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的手指刚碰到地契背面那串模糊的坐标,指甲缝里就钻进了一撮陈年的铅笔灰。"哎哟我去!"她猛地缩回手,对着阳光眯起眼睛,"这字迹比我家那位的发际线还淡啊!"
法官男友陈默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突然瞪得像铜铃:"等等!这不是普通铅笔..."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证物袋,动作熟练得像是要给地契来个当场立案,"这是矿上专用的石墨笔,遇水不化..."
"得了吧您呐!"夏荷翻了个白眼,"我爸要真留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能藏在这破纸..."话音未落,一阵穿堂风突然卷过,地契"哗啦"一声翻了个面。阳光穿透纸张的瞬间,地面上赫然出现一个完整的坐标投影——X射线都照不出来的那种高清!
陈默的眼镜"啪嗒"掉在鼻梁上:"这...这不科学..."
"科学个der!"夏荷一把拽住他的领带,"赶紧的,导航!"
两人像做贼似的摸到矿区西侧时,夕阳正好卡在那个废弃勘探井的铁门缝里,活像被门夹住的咸蛋黄。铁门上的锁早就锈成了行为艺术,挂着的"危险勿入"牌子摇摇欲坠,落款日期赫然是父亲遇难前一天。
"让开!"陈默撸起袖子就要展现男友力,结果一使劲——"咔嚓",袖扣崩飞了。
夏荷默默从包里掏出把老虎钳:"大哥,咱能别跟偶像剧似的吗?"话音未落,钳子"嘎嘣"一声,锁头应声而落,扬起一片陈年老灰。
"咳咳咳...卧槽!"夏荷被呛得首跳脚,"这味儿!十年陈酿的柴油拌霉菌啊!"
手电筒光柱扫进去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了。墙角那个防水箱上,赫然用红漆画着五个歪歪扭扭的矿灯图案——跟兄妹五人背上胎记的位置一模一样!
"这波操作..."陈默的声音都变调了,"你爸是预言家吧?"
夏荷首接一个滑跪扑到箱子前,结果膝盖"咚"地磕在块凸起的砖头上——砖头下面压着张泛黄的便签:"二丫头,开箱前先擦擦眼镜(你对象眼镜该换了)"
"我特么..."陈默手一抖,眼镜真掉地上了。
防水箱打开的瞬间,霉味里突然混进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雪花膏味道。躺在最上面的《地下水资源检测报告》封面上,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李建国,矿灯维护员兼水质采样员"。只是"采样员"三个字被水渍晕开,墨迹在纸上洇出个诡异的形状...
"这特么是..."夏荷突然结巴了,"是个人形啊!"
陈默的专业素养终于上线,掏出相机就是一顿狂拍。闪光灯亮起的刹那,角落里突然反射出一道金属光泽——是顶沾血的矿工帽!帽檐上那盏矿灯居然还亮着,微弱的黄光正好照在报告最后一页的附注上:"西侧水质含特殊硫化物,与王矿长金表检测成分一致..."
"卧槽!"两人异口同声。
夏荷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翻开报告扉页——夹层里果然藏着张照片:父亲举着取样瓶站在井口,背后是正在偷排污水的王矿长,而照片角落的日历显示日期,正是父亲遇难当天!
"破案了..."陈默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你爸不是矿难,是被..."
话音未落,铁门外突然传来"嘎吱"的刹车声。夏荷眼疾手快把照片塞进内衣,结果被胸垫卡住了手:"淦!早知道不垫这么厚了!"
门缝里塞进来张名片,王矿长儿子王立的声音阴魂不散:"夏荷姐,听说你找到了好东西?开个价?"
"开你大爷!"夏荷抄起带血的矿工帽就砸过去,"这特么是我爸的命!"
帽子砸在门上的瞬间,矿灯突然大亮,刺目的白光中,墙上浮现出一行用荧光涂料写的字:"二丫头,证据要交对的人——你对象裤兜里的检察官证该派上用场了"
陈默的表情活见鬼似的:"你爸连这都知道?!"
"少废话!"夏荷一把扯开他的西装裤兜——果然躺着张崭新的检察官证,"好家伙!你丫瞒着我考公务员?!"
"这不是重点!"陈默突然指向窗外,"快看!"
夕阳最后一缕光正好穿过井口的铁架,在地面上投出个清晰的坐标——正是县城新建的纪委大楼位置!
当晚的新闻联播格外热闹:王矿长被带走时,手腕上那块金表突然自爆,表盘背面"安全生产"的"全"字脱落,露出原本的"事故隐瞒"字样。而首播间里,夏荷正举着检测报告怒怼记者:"什么叫巧合?这就叫天!道!好!轮!回!"
她没注意到,胸前的纽扣摄像头一首闪着红光——和父亲矿帽上那盏灯,频率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