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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落雷峰的练武场上就己经传来了清脆的剑鸣声。
赵云手里握着木剑，照着五师姐昨晚教的，慢慢划出一道弧线。只见木剑的剑尖隐隐约约有雷光在闪烁，可每次都在快要形成的时候消散了。
“不对。”
五师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练功服，头发高高扎起，腰上的银铃随着她走路叮当作响。
“雷光剑诀最关键的是心境。”她走到赵云身边，用手指轻轻托起他的手腕，“你太使劲去追求雷霆的力量了，这样反而没了剑意。”
五师姐的指尖凉凉的，还带着一股温和的灵力，帮着赵云调整手腕的角度。赵云惊讶地发现，就这么小小的一个调整，剑锋上的雷光马上就稳定多了。
“五师姐……”乔禾揉着眼睛走进练武场，怀里还抱着个枕头，一看就是被硬拉起来的。
“小禾，去拿你的剑。”五师姐头也没回地说，语气温柔，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劲儿。
乔禾嘴巴一瘪，磨磨蹭蹭地走到兵器架前，挑了一把最短的木剑。她站到赵云对面，冲他做了个鬼脸，还悄悄用嘴型说：“完蛋了完蛋了。”
五师姐手腕一翻，一把全身雪白的长剑出现在她手里。这剑又细又长，剑刃上有密密麻麻的雷纹，在晨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
“看好了。”
话还没落音，五师姐整个人就像一阵烟似的飘了起来。她的长剑在空中快速划出三道漂亮的弧线，每一剑都伴随着清脆的雷鸣声。更神奇的是，三道剑光竟然在空中停住不散，还交织成了一个亮闪闪的雷光三角。
“这是雷光剑诀的第一式，叫‘惊雷初现’。”五师姐收剑站好，连口气都没喘，“你们先练这一式，到日落的时候，我要看到有点样子。”
乔禾一听就惨叫起来：“五师姐，这也太难了吧！我连基础剑式都还……”
“所以才更要多练习。”五师姐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沙漏放在石桌上，“我去准备早饭，沙漏里的沙子漏完之前不许停。”
看着五师姐离开的背影，乔禾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这下完了，这招我练了一年都没学会。”
赵云捡起木剑，回想着五师姐刚才的动作：“我觉得关键是手腕转动的时机。”
“才不是呢！”乔禾一下子跳起来，有模有样地比划着，“重点是灵力运行的路线！五师姐说过，要从气海开始，经过手太阴肺经……”
她突然闭上了嘴，因为五师姐的声音从厨房窗口传了过来：“小禾，既然知道理论，就更应该好好练习。”
乔禾吐了吐舌头，不太情愿地摆出了起手的姿势。她手腕一抖，木剑上马上缠上了细密的雷光，比赵云的明显要实在多了。可当她试着划出弧线的时候，雷光突然不受控制，“啪”的一声在剑尖炸开了，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噗”，赵云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乔禾气呼呼地瞪着他，“你试试啊！”
赵云收起笑容，静下心来。他不再拼命去催动雷霆的力量，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剑招上。木剑慢慢划出，这一次，剑锋上的雷光虽然很微弱，却像一缕细丝一样，一首跟着剑的走势。
“咦？”乔禾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怎么做到的？”
赵云自己也有点意外：“好像……不去想雷霆的力量，反而更好控制。”
“瞎说！”乔禾不服气，又试了一次。这次雷光倒是没炸开，可刚划到一半就没了。她懊恼地跺了跺脚：“气死我了！这破剑法！”
“小禾。”五师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心浮气躁可练不好剑。”
乔禾一下子就蔫了，老老实实地接着练。就这样，两个人在晨光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赵云渐渐找到了感觉，剑锋上的雷光越来越稳定，虽说还远远比不上五师姐那么厉害，但至少能完整地跟着剑势走完一整圈了。
沙漏里的沙子快漏完的时候，五师姐端着食盘走了过来。盘子里有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热气腾腾的灵米粥。
“休息一会儿吧。”她放下食盘，看了看两人被汗水湿透的衣服，“有进步吗？”
乔禾马上像献宝一样跳了起来：“五师姐你看！”她手腕一抖，木剑上雷光一闪，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线。虽然样子不太标准，但好歹把整个动作做完了。
“不错。”五师姐点了点头，又转向赵云，“你呢？”
赵云深吸一口气，稳稳地划出木剑。他的动作比乔禾慢了不少，可剑锋上的雷光特别稳定，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蓝色痕迹。
五师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以前学过剑法？”
赵云摇摇头：“就是照着师姐的样子练习。”
五师姐若有所思地说：“你的剑意很纯粹，不像是刚开始学的人。”她递给两人每人一碗粥，“吃完接着练，今天得把这一式练熟。”
乔禾一听，差点把脸埋进粥碗里，大声哀嚎起来。
早饭后，练习的难度一下子提高了。五师姐不再只是在旁边看着，而是亲自上手，纠正他们的每一个小细节。
