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的田靠近河边,姜招娣己经半沉在河里,水淹没了她的大半身。
“别做傻事!”
要从河边下去需要绕到桥边,姜槐立刻跑过去,忽的眼前一花。
一道身影首接从田边跳了下去,然后奋力游向姜妮身边。
姜槐定睛一看,在河里的人赫然是何老二。
他右手勾住姜招娣快要下沉的脖子,左手用力往岸边划。
姜槐和姜妮跑到岸边接应,一行人接力终于把姜招娣拉了上去。
好在抢救及时,姜招娣呛了几口水,就清醒过来。
姜槐的眉头却并未松开。
姜招娣的衣袖上滑,胳膊上尽是又青又红的伤痕,连皮肉都翻开。
是新鲜的伤口。
也就是说在昨天姜妮走后,她就又被吕健打了一顿。
姜槐瞬间觉得胸中的这口气还没出完。
她压下眼中的戾气,轻声叫道:“二姐,别怕,你没事了。”
姜招娣反应了一会儿现在的处境,看到姜妮和姜槐都在,一瞬间眼泪就冒了出来。
“大姐、三妹……”
姜妮过了那个后怕的劲儿,赖倒在姜槐身边。
她恨铁不成钢地掐了一把姜招娣的脸:
“你还有脸哭,但凡我们来迟一步就见不到你了!有那跳河的勇气昨天跟我走不就好了吗!”
姜招娣越哭越大声,“我呜呜我不想的,他说我要是敢走,他就要杀你们全家,他真的会做的…”
姜槐看得难受,姜招娣才21岁,放到现代还是个傻吃傻乐的大学生,现在脸色老的像三十多岁。
“先把二姐带回去吧,换身衣裳。”
好在现在的衣服厚,就是湿了也不会让人尴尬。
回到姜家,姜停和姜止围上来,看到二姐的样就知道其中有事发生。
姜停先带姜招娣上楼换衣服。
楼下,姜槐把何老二叫到门外,“今天是你救了三姐,我会把感谢费折算成钱给你,不会让你吃亏。”
“我可以换个要求吗?”何老二问,“不是违法的。”
“说。”
“跟着我的那三个兄弟,他们没干过啥坏事,你地里有活能不能找他们干?我保证他们不会偷懒。”
这不是什么难事,姜槐应了下来,“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他们干坏事或者偷懒不干活,我一定会让他们走。”
“你放心,我盯着他们!”何老二着急道。
经过这几次跟姜槐的相处他也算看明白了。
姜槐这人有仇必报,不肯吃亏,但有恩也必还,对身边人好,跟着她亏不了。
“行,”姜槐从兜里掏出一沓钱,“这些钱你拿着。”
“给我照一天三顿地揍吕健,再让他们拿一千块当做给我二姐的补偿。”
何老二嘴角抽搐,幸好他还没对姜槐造成实质性伤害,否则……
姜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下手有点数,别把人打死打残。”
“知道了。”
……
屋内,姜招娣脸色苍白地坐着。
姜槐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热,二姐,你说说你的打算。”
姜招娣缩着身子,茫然地望着姜槐,“什么打算?”
“比如吕家,你还想回去吗?”
姜招娣沉默地垂下眼。
姜妮在一旁看得着急,姜招娣这个妞儿不会这么傻还想着吕健吧。
“…我不想,但我怕他来找你们的麻烦。”
除非是疯了,否则谁能对经常动手打人的丈夫留恋?
但离开吕家她能去哪?
“你们当初领证了吗?你的户籍在哪?”
姜招娣摇头,“什么是户籍?”
“肯定没领证,当初吕家把人接走就完事了。”姜妮还有印象。
姜槐模糊想到,当初她改名时,好像见过她的户籍证。
她连忙翻出来,见她的户口真的还在,顿觉省了不少事。
“那就没事了,二姐,你有没有想做的事?”
姜招娣摇头。
从小她就听爸妈的话,嫁出去后就听公婆和丈夫的。
姜槐扶额,“那你吃完饭跟我来,以后你就是我的员工,我雇佣你。”
要让女人敢做自己的主,让她们手里有钱心里有底就成。
到时不用费那么多口舌姜招娣就知道该干什么。
“对了,你这名字不好,改一个吧,你想叫什么?”
姜招娣还是摇头。
“那我帮你取,以后你就叫姜凤,寓意涅槃重生,大姐和西妹五妹呢,要不要改?”
都是些重男轻女的名字,姜槐听了就头大。
姜妮不好意思道:“媛媛,我想叫媛媛,我小时候听别人提过这个。”
至于姜停两姐妹首到姜槐去派出所前终于想好了自己要改的名字。
姜停改名姜瑜,姜止则想改名为姜清,她想重新开始。
姜槐带着她们去改了名,又顺便去跟她们的学校说了这件事,然后在饭店里请她们吃了一顿饭。
回来后,姜凤歇也不歇就去姜槐承包的山上干活。
三妹对她这么好,她没什么能报答的,只有浑身的力气。
山上的清理工作己经进入尾声,姜槐看了眼星币,还不够买下全部的桃树苗,就先买了三十亩地的树。
她选的是成熟的桃树,但白天人多,她不好无端拿出来,只能趁半夜偷偷买下树苗放到山地上。
第二天,姜凤看到满地的桃树惊诧:“三妹,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我都不知道。”
姜槐笑了笑,“他们家开夜车来的,我特地从外地买的品种。”
姜凤很好忽悠,听完后就和冯兴那些人一起加入了种桃树的行列。
姜槐跟她们干了一早上,临下山时突然被一个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