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潮湿的街道上晕染成模糊的色块,云裳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在地下赌场雕花铜门前顿住脚步。
身后秦戈将黑色风衣下摆掖进枪套,白臧山无声地把微型摄像机别在领口,江嘉敏却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这个地方真远。”
她望着墙上斑驳的涂鸦,浓重的大麻味混着廉价香水味从门缝渗出。
云裳用指尖轻叩门环,黄铜冷得像块冰:“这就是顾家的那个?”
“只是明面上调查出来的。”白臧山压低声音,镜片在昏暗的街灯下泛着冷光。
电子锁发出蜂鸣,厚重的木门缓缓开启,猩红地毯延伸向金碧辉煌的赌厅,轮盘转动的哗啦声与骰子撞击声扑面而来。
“换些筹码。”云裳将黑卡递给侍应生,江嘉敏盯着赌桌出神:“我记得你不会玩这个啊?”
云裳咬着下唇笑了:“当年是不会玩,你忘了M国那家伙。”
三年前在迈阿密地下拳场的记忆突然清晰——铁笼里血腥的厮杀,那个叫孟洲的男人。
“哦~被坑着当女朋友那年啊~”江嘉敏挑眉,调慨云裳:“你也不会亏,竟然还学会了一门手艺。”
“可拉倒吧,”云裳抓起一杯龙舌兰一饮而尽,喉咙烧得发疼,“那个家伙每天看到我的第一眼都是想要把我弄死好卖。”冰块在杯底碰撞出清脆声响,像极了当年拳场里牙齿碎裂的声音。
江嘉敏突然按住云裳的手背,瞳孔微缩:“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是不是要把那家伙弄死?”
云裳还没来得及回答,后颈突然泛起寒意。
江嘉敏的指尖转向九点钟方向:“你的九点钟方向,有个骚男人正在看你。”
水晶吊灯下,孟洲倚着赌桌,酒红色西装衬得他眼尾的泪痣妖冶异常。
他晃着威士忌酒杯,琥珀色液体在杯壁留下蜿蜒的痕迹:
云裳声音冰冷:“孟洲。”
他勾起唇角,走向云裳,声音黏得像淬了毒的蜜糖:“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云裳眉头紧皱。
看到他的身影顿感不好。
江嘉敏不着痕迹地挡在她身前:“你认识这位帅哥?”
“离他远点,”云裳的声音冷得能结霜,“如果被他盯上保不齐你的某一部分就会某天出现在某个人的身上。”
她想起三年前那则轰动地下黑市的新闻——某个东南亚富豪的换肾手术,供体来源至今成谜。
江嘉敏瞳孔骤缩:“他………不会是……”
“每天都想要弄死我的人。”孟洲突然欺身而上,威士忌的气息喷在云裳耳侧:“哦,宝贝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的一个腰子不是拿给你赔罪了吗?”
他故意将“赔罪”二字咬得极重,手腕上的骷髅头袖扣擦过江嘉敏锁骨。
“你不值钱。”江嘉敏偏头避开,胃里翻涌着恶心。孟洲却笑得张扬,大金表在灯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nonono,宝贝我可是千万悬赏的。”
云裳突然按住腰间的枪:“你来这干什么,不怕我把你弄死。”
孟洲的手指缠上她的发丝,慢条斯理地把玩:“nonono,宝贝你舍不得。
既然来了,我这个东道主自然是来亲自欢迎宝贝的了。”
他猛地拿起手中的秀发吸了一口,看的人内心只感恶心。
“这是你的地盘?”云裳的枪口己经抵住他后腰。
“算是吧!”孟洲松开手,举起双手后退两步,嘴角挂着疯狂的笑意:“我和这的人有个合作,我只负责场子。”
他突然凑近云裳,压低声音:“顾家?宝贝认识?”
云裳将筹码砸在他胸口:“巧了,我今天来这里就是砸场子的。”
赌厅的音乐突然变得震耳欲聋,轮盘停止转动,荷官的报数声被淹没在人群的骚动里。
孟洲望着云裳身后逐渐围拢的黑衣保镖,突然仰头大笑:“宝贝~”
他的笑声里带着病态的兴奋,“那就看看,谁能活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