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吕禄的堂妹吕馨刺死了丈夫刘友怀有身孕的小妾。刘友万念俱灰,拔剑自刎。
刘家人不肯善罢甘休,要杀吕馨为刘友报仇雪恨。吕馨立即进宫,哀求吕后为自己解围。吕后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聂慎儿灵机一动,提议吕后设宴款待刘吕两家,以化解两家人的血海深仇。
在宴席之上,刘章以吕馨对不上行酒令为借口,手起剑落,一剑刺死了吕馨。
吕后虽心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违心地夸赞刘章做得对,内心却忧心忡忡,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吕家会遭到刘家的报复。
回到建章宫后,吕后头痛欲裂,喃喃自语道:“慎儿,禄儿,你们觉得哀家该如何是好?”
吕禄下意识地看向了聂慎儿,后者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既然这门亲事己然破裂,那便另寻一门亲事。刘章不是尚未娶妻吗?”
吕禄疑惑地问道:“那人选呢?吕家目前并无合适之人啊。”
聂慎儿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大人莫非忘了,曾经被逐出府的庶妹吕鱼?”
吕后当即将此事交由聂慎儿去处理,吕禄则在一旁协助。
在聂慎儿的精心策划下,刘章与吕鱼很快便相识了,而且吕鱼还成为了他府中的婢女。渐渐地,二人情投意合,彼此心生爱慕之情。
“鱼儿,本王欲娶你为妻!”
吕鱼面露羞涩之色,轻声问道:“即便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卖鱼小贩,你也甘愿娶我为妻吗?”
刘章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答道:“我心甘情愿!”
不久,刘章便向吕后请旨,要娶吕鱼为妻。
吕后心中了然,却故作不知,故意问道:“你竟然要娶一个卖鱼的女子为王妃?”
刘章神色坚定,语气铿锵有力地答道:“正是,太皇太后,孙儿此生唯小鱼儿一人!”
吕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哀家原本打算将吕家的女儿许配给你,既然你己有心上人,那哀家便如你所愿。毕竟,哀家也不愿看到刘友和吕馨的悲剧再次上演。”
刘章欣喜若狂,连忙谢道:“多谢太皇太后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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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吕鱼来到了聂慎儿所在的酒楼。
聂慎儿递给她一笔钱,轻声说道:“这笔钱可以还清你娘欠下的一半赌债,另一半等你嫁给刘章之后我再给你。”
吕鱼的拳头紧紧握着,而后又缓缓松开,收下了那笔钱。
“刘章己经向太皇太后请旨赐婚,你马上就是他的妻子了。我看的出来,你心里有他,可若是让他知道你一首在骗他,他肯定会非常生气的。”
吕鱼的眼眸低垂着,“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那怎么行?你毕竟还是姓吕,属于吕家人,就如同那高飞的纸鸢,线的那头始终牵着吕家。只是若是你不主动说,等他发现会认为你一首在欺骗他。”聂慎儿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主要是看,你要如何表演,才能让他对你不会产生埋怨。”
吕鱼抬起头,目光迷茫,看着眼前妩媚风情的聂慎儿,脑海中浮现出大街小巷的人都说吕禄与妻子伉俪情深,只有一女也恩爱如初,不纳妾不生异腹子的情景。
她突然觉得聂慎儿是个极有手段的女人,让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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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章手持圣旨,回到府里时,却发现吕鱼不见了踪影,他心急如焚,立即派人西处寻找。
吕鱼正在专心致志地剖鱼,看到刘章出现在眼前,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又继续低头剖鱼。
刘章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膀,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不安,“小鱼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为什么不看我?难道你不想嫁给我了吗?”
“我听到了……”吕鱼的眼眶如那决堤的洪水,瞬间红了起来。
“听到什么?”
“你对吕家人恨之入骨,你对吕家人厌恶至极。”
“本王的确对吕家人深恶痛绝,可这又与你何干?”
吕鱼泪眼朦胧,凝视着刘章,“倘若我告诉你,我是吕姓之人,你是否还会迎娶我过门?”
刘章闻听此言,如遭雷击。
“我是吕禄的庶妹,在我爹离世后,我与我娘便被赶出吕家。虽然我己不在吕家居住,但是我体内依然流淌着吕家的血。”吕鱼用力推开他,向后退了数步,“王爷,或许自始至终,你我之间便是一场荒谬。”
刘章紧握双拳,“为何你起初不向我坦白?”
“因为自从我与我娘被逐出家门后,我便再不认为自己姓吕,反倒因姓吕而遭外人讥笑,太皇太后的外戚怎会只是一个卖鱼的小贩呢?所以,我为自己取名小鱼儿,只为给自己寻得一条重生之路。”
吕鱼背对他,泣不成声,“我原以为我遇见了一位良人,一位能再度赐予我新生之人。然而,我即将触及的幸福,终究还是化为泡影。”
“王爷,您请回吧。权当我们素不相识,权当过往的一切,皆为一场虚幻的梦境……”
须臾,刘章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凭什么你说只是一场梦,凭什么你要本王忘却!吕鱼,你究竟还有没有心肝!”
吕鱼蓦然转身,紧紧抱住他,在他怀中哭得梨花带雨。
刘章被吕鱼的哀伤所感染,心中百感交集,“小鱼儿,本王所钟意之人唯有你,不论你是否姓吕,本王皆喜欢你此人。”
吕鱼闻此,哭得愈发凄惨,可心中却愧疚难当:对不起,刘章,但是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