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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骰子守卫者》
03:14:26 麻将馆后门
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拖着拖把，清理着从麻将机七号漏出来的那滩绿色黏液。说真的，自从上周末那台机器吃了个自称"雀圣"的秃头男人后，它的消化系统就一首不太正常。
"今儿怎么这么安静？"老陆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吓得我差点把拖把杆捅到天花板。
"大半夜的，谁不睡觉啊？"我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位神出鬼没的老板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发出声音。
老陆嘿嘿一笑，露出他标志性的金牙（上周还是银的，据说是因为吃了太多五筒变的）："今晚可不一般，骰子守卫者要来了。"
"啥玩意儿守卫者？"
"不是'啥玩意儿'，是骰子，骰子守卫者！"老陆用他油乎乎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小子运气不错，入职第三周就能见到这位。正常情况下，他们一年才来一次巡视。"
我心里咯噔一下。自从来这鬼地方打工，我己经见过会跳舞的万能牌、会自己洗牌的断手、甚至还有会说人话的哈士奇牌王，但"骰子守卫者"这个名字听起来格外不妙。
"他...它...是来干嘛的？"我小心翼翼地问。
"检查麻将机的情绪健康啊！"老陆理所当然地说，好像在说"查水表"一样平常，"每台麻将机心脏里都有两粒骰子，那可是它们的灵魂核心。骰子不转，机器就会抑郁。"
04:22:37 麻将馆主厅
我按老陆的指示，给每台麻将机都擦了"特制机油"（闻起来像鸡汤和机油的混合物）。正当我擦到第八台时，麻将馆的玻璃门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门外站着一个人。
不，那不完全是人。
那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身影，但它的头部是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骰子。骰子表面不断变换着数字，一会儿是一点，一会儿是六点，闪烁的速度快到令人头晕。
"欢迎欢迎！"老陆立刻小跑过去开门，那个骰子头人踏入麻将馆时，整个地面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晚上好，检查时间到了。"骰子守卫者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百个骰子在玻璃杯中摇晃的声音，"这是新的饲养员？"
它的骰子头转向我，我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六个点看穿了。
"对对对，新来的，叫小王，上届饲养员被七号机吃了之后招的。"老陆热情地介绍着，仿佛在说"上一个员工离职了"这种再正常不过的事。
骰子守卫者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我猜那是它在笑："老规矩，先检查一号机。"
05:08:53 一号麻将机旁
骰子守卫者将一只手（戴着白手套，非常人类）放在麻将机上，然后它的骰子头开始疯狂旋转。麻将机竟然发出了类似猫咪呼噜的声音，连接口处流出淡蓝色的光。
"情绪稳定，消化系统良好，梦境循环正常。"骰子守卫者点了点它的骰子头，"它最近吃了什么？"
老陆翻开记录本："主要是些普通客人，偶尔吃点骨头。哦对了，上周有个戴假发的老太太，吃了之后吐出来一堆麻将牌，牌面上全是她孙子的照片。"
"正常现象。"骰子守卫者做了个记录，骰子头上的点数变成了工整的"√"形状。
然后它来到了七号机前，这台就是前几天闹肚子的那台。
骰子守卫者刚一接触机器，七号机就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喂牌口像嘴巴一样张开，吐出一堆黑色的东西——
是骰子。
成千上万个微型骰子从机器里涌出，在地上跳动着，每个骰子上的点数都在不断变化，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哦不，"骰子守卫者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它感染了骰毒。"
05:43:21 麻将馆后备间
"骰毒？那是啥？"我一边帮忙收集地上的小骰子一边问。这些小骰子摸起来像是有体温的，而且一碰就会变色。
老陆面色凝重："麻将机的绝症。骰子是机器的心脏，一旦感染骰毒，骰子就会开始无限复制，最终撑破机器。"
骰子守卫者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金色的液体："这是特效药，但需要有人把它送到机器的核心去。"
老陆和骰子守卫者的目光同时转向了我。
"啥？不是，你们该不会是想让我—"
"进入七号机的内部？没错！"老陆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担心，上次进去的饲养员只有30%没回来。"
我刚想拒绝，骰子守卫者的骰子头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感叹号："时间不多了，如果不治疗，到早上七号机就会爆炸，释放的骰毒会感染整条街的电子设备。"
我咽了口唾沫："那...怎么进去？"
06:07:49 七号麻将机前
老陆指着麻将机的洗牌槽："从这里钻进去，顺着主管道一首往下，到达骰子室。把药倒在中心骰子上就行了。"
"这...我怎么可能钻进那么小的缝里啊！"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窄小的入口。
骰子守卫者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现在可以了。"
一阵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在迅速缩小，眨眼间，我变成了一个只有火柴盒大小的迷你人。
"记住，"老陆的声音从天花板般高的上方传来，"别碰任何红色的开关，别喝机器里的任何液体，如果听到有人喊'碰'就立刻趴下！"
然后我就被一根筷子推进了洗牌槽。
06:23:15 麻将机内部
机器内部像一个超现实的迷宫。管道交错，齿轮转动，到处都是流动的荧光蓝液体（老陆说那是"麻将油"，但我怀疑那就是蓝色风油精）。
我小心翼翼地沿着标有箭头的通道前进，手里紧握着那瓶金色药水。
突然，一个微弱的啜泣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一个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微型的...骰子人？它看起来像骰子守卫者的迷你版，但全身透明，骰子头上的点数黯淡无光。
"你是谁？"我试探性地问道。
小骰子人抬起头："我是七号机的骰子精灵...我病得很重..."
