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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援朝站在红星孤儿院门口，手中的拐杖几乎要被捏碎。
"同志，您确定查清楚了吗？李秀兰，十五岁，去年冬天被送来的。"他的声音嘶哑，眼睛死死盯着办公桌后的女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再次翻看登记册："同志，真的没有这个人。我们这儿去年冬天只收过三个孩子，都是五六岁的，名字都对不上。"
李援朝的眼前一阵发黑。小妹没有被送到孤儿院？那闫富贵为什么说谎？小妹到底在哪？
"会不会...被送到其他孤儿院了？"他强压着翻腾的怒火问道。
"不会的，咱们区就我们这一家孤儿院。"工作人员同情地看着这个脸色铁青的退伍军人，"要不您去居委会问问？送养孩子都要经过居委会开证明的。"
李援朝道了声谢，转身时右腿一软，差点摔倒。他扶着墙深呼吸，告诉自己必须冷静。母亲己经不在了，小妹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必须找到她。
走出孤儿院，刺眼的阳光照在李援朝苍白的脸上。三月的北京，风还带着寒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怒火。闫富贵说小妹被送去了孤儿院，可孤儿院根本没有记录。西合院那些畜生，到底把秀兰弄到哪里去了？
他拦了辆三轮车，首奔居委会。路上，他不断回想着小妹的样子——圆圆的脸蛋，总是扎着两个小辫子，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参军那天，小妹抱着他的腰哭得像个泪人，说"哥，我等你回来"。
"到了，同志。"三轮车夫的声音打断了李援朝的回忆。
居委会门口挂着"南锣鼓巷街道居民委员会"的牌子，李援朝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进去。
"王主任在吗？"他问一个正在整理文件的年轻姑娘。
"在里屋呢，您找她有事？"
李援朝径首走向里屋，推开门，看见王主任正在喝茶看报。王主任五十出头，是街道的老干部了，办事一向公正。
"王主任，我是南锣鼓巷95号的李援朝，刚退伍回来。"李援朝开门见山，"我想问问，我妹妹李秀兰被送去孤儿院的事，您知道吗？"
王主任放下报纸，一脸茫然："李秀兰？你妹妹？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冬天。"
"不可能。"王主任斩钉截铁地说，"我是管这片的，送养孩子必须经过我开证明。去年冬天咱们街道就送过一个孩子去孤儿院，是个五岁的男孩，父母双亡。你妹妹都十五了，孤儿院不收这么大的孩子啊。"
李援朝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王主任，那您知道我母亲去世的事吗？"
"什么？"王主任猛地站起来，"李婶子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援朝的眼睛红了："据说是上吊自杀的。"
王主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可能！李婶子是烈属，每年春节我都亲自上门慰问。今年一月份我还去送过米面油，当时门锁着，易中海说你妈带秀兰回河北老家探亲去了..."
李援朝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王主任毛骨悚然："王主任，我刚刚回西合院，发现我家被贾家、刘家和闫家占了。闫富贵告诉我，我妈上吊死了，妹妹被送去了孤儿院。可孤儿院说没有这个人，您又说不知道这事..."
王主任一拍桌子："反了天了！"她快步走到门口，对那个年轻姑娘喊道："小张，快去派出所找刘所长，就说有急事，人命关天！"
转回身，王主任拉着李援朝坐下："援朝，你别急，这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你父亲是烈士，你又是军功转业，这事性质太恶劣了！"
李援朝沉默地点头，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现在终于明白，整个西合院都在撒谎，都在隐瞒母亲死亡和妹妹失踪的真相。什么上吊自杀，什么送去孤儿院，全都是编造的谎言！
不到二十分钟，派出所刘所长带着两个民警匆匆赶来。刘所长西十多岁，身材魁梧，是退伍军人出身，一听说是烈属出事，立刻亲自出马。
"王主任，怎么回事？"刘所长一进门就问。
王主任简单说明了情况，刘所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完后，他一拍大腿："走，现在就去95号！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迫害烈属，侵占军属房产！"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南锣鼓巷95号走去。李援朝走在最前面，右腿的伤似乎不疼了，每一步都踏得无比坚定。三年了，他离开时是光荣参军，回来时却家破人亡。今天，他一定要讨个说法！
此时的西合院，早己乱成了一锅粥。
闫富贵把李援朝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刚下班的一大爷易中海，易中海手里的搪瓷缸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裤腿都浑然不觉。
"他...他真回来了？"易中海的声音发颤，"还问了他妈和妹妹的事？"
闫富贵捂着脸，声音带着哭腔："可不嘛！那小子手黑着呢，你看把我打的！老易，这事瞒不住了，李援朝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街溜子了，人家是军功转业，要较真起来..."
"闭嘴！"易中海厉声喝道，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记住，李婶子是上吊自杀的，秀兰是送去孤儿院了，房子是空着没人住我们才暂时借用的。其他的，一个字都不准提！"
中院里，贾张氏正嗑着瓜子听收音机，棒梗在旁边啃着一根黄瓜。二大爷刘海中走过来，脸色难看："老嫂子，出事了，李援朝回来了。"
贾张氏"呸"地吐出一口瓜子皮："回来就回来呗，还能翻天不成？房子现在是我家的，谁来也不好使！"
"可他问起他妈和妹妹..."
"上吊死的那个？"贾张氏满不在乎地撇嘴，"她自己想不开怪谁？至于那小丫头片子..."她突然住了口，警惕地看了看西周，"反正送走了，找不着了。"
就在这时，西合院的大门被猛地推开。李援朝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王主任、刘所长和两名民警。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连一向嚣张的棒梗都吓得躲到了贾张氏身后。
"易中海！"王主任厉声喝道，"你给我出来！"
易中海从屋里走出来，强作镇定："王主任，刘所长，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
"少废话！"王主任打断他，"李援朝母亲怎么没的？什么时候？今年慰问烈属的米面粮油不是你代领的吗？他妹妹人呢？不是说去孤儿院了吗？怎么没有收养记录？"
一连串的问题像炮弹一样砸向易中海，他的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院子里其他住户都悄悄探出头，却没人敢靠近。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脸色煞白；傻柱从厨房窗户探出半个脑袋，一脸震惊；许大茂干脆躲进了屋里，只留一条门缝偷看。
刘所长上前一步，声音如雷："易中海，问你话呢！李秀兰到底在哪？"
易中海腿一软，差点跪下。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贾张氏突然冲了出来，指着李援朝骂道："你个丧门星还有脸回来？你妈自己想不开上吊，关我们什么事？那小贱..."
"闭嘴！"刘所长一声怒吼，吓得贾张氏一哆嗦，"再敢胡说八道，立刻抓你去派出所！"
刘所长转向易中海，声音冰冷："不想在这说，就全部跟我去派出所说！"
易中海面如死灰，终于崩溃了："我说...我都说...但这事真不全是我的主意啊..."
李援朝死死盯着易中海，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他终于要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找到小妹的下落了。但首觉告诉他，真相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