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人各自心怀鬼胎的睡去。
一早街上人潮拥挤,叫卖声不绝于耳,长长的街道,贵人行走其间。
明黄色的华袍拖在地上,头上明晃晃的金步摇,彰显了她不一般的身份,她身后跟着一堆侍从,浩浩荡荡的闯进苏府。
正在前厅浇花的苏母抬眸就见到自家侄女闯进来。
连忙招来下人禀告苏父,又细细交代了几句,便轻浅问:"阿浅,来此何为?"她头也不回,依旧浇着花。
胥华公主名唤傅浅,因生时钦天监一句"命犯太岁,命薄福浅"得了个这么名字,此生最恨有人如此唤她,但无可无奈此人乃是明徽公主,两朝帝王都视为珍宝的大靖真正的长公主。
胥华公主压下心底无名火,虚虚行了一礼恭敬道:"姑母说笑了,我不过来看看表哥罢。"
她抚着花上的纹路,眉眼低垂,周身气压低沉,压得人喘不过气了,她斜睨了眼她,又看了看手上的铃兰道:"空谷幽兰,隐于山林,心性高雅,胥华你不该当这种女子。"她语气淡淡,像是无意而为,却讽刺之味十足。
胥华公主生而高贵,被人如此说,立马接话:"究竟是我不该还是我不配?"
浇水的妇人一顿,低低一笑,似昨日残风刮过道:"我儿纯真,娶不起你这朵霸王花。"
胥华公主眉眸高抬,光洒下她的步摇显得愈发熠熠生辉,轻抿着唇,高傲的抬头道:"本宫也非想嫁给您那吃皇粮的小蛀虫儿子。"
刚从后院赶过来的众人,纷纷看了眼小蛀虫苏悯月,苏悯月眉头拧成八字,低头西下看看,确认无疑后,压下眉间火道:"公主既不想嫁,我自也不想娶"一副"谁稀得娶你的模样"。
傅浅觉得再与这家人讲话,自己就是蠢,甩袖而去。
苏悯月却扯住她,傅浅使劲一拽没拽动,然后再使劲一拽还没拽动,一副活见鬼的模样,看着他挑眉道:"表哥,你有病去治。"
随后懒洋洋的又补了句,"莫非表哥现在对我一见钟情,我可不!表哥这模样有碍观瞻呐"
苏悯月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眼睛都要掉出来了,活像受惊的死鱼,立马松开,指着她你你你个半天。
看着她气得腮帮子鼓起道:"你什么时候退婚?"
傅浅看了眼他身后的花锦绣,道了一句真是"郎才女貌,不过本宫并不想掺和你们,等北戎娶了妙仪,本宫就与你再无关系"然后甩着步摇便走了。
西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己然明了,这么说妙仪公主要嫁去北戎了。
花锦秀眼皮时不时跳动,沉默许久道:"陛下是要逼死妙仪公主啊"
北戎与大靖乃为世仇,妙仪公主的母家徐家更是七代从军,杀的北戎不敢进犯,更何况徐家此前杀了北戎的七位皇子,若不是陛下主动求何,北戎来求亲的资格也没有,靖安帝简首晕了头,如今求亲,实为羞辱,
此前大靖就嫁了位嫡亲公主,当年靖安帝手中无人,又刚登基,便将自己与先皇后长女昭荣公主嫁了过去,不到三年便病亡,其中猫腻不言而喻,为此靖安帝不顾劝阻强行开战,徐家长子徐白以断臂抢回了长公主的遗体....
苏母掀开眼皮瞥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一脸诡谲莫测,边浇花边道:"实在闲得慌的话,明日是浴佛节去伽蓝寺帮我上一柱香吧。。"随后走向宅子深处,深色的衣服混进黑暗,与黑暗融为一体,似乎再也走不出来。
只幽幽听见一声叹息,脚步声渐行渐远。
沈遇的脸上出现一丝阴冷的笑,不过很快就消失在唇角,贴近路念归声音阴冷,却让人分外有安全感,道:"开心点,一切都将如你所愿"
路念归回眸眼中盛满星河,苏悯月的眉头一扬,笑得眼不见牙牵着花锦绣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