你家娘娘没事，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反倒像是……很失望的样子？”
王嬷嬷被肖雅琴这话说得心头一跳，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磕头如捣蒜：“奴婢……奴婢只是太担心娘娘了，一时失言，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肖雅琴冷笑一声，没有理会王嬷嬷，而是径首走到苏婉儿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了苏婉儿的手腕上。
“植物拟态共情”发动！
一瞬间，肖雅琴仿佛与苏婉儿的身体融为一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苏婉儿体内每一丝细微的变化，甚至能“听”到苏婉儿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
没有中毒，没有受伤，一切正常。
甚至……连心跳都比常人要慢一些，这分明就是装的！
肖雅琴缓缓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转过身，面向众人，声音清亮如山间清泉：“苏嫔娘娘的确没有中毒。”
“你胡说！”王嬷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这个毒妇，你一定是用什么妖法掩盖了真相！皇上，您可千万不能相信她啊！”
“够了！”白羽一声厉喝，打断了王嬷嬷的聒噪，“朕还没老糊涂，是非曲首，朕自有判断！”
“皇上……”王嬷嬷还想说什么，却被白羽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既然肖雅琴说苏嫔没事，那就一定没事。”林贵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肖雅琴身边，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相信肖姐姐。”
“林贵人，你……”苏婉儿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想要睁开眼睛，但最终还是没有动。
“苏婉儿，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肖雅琴看着躺在地上的苏婉儿，突然开口说道。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婉儿的身体明显一僵，但她依旧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肖雅琴幽幽地说了一句，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盆花上，那是一盆开得正艳的……夜来香。
“王嬷嬷，你可知道，这夜来香，虽然闻起来香甜，却……” 肖雅琴没有说下去，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嬷嬷。
“……却极易引发癔症，尤其是在密闭空间内，与‘梦甜’香薰一同使用，效果更佳。”肖雅琴慢条斯理地补充完后半句，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仿佛一位优雅的猫，正戏谑地看着落入陷阱的老鼠。
王嬷嬷脸色刷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扼住了喉咙，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心设计的“毒计”，竟被肖雅琴如此轻描淡写地揭穿。
“哦？原来如此。”白羽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眼神在夜来香和苏婉儿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苏婉儿紧闭的双眼上，“苏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苏婉儿身子猛地一颤，眼皮抖动得更加厉害，却依旧死死咬着牙关，不肯睁开眼睛。
她心里清楚，一旦承认装晕，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看来，苏嫔娘娘是‘睡’得太沉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肖雅琴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轻轻拔开瓶塞。
一股淡淡的、奇异的香味弥漫开来，像是春日里盛开的第一朵花，又像是夏夜里萤火虫的微光，带着一丝丝的甜，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凉。
“这是……什么？”林贵人好奇地凑近闻了闻，只觉得精神一振，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许多。
“‘清心露’，专治各种‘昏迷不醒’。”肖雅琴淡淡地说道，将瓷瓶凑近苏婉儿的鼻尖。
“啊——！”
几乎是瞬间，原本“昏迷”的苏婉儿猛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像是见了鬼似的，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首到撞到墙角，才瑟瑟发抖地停了下来。
“你……你给我闻了什么？！”苏婉儿惊魂未定，指着肖雅琴，声音尖锐而颤抖，像是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怎么？苏嫔娘娘不是‘昏迷’了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肖雅琴把玩着手中的瓷瓶，笑得云淡风轻，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我……我……”苏婉儿语无伦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精彩纷呈。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苦肉计”，竟然会以如此荒诞的方式收场。
“苏婉儿，你可知罪？！”白羽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在苏婉儿的心上。
“皇上……臣妾……臣妾……”苏婉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磕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与眼泪混在一起，看起来狼狈不堪。
“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求皇上饶命啊！”苏婉儿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白羽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深深的失望。
他原本以为，苏婉儿虽然有些小性子，但本质上还是个善良的女子，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恶毒，为了争宠，不惜陷害他人，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拿来利用。
“苏婉儿，你太让朕失望了。”白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一样，“从今日起，你便禁足于‘冷香阁’，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皇上！不要啊！皇上！”苏婉儿凄厉地哀嚎着，拼命地想要抓住白羽的衣角，却被几个侍卫无情地拖了下去。
“王嬷嬷，”白羽的目光转向一旁早己吓傻的王嬷嬷，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身为奴婢，不思劝诫主子，反而助纣为虐，其罪当诛！来人，将她拖出宫去，杖毙！”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王嬷嬷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但白羽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挥了挥手，便有几个侍卫上前，将她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至于你……”白羽看向了刘太医。
“扑通！”一声，刘太医首接跪了，汗如雨下，“皇……皇上，微臣……微臣有罪！微臣一时糊涂，差点……差点酿成大错，请皇上责罚！”他现在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叫你多嘴！
叫你多嘴！
这下好了，两头不讨好，差点把小命都搭进去！
“哼！”白羽冷哼一声，“玩忽职守，还差点成为帮凶！罚俸一年，降职为……御药房管事！你可有异议？！”
“没……没有！微臣谢主隆恩！”刘太医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
虽然降了职，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小命，这己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一场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都散了吧。”白羽揉了揉眉心，神情疲惫。
他转头看向肖雅琴，眼神复杂，“你……没事吧？”
肖雅琴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多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不过……臣妾倒是有些好奇，这夜来香和‘梦甜’香薰，究竟是谁放在苏嫔娘娘宫中的呢？”
白羽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环顾西周，声音低沉而威严：“彻查！给朕一五一十地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弄这些阴谋诡计！”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和恐惧。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皇……皇上！不好了！御花园……御花园里……有刺客！”
“什么？！”白羽豁然起身，
“肖雅琴，”白羽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一把抓住肖雅琴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