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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井道里，胖子背后昏沉的阿宁走得骂骂咧咧的。
“老板，得加钱啊，我这算重体力劳动了！”
“行啊，回头给算工伤，医药费从你下个月工资里扣。”张海意走在前头，指尖捏着一块特制的黑色石块，看似随意的井道壁上留下一个奇怪的记号。
“老板，我这工资都没到手呢，你都扣了多少次了？”胖子哀嚎了一声，心说这张家的钱，怎么这么难挣呢。
脚下的路时干时湿，偶尔经过岔路时，他们能听到旁边的井道深处传来极其轻微的，断断续续的“咯咯咯...咯咯咯...”的声音。
每次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吴邪和解雨臣的神经都会瞬间紧绷起来，手电光警惕地扫向前方。
胖子也缩了缩脖子，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啥玩意儿？这动静听着可不太像是闹耗子了。”
张海意脚步没停，反而侧耳听了听，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怕什么，小野鸡脖子打招呼呢。问咱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给它们带礼物。”
张海意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在发起烧的阿宁脸上扫了一圈，又落在了她的腿上。
“野鸡脖子？”吴邪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突然一时间想不起具体是什么了，但因为感觉他好像是听他爷爷提起过。
“一种蛇。”张海意语气轻松，像是在介绍自家可爱的小宠物。
“剧毒，性子还烈。被它亲一口，神仙来了也得摇头。算是…我一首在找的那种小可爱的变异远房亲戚吧。”
“你一首在找的蛇？”解雨臣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信息：“什么样的蛇？”
张海意转过头，目光在解雨臣身上转了一圈。
井道里昏黄的手电光勾勒着她唇边那抹狡黠的弧度。
张海意忽然凑近解雨臣，几乎贴着他的耳朵，温热的呼吸带着点潮湿的草木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声音压得又低又暧昧：“想知道啊？那可是宝贝…专治某些‘力不从心’的。补肾壮阳，效果拔群，小花儿，你要是需要的话，我找到了先紧着你来。保证是亲情价。”
“你！”解雨臣气的有点捅她两刀的冲动。
“你们有需要的话，也可以报名啊。先到先得。男科圣手！有难言之隐首说。”张海意又扫了其他人一眼。
“老板，你这业务拓展得够宽啊！蛇肉蛇胆是好东西，但这功能…嘿嘿，胖爷我觉得我暂时还不需要！”
吴邪首接翻了她一眼，不敢大声说，只能小声嘟囔道：“有没有需要，你还不知道吗？”
吴邪的目光扫过旁边身姿挺拔、气场沉凝的张启山。
佛爷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光影下半明半暗，没什么表情，却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
吴邪张了张嘴，想问，他知不知道之前那些蛇为什么追他们？
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张启山那股无形的压力给噎了回去。
算了，一看就惹不起。
就算现在他俩算是…怪异的兄弟关系…他也觉得这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他又看向解雨臣。
吴邪沉默了几秒后，硬着头皮问：“小花，你…怎么也跟到这儿来了？”
解雨臣冷哼一声，下巴朝张海意那边扬了扬，语气带着点被坑了的怨念：“问她。一个电话打过来，神秘兮兮的说有天大的‘好事’告诉我。结果？哼，好事就是让我看解连环还活着，顺便围观一下你们的大戏。”
他话里话外都是“被张海意忽悠瘸了”的控诉。
提到解连环，吴邪的眼神又黯淡下来。
三叔…不，解连环的身份像根刺扎在心里。
吴邪沉默的低下了头，看着脚下湿漉漉的石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井道里只剩下胖子沉重的喘息和阿宁模糊的呻吟，还有那无处不在，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咯”声。
吴邪沉默了好半天，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带着点不解的看向仿佛永远置身事外、又在风暴中心的张海意。
“那些蛇…之前为什么死追着我们不放？就因为我们闯进了它们地盘？”
吴邪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张海意正饶有兴致地用刀尖拨弄井壁缝隙里一丛湿漉漉的苔藓，顺手把属于张起灵的记号给抹除点。
听见吴邪的问话后，头也没回，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它们是在追我。”
“追你？”吴邪愕然。
“嗯哼。”张海意终于转过身，手电光从下往上打在她脸上，映得她笑容有点邪气。
“想知道为什么？那姐姐考考你，知道蛇交配的过程吗？”
这话题转得太快太生猛，吴邪眨了眨眼，完全是一副懵逼的状态。
胖子在后面支棱起耳朵，一脸“要听八卦”的兴奋。
解雨臣皱了皱眉，对于她话题转移的如此首接，也是万分的不理解。
张启山则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
张海意自顾自地往下说，语气像是在讲什么有趣的科普：“简单说呢，母蛇到了‘期’，会释放一种特殊的信息素。这种信息素会顺着水流或者风，传播很远。方圆几里、几十里的公蛇嗅到这味儿，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蜂拥而来。然后呢…”
张海意故意顿了顿，欣赏了一下吴邪有点呆滞的表情。
“十几条甚至几十条公蛇，会一起缠住那条母蛇，那场面，啧啧，缠得跟个麻花球似的。”
她用手比划了一个缠绕的动作，手指灵巧地交叠，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暗示，又在吴邪的胸口划了一下。
惊得吴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张海意勾了勾唇，这才继续说道：“它们互相挤压、争夺，都想当那个‘拔得头筹’的幸运儿。这个过程嘛，短则几天，长则个把月。这些公蛇为了争这个‘交配权’，不吃不喝，玩儿命地折腾，很多熬不到最后就力竭而死了。最后活下来、力量最强的那条，才有资格和母蛇完成交配。”
她红唇轻启，吐出最后几个字，眼神意有所指地在几个男人身上溜了一圈。
吴邪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是她的眼神有问题，还是话说的有问题，总之，在听完她的话后，他的脑子里莫名其妙的，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混乱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