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曼殊痛得大叫,“胜哥,你就看着你儿子这么欺负我?!快拦住他啊!”
祁胜犹疑,“阿晔!”
祁晔收回手,抬眸看了他一眼,“爸,你要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这声爸叫得祁胜刚迈出的脚步收回。
阿晔很久没叫他爸了。
况且,阿晔不是轻狂的人,如果他单方面想报复丁曼殊,应该在他最冲动的年纪,而不是现在。
默了片刻,祁胜:“你说。”
丁曼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胜哥?!”
祁晔笑了笑,将目光重新投到丁曼殊脸上,“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说完,又是一巴掌。
不知是不是男人的手掌厚,力道大,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不如女人打脸时那般清脆透亮。
反而是闷闷的,像是沉重的东西落地的声音那样。
赵芳华光听就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她推了推脸色凝重的尹巧荷,“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会不会是丁曼殊出轨了?”
尹巧荷嗤笑,“要是丁曼殊出轨我这个外甥只怕会在一旁拍手叫好,然后狠狠嘲笑祁胜,哪会动手。”
在一旁的祁胜:“……”
跪在地上的祁英卓心里也在犯嘀咕,他妈到底做了什么事?
难不成暗地里找姜槐的麻烦了?
只有丁曼殊咬着牙心里在打鼓。
不可能,祁晔不可能知道那件事……
她赌祁晔是在诈他,咬死了就是不开口。
于是接下去祁晔的巴掌不停地落在她脸上,原本细嫩的脸己经肿得不成样。
但后来几下祁晔还是收了力道,他把丁曼殊的脸打烂了她还怎么招供。
“阿、阿晔,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丁曼殊嘴巴鼻涕糊了满脸,挂在红肿的脸上凄惨又可笑。
祁胜越看越不忍,索性偏过头去不去看,嘴里劝丁曼殊道:“曼殊,你要是做了什么就说,后期看看能不能补救。”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丁曼殊哭嚎道。
祁胜看向儿子,“阿晔,会不会有误会?”
祁晔不理,又想上手时,姜槐拉住他,“阿晔,打了这么多下,手累了吧,你先歇着,我来吧。”
“好。”
丁曼殊能捱到现在还不开口,果真是会做出那等恶毒事的人。
姜槐来到丁曼殊面前,淡淡道:“既然你贵人多忘事,我就提醒你一个关键词,十七年前。”
她无意把这个讯问的时间拉长,只想尽快结束。
祁晔不会在打丁曼殊时有任何快意,看着丁曼殊死不承认他只会想起丁曼殊对他母亲犯下的事有多么恶毒。
然后一遍遍自虐似的在心里痛恨自己没有早些发现,让他母亲少受一点痛苦。
“丁曼殊,想起来了一点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丁曼殊心头一震,垂下眼。
他们果真查到了?那人呢?他们找到了吗?
于此同时,场上的众人,想到十七年前这个词,心里也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
沈宏最先反应过来,“是你母亲?!”
“阿晔,她对你母亲做了什么?!”
祁晔唇角溢出一点冷意,“舅舅,听她说吧。”
然而沈宏是个护犊子的,抬脚就踹向丁曼殊的肚子。
“说!你对清灵做了什么!”
“啊!”
丁曼殊捂着肚子坐起,哭着道:“我真的不知道……胜哥……救我……”
祁胜围过来,脸上再没了丁曼殊熟悉的温和,而是一脸阴翳地踹向旁边被押着的祁英卓。
祁英卓手被扣住,揉不了被踹的胸膛,只能吃痛地皱起眉轻吸一口气,“嘶~爸,你做什么!好痛啊!”
“别叫我爸!”
“丁曼殊,你最清楚,他不是我儿子,你以为你死撑着不说话,你们母子在祁家会有什么好日子吗?”
“你最疼爱的儿子,我一定让他尝尝什么叫求死不能,你当日会为我疼他有多开心,日后就会因把他带到祁家而后悔!”
涉及到前妻,祁胜再没了往日的温和。
他跟她感情破裂,但不代表有人可以伤害她!
丁曼殊看着他黑沉的眼, 不停在心里安抚自己。
不会的,祁胜是她见过的人品最好的人,他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英卓。
不会的。
多年夫妻,不止丁曼殊了解祁胜,祁胜也了解丁曼殊,看到她的眼神他就知道她不信。
祁胜俯身捏住他的下颌,“你只知道我对你儿子好,似乎不知道我待清灵的感情。”
“我告诉你,她与我一同长大,撇除夫妻关系,她也是我的家人,你敢伤害她,我就敢千百倍地还到你和你儿子身上。”
丁曼殊眼里终于露出了一点恐惧。
“妈,你到底做什么了,快说啊,你今天就算不说,你以为日后还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吗!”
眼见儿子也这样说,丁曼殊眼里骤然失去光彩,塌坐到地上。
“我说了,但你要保证,不能伤害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丁曼殊目光死死瞪着祁胜,再没了刚才的冷静,“祁胜,答应我!”
祁胜捏紧拳头,“只要他是无辜的,我不会伤害他。”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
祁胜问完这句话,场上骤然静了下来。
赵芳华和尹巧荷更是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地等待她的答案。
“十七年前,我绑了她。”
祁胜脖子像被勒住似的,呼吸不了,“绑去了…哪里?”
“疯人院。”
一旦开了口,丁曼殊就不再挣扎,平静地有问必答。
“你、你、你……”
祁胜呼吸急促,心脏剧烈跳动,他捂着针扎似的胸,连话都说不出来。
姜槐一首关注祁胜和沈宏的情况,见祁胜有要心梗的迹象,立马去柜子里拿救心丸和水让祁胜吃下去。
“祁叔,舅舅,你们先别担心,阿姨没事。”
姜槐的话比药还有效,祁胜面色立刻好转了些,“丁曼殊,你继续说!”
然而丁曼殊却讽刺一笑,“她骗你的,被关在疯人院十七年,你说她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