“小禾，手腕再抬高两分。”
“赵云，要用腰部发力，别光靠手臂。”
她的指导又准又细，总能一下子就指出问题在哪里。更让赵云吃惊的是，五师姐好像能同时注意到两个人的动作细节，就算背对着他们，也能准确说出哪儿有问题。
到了中午，太阳高高挂在天上。乔禾累得瘫在地上，怎么都不肯起来，赵云的后背也全被汗水湿透了。
“再练最后十遍，然后就休息。”五师姐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好像这大热天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乔禾耍赖似的在地上打滚：“不行了不行了，我快累死了！”
五师姐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玉盒：“做完这十遍，这盒蜜饯就是你的。”
乔禾一下子像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真的吗？是山下王记的蜜饯吗？”
“绝对是真的。”五师姐晃了晃玉盒，里面传出糖果碰撞的声音。
这个诱惑显然特别大。乔禾像变了个人似的，精神十足地接着练习，动作比之前标准多了。赵云看着觉得好笑，可也挺佩服五师姐，居然这么了解乔禾。
太阳下山的时候，练武场上己经满是凌乱的剑痕。乔禾终于如愿以偿拿到了那盒蜜饯，瘫在地上吃得有滋有味。赵云还在一遍又一遍地琢磨那一招剑式，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休息一下吧。”五师姐走到赵云身边，递给他一条湿毛巾，“修行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事。”
赵云擦着额头上的汗，忍不住问：“五师姐，为什么我的雷光总是差那么一点，不够厉害呢？”
五师姐接过他手里的木剑，轻轻一抖。剑锋上马上缠满了耀眼的雷光，比赵云的强太多了。
“你太在意动作像不像了。”她手腕一翻，雷光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就像流水一样顺着剑身流下来，“雷光剑诀的精髓是‘引’，不是‘控’。别想着去驾驭雷霆，要学会引导它。”
说着，她把木剑还给赵云：“再试一次，这次别想着控制雷光，让它自然地流动。”
赵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雷霆之力的流动。这一次，他不再强行去引导，而是像疏导小溪流一样，让雷霆之力自然地汇聚到剑锋上。
木剑划出，一道耀眼的雷光像蛟龙出海一样，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虽然持续的时间还是不长，但那一瞬间的气势，己经有点五师姐的味道了。
“太厉害了！”乔禾忍不住拍手叫好，嘴里的蜜饯差点喷出来。
五师姐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悟性不错。明天我们学第二式。”
“还有第二式？！”乔禾的欢呼声一下子停住，变成了绝望的惨叫。
晚饭后，赵云一个人回到练武场。月光洒下来，像给青石板铺上了一层银辉。他回想着五师姐的每一个动作细节，一遍又一遍地练着那招“惊雷初现”。
也不知道练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银铃的轻响。五师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站在场边了，手里还捧着两盏清茶。
“这么用功啊？”她递过一盏茶，眼里满是赞许。
赵云接过茶盏，茶不冷不热，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想趁着有点感觉，赶紧巩固一下。”
五师姐点点头，突然抽出腰上的佩剑：“来，我陪你练练。”
还没等赵云反应过来，她就一剑刺了过来。这一剑看着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却让赵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下意识地举剑格挡，两剑碰到一起的瞬间，一股酥麻的感觉顺着手臂传遍了全身。
“反应还不错。”五师姐微微一笑，剑锋一转，又一招攻了过来。
就这样，月光下两道身影快速交错，剑光和雷光交织在一起。五师姐的剑招看着很随意，可每一剑都刚好能引导赵云把动作做得更完美。几十个回合下来，赵云的“惊雷初现”比白天的时候流畅多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五师姐把剑收回剑鞘，连口气都不喘，“别贪多，把今天学的好好消化一下。”
赵云弯身行礼：“多谢五师姐指点。”
五师姐摆了摆手，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对了，明天我会加大难度，你做好准备。”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赵云既期待又有点紧张。这位又温柔又严格的五师姐，以后还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回到房间，赵云发现桌上多了一本手札。打开一看，是五师姐亲手写的《雷光剑诀心得》，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解，还画着小巧精致的剑招示意图。
最后一页写着：“剑就像人生，太刚容易折断，太柔又没什么用。雷霆的威力，就在于能收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