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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目光投向那如冰雪神祇遗世独立的绝美身影瞬间，凌清寒那双如万古冰潭深邃不起波澜的星眸也缓缓转来，落在身上。
无言语询问，无多余情绪波动，只有纯粹平静与淡漠。
仿佛她早知叶尘能安然穿过足以撕裂元婴强者的九幽星门通道，早预料他会出现在此。
又仿佛，这刚经历九死一生实力翻天覆地蜕变的弟子，在她眼中与路边石头无本质区别。
这极致漠然与将一切掌控股掌的绝对自信，让叶尘刚因实力暴涨有些膨胀的心瞬间冷却。
他知在深不可测的女人面前，自己仍渺小如尘。
“师尊。”叶尘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如惊涛骇浪翻涌的复杂情绪，上前恭敬躬身行礼。
无论凌清寒对他抱何目的，做过多少算计利用，她终是他名义师父，且在关键时刻救他性命，给予逆天造化。
这份恩情因果，叶尘不得不认。
“嗯。”凌清寒淡淡应声，算作回应。
她目光如两道勘破虚妄的冰冷神光，在叶尘身上仔细扫视。
从稳固金丹圆满隐触元婴门槛的混沌金丹，到经《鸿蒙不灭体》混沌道韵千锤百炼堪比元婴体修的强悍肉身，再到凝聚“混沌阴阳道胎”雏形品质翻天覆地蜕变的强大灵魂，一切似未逃过她冰冷星眸洞察。
叶尘只觉身体灵魂被彻底剥光，秘密赤裸暴露，无所遁形。
这感觉让他无比压抑屈辱，却无反抗，因知反抗无意义。
良久，凌清寒缓缓收回目光，冰雕玉琢绝美容颜仍万古不变冰冷淡漠，看不出喜怒。
但叶尘敏锐感到，她深不见底星眸似极其微弱不易察觉闪过一丝惊讶与更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虽光芒一闪而逝，快到叶尘疑为错觉，他仍清晰捕捉。
她似对自己“蜕变”有些意外？或此次“进步”超出她预料？
这念头让叶尘被无形巨山压住的心奇迹般稍松动。
或许事情没想象糟糕？
“金丹圆满，根基尚算稳固。”凌清寒冰冷声音缓缓响起，语气平淡不带感情波动。
仿佛叶尘不到两月从炼气六层后期巅峰狂飙至金丹圆满的逆天修炼速度，在她眼中仅“还行”。
叶尘嘴角微微抽搐，感觉再与这女人相处，他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骄傲恐被打击体无完肤。
“你的肉身似发生了有趣蜕变？”凌清寒目光似不经意扫过叶尘月白道袍下隐散发暗金不朽韵味的强悍肉身，声音带极其微弱探究。
叶尘心脏猛跳，知她指《鸿蒙不灭体》，他最大秘密之一。
他不敢怠慢，立即将漏洞百出的“远古大能传承”说辞在脑海快速过一遍，升级完善更“合理”。
“回禀师尊，弟子在冰封古墟地宫底部，侥幸得一丝陨落远古大能本源战魂能量。那能量霸道绝伦，几将弟子肉身撑爆，但弟子因祸得福，肉身毁灭重塑后发生弟子无法理解的奇异蜕变。”他将《鸿蒙不灭体》来源巧妙与子虚乌有（或真实存在？）的“远古大能”联系，塑造成全靠运气被动接受造化的幸运儿。
凌清寒静静聆听，脸仍古井无波，未说信或不信。
但她冰冷星眸深处一闪而逝充满玩味复杂光芒，似更浓郁？
“是么。”良久，她淡淡吐二字，话锋一转。
“你的灵魂似凝聚了有趣东西？”凌清寒声音依旧平淡。
叶尘心脏提嗓子眼，知这才是她真关心问题，也是他最难解释秘密。
混沌阴阳道胎，只存最古老传说禁忌典籍，化神返虚大能未必能凝聚的逆天之物。
如何解释？再推到“远古大能”，说得一丝“道胎本源”？这谎言太拙劣，一次是运气，两次是天命，三番五次“捡宝”，别说凌清寒这老怪物，三岁小孩恐不信。
叶尘大脑以前所未有速度运转，知下一回答或决定生死，保住最大秘密。
然未等他想好，凌清寒忽再次开口。
“也罢。”她轻摆手，似不打算深究。“既然是你的机缘，便是你的。”
她声音冰冷淡漠，但叶尘敏锐捕捉一丝微弱真实存在的疲惫与难以言喻释然。
仿佛她对叶尘逆天变化虽惊讶好奇，似非完全无法接受，甚至在她预料算计中？
这念头让叶尘心中充满疑问与更深警惕，愈觉便宜师父远比想象恐怖。
“走吧。”凌清寒未再给叶尘胡思乱想机会，转身目光投向九幽魔星域深处，她以无上伟力开辟冰蓝色神光通道指向的破碎星辰废墟——九幽魔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