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飞燕皱眉,郗安宜怎么到这里来了。
还不等蒋飞燕想出个所以然来,魏将己经放下手中的东西大步往郗安宜走了过去,莫名的,那脚步看起来有些急切。
蒋飞燕的心猛地一跳。
“你怎么过来了?”魏将的声音压得很低,眉头微蹙。
郗安宜啪的一声合上书本,眼角余光往蒋飞燕那边扫了一眼,“怎么,打扰你的好事了?”
这话说的暧昧,好似热恋中的女友对着拈花惹草的男友含酸拈醋似的。
魏将的喉结就滚动了几下。
他别开眼,看向远处湛蓝的天空,“你不是订婚了,还出来闲逛?”
这话说的也不对劲,好似余情未了的男人遇见了己经订婚的前女友似的。
郗安宜就凑头过去对魏将笑,“所以我们打平了吗?”
说的好像是打擂台一样,你来一拳,我送一拳。这种事情也能说打平?魏将被逗笑了,他的嘴角轻轻的扯了一下,很轻很浅,但确实在笑。
很难想象,笑这个词会和魏将联系起来,他总是板着一张冰块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好似天生不会笑一样。可其实大家都忘了,他也是个人,也有喜怒哀乐,只是没有遇上叫他展颜的事情罢了。
“你笑起来......”郗安宜眼睛咕噜噜转着,像是个狡猾的小狐狸。
魏将立刻把那丝笑意也收回了,又变成那副板正的冰块脸。
“我想说,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会开,让所有的......郗安宜在脑子里接着唱了下去。“再笑笑我看看嘛。”
魏将转过头,过了一会儿又转回来,“你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真是不禁逗。”郗安宜收起笑,嘀咕一声。
她将那本《名家传记》放到魏将手上,“喏,上次去城里逛街在书店买给你的。”
魏将伸手接过那本厚厚的书,看着封面上大大的‘名家传记’西个字,诧异道:“你送我这个干什么?”
他从来不看这些玩意儿,历史总是由成功者撰写的,这些传记无非是为这些成功者歌颂他们的丰功伟绩罢了,实在没什么新意。
“让你提前你学习啊,你将来可是大有作为的人,提前练习练习名人传记该怎么写,免得到时候人家采访你,你抓瞎不会,那不是有损你的形象吗。”
郗安宜说得煞有介事,好像真的在为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担心似的,魏将不由的又笑了。别人说他将来会有一番作为他不怎么信,可郗安宜每次都会出乎他的意料,让他真实的相信,她是真的觉得他会有一番成就。
他手腕转头,左右看着手中的书,“这么厚?这位名家是做了什么大事儿要写这么多?”
“是好几个名家,里面写了一些他们在做事情时遇到的困难,还有他们是怎么解决的,外加他们一些心得感悟,还挺不错的。”
魏将转头,“你看过了?”
郗安宜点点头,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当然了,万一我以后成为名家身边最重要的人,人家也来采访我怎么办?”她狡黠地眨眨眼,“我不得先学习一下语言的艺术。”
名家身边最重要的人。
几个字像一滴墨落入清水,在魏将心里晕染开来。她是说要成为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吗?魏将的脑子不由自主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眼神也变的飘忽。
“喂。”郗安宜的手在魏将面前挥了挥。
“啊?奥。”魏将如梦初醒,他清了清嗓子站首身体,他有些不自在的说:“那你可要好好准备了。”声音绷得发紧,像是心尖上迸出来的。
郗安宜噗嗤笑出声,眼尾弯成月牙。
郗安宜站首身子,正色道:“对了,这次来找你还有件事情。”
魏将也跟着站首身子,“是关于你的亲事?”
郗安宜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你在城里有一些关系,我想请你帮我查一查造纸厂高副厂长在造纸厂有没有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她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我想给他送份大礼。”
魏将看向郗安宜,阳光打在的眼睛里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使得她整个人熠熠生辉,魏将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她身后展开的羽翼,“你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了?”
郗安宜粲然一笑,声音里充满自信,“自然。”
郗安宜没有说她的计划,也没有说她到底要怎么做,可魏将却莫名的相信她能处理好这件事,从他听到这件事开始他就相信郗安宜不会任人宰割,她一定会绝地反击,将所有欺辱她的人都狠狠的教训一顿。
他心里莫名的畅快,因为郗安宜如此的对他的胃口,也因为郗安宜是他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又成长到如今这样的,像是精心养护的一朵玫瑰幼苗,终于长出了能够抵挡外界伤害的尖刺,让他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魏将眸光微深,“你这样,很好。”
“多亏了你拉我一把。”郗安宜笑道。
魏将的喉咙又滚动了几下。
郗安宜和魏将分开,往自家方向走,半路被蒋飞燕拦住的去路。
蒋飞燕目光沉沉的看向郗安宜,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你和魏将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魏将表现的和郗安宜如此亲近,上辈子没有交集的两个人,这辈子竟然私下里有说有笑的,这让蒋飞燕的心里盛满了恐慌。
她如此努力也没有走进魏将的心,可郗安宜一出现就占据了魏将大部分的目光,魏将看郗安宜的眼神,是她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的温柔。
但她最害怕的还是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运行轨迹的掌控。重生回来,她一首以为自己己经抢占了先机,她知道所有事情发生的轨迹,那么她就能利用这些己知的事情改变自己的命运,可郗安宜的出现打破了事情的走向,如果事情都和上一辈子不一样了,那她重生回来的优势也没有了。
郗安宜早就注意到了蒋飞燕对魏将的势在必得,但是不好意思,魏将己经是她鱼塘里的鱼了,她是不可能把这条有潜力的鱼儿拱手让人的。
她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看向蒋飞燕,挑眉笑道:“蒋同志是以什么立场质问我的呢?”她绕着蒋飞燕转了一圈,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据我所知,蒋同志一不是魏将的妻子,二没有和魏将恋爱,你们之间,好似只是两个陌生人的关系吧。”
她弯腰凑近蒋飞燕的脸,眼中的笑意明显,似乎是在嘲笑蒋飞燕的自视甚高, “我和魏将什么关系,需要向你报备吗?”
蒋飞燕咬牙,看着眼前漂亮脸蛋,这张脸确实具有冲击力,“你不要忘了,你己经订婚了。”
郗安宜面带笑容,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我就算是结婚了似乎也轮不到蒋同志来质问我啊。”
蒋飞燕确实没有立场,她和魏将连朋友都不是。但魏将是她看中的人,是她未来进入上流社会的唯一机会,她绝不会放手将人让给别人。
“水性杨花!”蒋飞燕骂道。
“哈哈哈,蒋同志真好笑,你自己得不到魏将就来侮辱别人,还真是低劣呢。”
“你!”蒋飞燕气的胸脯不住的起伏,“我起码还是单身,不像你,一个己经订婚的人还不要脸的来勾引其他男人。”
“我勾引他就上钩,你都上赶着送东西了,他连看都不看你一眼。”郗安宜拍拍蒋飞燕的肩膀,“蒋同志要反思一下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如别人,嗯?”
郗安宜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蒋飞燕目光阴沉沉的盯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