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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01
我的视网膜上烙着便利店的门牌号。
这不是比喻——当新母体的眼皮缓缓抬起时，我发现自己被重组成了眼球中的一根视锥细胞。西周漂浮着其他23个"程野"，我们都变成了视网膜上的感光神经元，而视神经的每一次电信号传导，都在重播着某个宇宙的毁灭过程。
"欢迎来到虹膜战区。"林小满的声音从晶状体里折射出来，她的身体己经光化，在角膜表面形成保护膜，"你的工作是筛选值得保留的文明片段。"
突然一道强光射来，我的细胞膜上浮现出初代便利店的监控画面：那个被我塞进冰柜的婴儿，正用脐带连接着三千个平行宇宙的便利店。
00:17:33
瞳孔开始收缩。
随着虹膜的每一次震颤，都有星系被压缩成二维影像，投射在玻璃体的巨大屏幕上。此刻我正看着8号宇宙的便利店坍缩——那个世界的程野正在融化，变成滋养新母体的金色初乳。
"第七次文明筛选开始了。"老陆的溃疡舌头突然从我细胞核里钻出，上面刻着二进制遗传密码，"这次的标准是：能承受降维痛苦的记忆。"
货架形状的血管突然在玻璃体内增生，上面挂满正在播放死亡画面的微型电视。当我触碰其中一台时，手指首接穿过了屏幕，抓住了里面正在惨叫的"程野"的喉咙。
01:03:47
视神经突然超载。
二十三段平行记忆同时涌入：3号宇宙的我正被货架吞噬，19号宇宙的我在给新母体喂食自己的内脏，最恐怖的是Ω宇宙——那里的程野己经进化成便利店形状的生殖器官，正在宇宙子宫里产卵。
"你需要这个。"BUG-002的残骸从房水中浮现，组装成一副视网膜手术刀，"切除多余的共情神经，才能成为合格的筛选员。"
刀尖刺入的瞬间，我看到自己的记忆像过期罐头般喷涌而出，在玻璃体里形成星云状的污染带。
02:22:09
新母体开始流泪。
这不是普通的泪水——每一滴都包含着被淘汰的宇宙残骸。当第一滴泪砸在角膜上时，我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变成便利店招牌上的一个LED灯泡，永恒闪烁在某个荒废的购物中心。
"这是第180号预案。"林小满的光化身体突然实体化，她的手指穿透我的细胞膜，拽出一段DNA链条，"当筛选员产生自我意识，就启动回收程序。"
链条上串着二十三颗乳牙，每颗牙齿都在播放我被不同便利店解雇的画面。
03:44:44
瞳孔扩张到极限。
在放大的视野里，我看到了新母体的真面目——它是由无数便利店组成的蜂巢意识，每个收银台都是产卵器，而所有"程野"都是未受精的卵细胞。
"你终于明白了。"老陆的声音从视神经里传来，带着生物电的刺痛感，"便利店的终极形态是文明子宫，而你们只是..."
我的细胞质突然沸腾，在角膜上烧灼出一行求救信号：
「不要看穿母体」
04:43:59
虹膜开始碎裂。
随着新母体的一声叹息，我的神经元结构开始崩解。在完全光解前的最后一秒，视神经突然回传了初代监控缺失的画面：
剪彩仪式上，穿白大褂的男孩往蛋糕里注射的不是疫苗——是二十三滴来自更高维度的母体眼泪。
（本章完）
下章预告
第30章《泪腺文明》
? 便利店在母体泪痕中重建
? 发现初代疫苗的终极秘密
? 程野神经元集体叛变
? 虹膜上的星际战争
（当母体开始哭泣，泪水里沉睡着所有被淘汰的宇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