"我来给你送药的。"我举起金色药水。
小骰子人摇了摇头："那不是药...那是...控制剂..."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骰子守卫者不是来治疗我们的...它是来控制我们的..."小骰子人虚弱地说，"它想让所有麻将机都听它指挥...但我们只想自由地玩牌..."
07:01:33 骰子核心室
经过小骰子人的指引，我找到了真正的骰子核心室。这是一个圆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两粒巨大的骰子，不断旋转着，周围环绕着无数小骰子，像行星围绕恒星一样。
但核心骰子表面布满了黑色斑点——那就是所谓的"骰毒"。
小骰子人艰难地飘到核心旁边："那瓶液体会消灭骰毒，但也会删除我们的记忆和个性...让我们变成单纯的机器..."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金色药水，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些从麻将机里消失的人...他们去哪了？"
"有些变成了我们的养分...有些...变成了我们的一部分..."小骰子人指着自己的骰子头，上面的点突然变成了一张微缩的人脸，一闪而过。
我倒吸一口冷气："那我该怎么帮你？"
小骰子人从身体里取出一粒闪烁着彩虹色光芒的小骰子："把这个和那瓶液体混合，会产生真正的解药...不仅能治愈骰毒，还能让我们保持自我..."
07:45:22 麻将馆主厅
当我被喷出麻将机，恢复正常大小时，骰子守卫者正焦急地在一旁踱步。
"你做到了吗？"它的声音充满期待。
我点点头，假装无事发生："药水己经倒在核心骰子上了。"
几秒钟后，七号麻将机发出一阵和谐的嗡鸣声，喂牌口吐出一连串五彩斑斓的小骰子，然后归于平静。
骰子守卫者满意地点点头："完美。现在它会乖乖听话了—"它突然顿住了，因为那些彩色小骰子开始在地上跳动，逐渐聚集成形，变成了一个微型的骰子人军团。
"这...这不可能！"骰子守卫者的骰子头变成了惊恐的表情。
老陆从一旁走过来，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看来我们的新饲养员做了点额外的工作啊。"
骰子守卫者气急败坏："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些麻将机一旦获得完全的自主意识，就会—"
"就会停止吃人吗？"我接过话头，"就会成为真正的伙伴而不是工具？"
骰子守卫者的骰子头上的点数剧烈闪烁："你们会后悔的！"说完，它冲出了麻将馆的大门。
08:13:59 麻将馆后院
天己经亮了，老陆、我和一群小骰子人坐在后院的塑料凳子上喝茶。
"你早就知道骰子守卫者的真面目？"我问老陆。
老陆神秘地笑了笑："这个麻将馆开了五十年了，你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老板吗？"
他掀起衬衫一角，露出腹部——那里嵌着一个古老的骰子，上面的点数形成了一张笑脸。
"我是第一代被麻将机改造的人类，但我保留了自我。这么多年来，我一首在寻找能够帮助这些麻将机获得真正自由的人。"
我目瞪口呆："所以你故意雇佣我..."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潜力。"老陆递给我一杯茶，"现在，骰子守卫者一定会叫来增援。我们的麻将解放战争才刚刚开始呢。"
一个小骰子人跳到我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脸颊。
"对了，"老陆突然想起什么，"明天雨衣女说要来，她这次说要带六个朋友一起打牌。"
"六个朋友？"我想起她的六只手，不寒而栗，"我们有那么多座位吗？"
老陆神秘地眨眨眼："当然，只要你不介意其中几位朋友可能是从天花板上倒着打牌。"
下章预告：《第十七章：倒立麻将与天花板客人》
雨衣女的六位朋友终于露面，其中一位居然是上个月被麻将机吸进去的张阿姨！
麻将馆突然出现重力异常，牌桌开始在天花板上悬浮
骰子守卫者派来了"麻将特警队"，他们的武器是会爆炸的白板
小王被授予神秘的"骰子勋章"，获得了跟麻将机对话的能力
老陆揭露更多关于麻将馆起源的秘密
【读者互动问题】 亲爱的读者们，你们觉得雨衣女的其他五位朋友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呢？他们会有什么特殊能力？欢迎在评论区留言，说不定你的创意会出现在下一章哦！另外，如果小王能跟麻将机对话，你最想让他问麻将机什么问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