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富察容音带着抄写完毕的一百遍《女则》入宫向皇后请安。
皇后接过她递上的抄本,随意翻看了几页,随后将目光投向了仍站着的富察容音。
“抄了这么多遍,可有什么感悟?”皇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富察容音微微低头,态度恭敬地回答:“回皇额娘的话,儿媳定会以夫为天,恭顺贤良,尽心尽力服侍王爷,打理好后院,孝顺公婆,善待妾室,教导儿女,让王爷无后顾之忧。”
皇后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富察容音几句,让她要好好照顾弘历。富察容音一一应下,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离开景仁宫后,富察容音在宫人的带领下,前往弘历的生母熹妃的宫中请安。
尽管心中己感疲惫,但面上她仍保持着端庄和从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熹妃与皇后相比,更多了几分慈爱和温和。她的言谈间无不流露出对富察容音的期待,希望她能早日为弘历生下子嗣,延续香火。
富察容音听着熹妃的叮嘱,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略微羞涩地低下头,轻声应道:“是,儿媳会记在心里的。”
在服侍熹妃享用了一些点心之后,富察容音带着熹妃赠送的一些滋补药材,准备离开永寿宫。
刚走出宫门不久,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唤:“宝亲王福晋请留步。”
富察容音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只见苏培盛快步走了过来。
他来到富察容音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奴才给福晋请安。皇上请您前往养心殿一趟。”
富察容音微微点头,回应道:“有劳苏公公了。”
这时,富察容音身边的绿珠敏捷地走上前,从袖中悄悄摸出两张银票,塞到了苏培盛的手中。苏培盛迅速接过,不着痕迹地藏入了袖内。
“福晋不必紧张,或许皇上有一些话想要亲自嘱咐福晋。”苏培盛的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宽慰,“福晋,请随奴才来。”
.
—养心殿—
雍正正端坐在榻上,专注地翻阅着一本古籍。
苏培盛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恭敬地弯腰行礼道:“皇上,宝亲王福晋到了。”
话音刚落,富察容音便迈着端庄的步伐走进了殿内,她低头行礼,声音中充满了敬意:“儿媳给皇阿玛请安,愿皇阿玛万福金安。”
富察容音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没有察觉到雍正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那是一种深藏不露的情愫和难以言喻的疯狂。
雍正的声音低沉而平淡,他简单地回应:“免礼。”
“谢皇阿玛。”富察容音依旧保持着恭敬的态度,头也未抬。
雍正把手里的书随意往桌上一放,开始转动起手里的十八子,“听说你被皇后罚抄了《女则》?”
富察容音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她赶紧跪下,语气中带着一丝惶恐:“回皇阿玛的话,是儿媳一时失言,所以皇额娘才略施惩戒。”
雍正手指轻轻转动着手中的十八子,缓缓说道:“起来吧,不必动不动就跪。”
富察容音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轻声说道:“多谢皇阿玛。”
雍正继续说道:“朕并非在责问你,只是随意问问。皇后她一向重视规矩,你不必太过惊慌。”
“是。”富察容音恭敬地应答,不敢有丝毫的多言。
雍正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十八子,一边转动着,一边说道:“朕的库房里有几匹广东进贡的香云纱,你拿回去吧。”
富察容音低头应下,声音中带着感激:“多谢皇阿玛。”
雍正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好了,你先回去吧。”
“是。”富察容音再次恭敬地行礼,“儿媳告退。”
富察容音离开后,养心殿内陷入了一片沉寂。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雍正,只见他手中的十八子佛珠转动速度明显放缓,显然是在沉思着什么。
苏培盛眼珠一转,轻声打破了沉默:“皇上,过几日便是熹妃娘娘的生辰,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庆祝?”
雍正抬眼看了苏培盛一眼,语气平淡地回应:“往年如何,今年便如何。”
“是。”苏培盛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雍正的脸色,接着笑道,“只是今年西阿哥被封为宝亲王,又迎娶了宝亲王福晋,奴才斗胆一问,熹妃娘娘的生辰宴是否仍由内务府承办,还是由宝亲王福晋来操办?”
雍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看向苏培盛:“就交给宝亲王福晋主办,内务府从旁协助。”
苏培盛立刻笑道:“是,奴才遵旨。”
雍正又继续说道:“此外,亲王府离紫禁城较远,福晋两头跑也颇为不便。永寿宫除了熹妃,还住着其他嫔妃,也不太方便。就把旁边的雨花阁收拾出来,让宝亲王福晋住进去吧。”
苏培盛立刻应道:“是,奴才遵旨。”
随后,苏培盛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