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我需要你们打起精神来!你们现在这样的态度,我们的科研工作还怎么往下推进?”
侯城大院毕竟不算军区内部,也不能说是铁桶一个。
陆家大房去陆老爷子闹的事,也有一些风声传到了马蹄岛这边。
赵峥听了那些风言风语,便知道陆家几个兄弟并不像表面那么和睦。
此时看着陆屿,就觉得这人是黄鼠狼一个,没安什么好心。
但他毕竟是跟着李南乔抓过敌特的人,早知道怎么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喜怒不形于色了,于是便第一个说道:“陆营长,你有什么安排,现在就跟大家说说吧!”
陆屿见有人捧场,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说道:“我听姜总工说,这个项目很重要,我也不能一上来就瞎指挥。这样吧,你们把相关的资料给我整理出一份,我要先看看。至于你们今天的工作,就照常进行就好。”
赵峥听见这话,立刻点头称是。
等陆屿在原本属于李南乔的位置上坐下了,赵峥才冲其他两个组的组长打了个眼色。
三个人借口整理资料,一起去了档案室。
“小人得志!我看这事没准和他也有关系!”
“营长的学术水平,我们都清楚,怎么可能造假?”
赵峥拉开一格档案柜,听见另外两个连长这么说,也说道:“我是跟着营长一路走过来的,她的多普勒雷达项目,我全程都有跟进,我可以拿我的前途担保,营长没有做过学术造假的事。不过这件事到底与我也有关联,过不了多久,我可能也会被叫去问话。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还是要当心点。”
听赵峥这么说,另外两个连长都叹了一口气。
“话虽如此,我们到底要怎么应付他啊?总不能真的把资料都透给他吧?”
“是啊!这个项目是营长立下的军令状,他在这期间要是搞什么破坏,最后责任算谁的?”
赵峥想了想,说道:“依我看,我们不如让方同志去应付她。一来方同志是光刻机厂派来的,在他眼里算不上营长的自己人。二来他又不大懂光刻机,肯定要有个内行人,才能忽悠住他。”
说着,赵峥把最初版的方案拿了出来,又道:“咱们给资料可以多给文献资料,方案就给他这个粗略的最初版,我就不信,在不了解光刻机的前提下,他还能猜出咱们的实验细节。”
“可是咱们继续推进实验,他不还是能看出来吗?”
“还推进什么实验啊?这个项目营长就是主心骨,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没有她在,项目就运转不起来!那些人不是怀疑她学术造假吗?我们就让那些人知道知道,这种莫须有的怀疑耽误了多少研究进度!他们乱怀疑人,总不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吧?”
赵峥这边和两个连长商量着对策,另一边陆骁和陆老爷子也在施压。
“这件事,我孙媳妇配合调查是应当的。只是要是调查出来她是清白的,你们就得给我一个说法了。”
“我不管话是谁传出去的,我只问举报的人是谁,支持调查的人又是谁?你们不用用匿名举报这个说法搪塞我,我活了这么大岁数,难道还不知道什么人会去举报吗?”
“如果这种举报真的完全合乎规定、合乎情理,我想真正该害怕的人不会是我。”
陆老爷子在电话里输出了一顿,将压力甩给对面,这才一脸不悦地挂断了电话。
“不是爱搞举报吗?我倒要看看,谁更经不起查!”
等他知道了是谁干的,他就让人把对方手下名不副实的人都举报一遍!
另一边,陆骁也找到了赵军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军长,我这次过来,不是为了喊冤。我很确定我的妻子没有学术造假,我过来,只是想问问,一旦事情查清,她的名誉谁来维护?被耽误科研工作的后果,又要谁来承担?”
赵军长有些为难地说道:“陆骁,我知道这件事你和小乔很委屈,但这是总军区的决定,我们只有配合。”
“这世上没有任何关系是单方面的,我和我妻子为国家做贡献,不求别的,只求一份荣誉,这是我们唯一得到的回报,现在连这份荣誉都要被别人泼脏水,我绝对不会接受这件事调查完毕就这么不了了之。”
陆骁目光坚定地看向赵军长,说道:“这件事我一定要查到底,一旦证明我妻子的清白,我就要接手调查的工作,知道一切的相关人员,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军长,这件事没得商量,除非有人要我脱下这件军装。”
赵军长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陆骁这样一个人,居然会以自己的职业生涯做条件,来向上面施压。
他瞪着眼睛看了陆骁许久,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我会为你争取,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你的工作要照常进行。”
陆骁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这才敬了个军礼,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调查还在一点点推进着,不但李南乔这边在接受问话,小溪村那边,老教授也被人带走,单独审问起来。
老教授被审问的时候,整个人是既紧张又无奈。
“同志,我以前是副教授,可我是天文系的,我不懂什么多普勒雷达!”
“研发多普勒雷达,需要的是综合能力,雷达组的人,也并不都是一个专业的。”
“唉!要我怎么跟你解释呢?天文系和天体物理系不一样!我是学星系天文学的,主要的工作就是观测天体,进行归类。这就跟文学系和作家的区别一样,文学系的人虽然看得书很多,可他们却不会写书啊!我也一样,我对这个什么多普勒雷达就只知道一个皮毛,细节上我一窍不通!”
老教授这会儿头疼极了,毕竟证明一个人懂某些知识很容易,证明他不懂却很难。
尤其对面一副认定了他有意藏拙的样子,更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然而就在情况焦灼之时,大队长却带了一个村民过来,说是有情况要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