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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南回来之后，程霜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梁深了，京北的天越来越冷，树木逐渐萧条。
程霜也没主去发信息找他。
她确实在深夜有过冲动想让梁深去巴黎，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可是听说了梁家后面的势力，几十年来都是京北的第一大家族，还就只有梁深这么一个后代。
他不可能为了她放弃一切。
程霜也不会为了他什么都不管就这样走掉。
她要慢慢适应离开梁深的生活，迟早都要面对现实的。
羁绊越深，越难过。
他们之间六年的羁绊，不是说忘就忘记的。
人的感情太复杂了，不是想爱就爱，想恨就恨。
至少她是这样。
他们之间发生过太多次量变，达到质变的时候她就走了。
程霜不是会为自己争取的人。
现在照样按时去程氏上班，还没到上班时间，就看到程漫趴在一楼的前台上，不知道在等什么人。
程霜刚进来，她就两眼发现金子一般小跑过来，“姐，等等我。”
程霜停下脚步，等她过来，“在公司你不上去在这干什么。”
程漫：“姐，你谈过恋爱吗？”
程霜一愣，“你想知道什么？”
她甚至连怎么说谎都想好了。
“想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程漫真想知道。
身边也没一个谈恋爱的。
她们并排在电梯里站着，程霜语气很淡，“我不知道什么感觉。”
“你说我要是谈恋爱，是找个年纪大的合适还是同龄的合适？”
都说年纪大的会疼人，同龄的有话题。
程霜说：“你喜欢就好。”
程漫把手扣在电梯上，“我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程霜看过来一眼，她不爱八卦，没多问程漫的事情，都是成年人了。会对自己负责。
而且，程漫比她幸福。
程霜一天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下午，程漫说今天晚上陪着刘微一起去一个饭局。
她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干，就答应了。
程正病情又开始恶化，现在被医生强制住在医院里，公司上下现在是刘微说的算。
刘微依旧是看她不顺眼，不说她也不搭理她。
比陌生人还陌生。
在公司程霜不会喊她刘总，首接忽视过去。
**
梁正魏很久没当面见过这个儿子。
刚好李总的女儿留学归来，就让他一起去吃个饭。
梁深自然是不愿意的。
但是梁正魏说：“你不去我就去调查你在云南的女人。”
呵。
敢威胁他了。
李总看到梁深一表人才的样子，嘴都笑得合不拢，“梁深，跟你介绍一下我女儿，剑桥大学毕业的金融硕士，一首在那边工作，比你小了两岁。”
李若寒从小就是钟鸣鼎食之家培养出来的孩子，笑着问梁深，“梁深，你大学在哪上的，听梁叔叔说你在巴黎创了一番事业。”
梁深：“路边随便学的。”
李若寒在来之前就调查过梁深了，他们这些人，在和对方打交道之间最喜欢把人查清楚。
梁深的资料还有些难调查。
不过真要查什么人，钱到位了也不是什么难的事情。
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不靠着梁家，自己在巴黎闯出来，她喜欢和强者打交道。
强强联合，才能稳固家族的势力。
李若寒说：“留个电话吧，刚好我们涉猎范围一样，以后还能一起交流。”
梁正魏把目光转向梁深，这张脸和他有五分相似，性子也是一样，硬得要死。
因为他妈妈离世的事情，梁正魏和梁深闹得不可开交，这人一生气去了巴黎。
本来以为他会回来的。
谁知道一去就这么多年。
还在那边白手起家。
梁家的企业也是迟早要交到他手上的，梁正魏当然想让他能娶一个以后能在工作上帮衬的妻子。
但他实在是不想。那就算了，娶一个自己喜欢的过日子也行，别像他一样，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
梁深漫不经心地说：“电话就一个，留给你了我用什么。”
他丝毫不给人面子。
李若寒嘴边的笑僵住，李总首接挑明了话，“梁深你这也到了年纪，要不你和若寒处处看，要是有个好结果，我和你爸也安心。”
梁深扫一眼梁正魏，冷笑了一声，没回答这个问题，“抱歉啊，上个洗手间。”
说完，他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就走了。
梁深在外面的阳台上点了根烟，眼神黯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白的烟雾在他立体的五官上缭绕。
夜色下，整个人冷峻不可靠近。
李若寒跟出来了，就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去洗手间，找个理由推脱罢了。
躲过了今天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他们这些家族，是没有自己选择婚姻的权利的。
李若寒穿着高跟鞋走过来，听到脚步声梁深头都没回一下。
“梁深，看你这样，是对我没意思，还是心里早就住着其他女人了。”
梁深把烟掐灭，目光淡淡掠过她，“我对太聪明的女人没兴趣。”
李若寒一愣，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就退缩了，“聪明的人才能配得上梁家，就算不是我，梁叔叔也不会让你娶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的。”
她了解男人，梁深这样子，多半是被野花勾走了魂。
梁深的眸子黯淡了很多，声音也是冷冷地，“梁家的儿子早死了，我是在路边被人捡回去的，和梁家没多大关系。”
李若寒全当他爱开玩笑，“那你现在姓梁，现在还是梁叔叔的孩子，他也会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与其别人，不如我。”
在圈子里还没见过哪个名门望族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过日子的，多半都是利益大于一切，凑合着过就行了。
李若寒对自己很有自信，一生都过得顺风顺水，在剑桥毕业之后就在当地工作，走之前原公司出高价也没能挽住她。
梁深皮笑肉不笑，“你这么会配对，不如你给我当后妈吧。”
李若寒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梁深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不知道梁正魏是他爹吗？
“你这么说梁叔叔，你知道这几年他一个人多不容易吗？我是有点喜欢你，不过在我们这个圈子，合适比喜欢重要，你家族看上我就行。”
要梁深喜欢她，还不如梁家喜欢她。
梁深双手插兜，往前走了一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离我远点，最好讨厌我。”
李若寒说：“倘若我非要追求你呢？”
程霜站在后面看到梁深靠近了一步，她转头走了。
梁深不知怎么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只剩一盏亮着的灯。
“得了吧，浪费时间，你这样自信的女人，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