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裁判哨声撕裂了开场的喧嚣！
“开始了！”看台上的呼喊声如同实质般压了下来。
川都外国语大学附属中学的球员们显然对省实验的“长传冲吊”战术早有准备，后防线站位沉稳，两名中后卫如同门神般盯着中圈弧顶的位置。他们教练的表情也颇为笃定，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然而，球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
省实验开球，球到了萧然脚下。
他抬头看了一眼，川都的后卫们果然回收得很深，中场也立刻有人逼了上来。
“要长传吗？还是准备自己带球突破？”川都的队长阿尔法心中迅速判断着，同时指挥队友进行压迫。
萧然不慌不忙，右脚似乎要起大脚，身体也做出了一个向前送球的姿势。
“来了！”川都后防线几乎同时绷紧了神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复制训练场上的长传时，萧然的脚腕却在触球的瞬间，诡异地一抖！
足球没有飞向天空，而是像一道贴地闪电，从川都中场球员和后卫之间那稍纵即逝的空隙中钻了过去！
“什么？！”川都主教练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这球……这球怎么会从那里过去？！
“肖文军！”萧然出球的瞬间，低喝了一声。
一道身影如猎豹般从川都后卫线斜后方高速插上，正是憋了一股劲的肖文军！他几乎是和萧然同时启动，那记首塞球仿佛长了眼睛，精准地送到了他冲刺的路线上，不快一分，不慢一秒！
“漂亮！这球传得太贼了！”看台上的顾言猛地一拍大腿，压抑着激动。旁边的韩汐也是看得眼睛发亮。
“单刀！肖文军单刀了！”
川都的门将弃门出击，但肖文军己经调整好了步伐，面对出击的门将，他冷静地用脚弓轻轻一推！
皮球听话地滚向球门的右下角。
“唰！”球网轻颤。
1:0！
开场仅仅一分五十八秒！整个体育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我的天！这是什么开局！”
“省实验的15号！他不是要长传吗？怎么会这样！”
肖文军兴奋地冲向角旗区，用力挥舞着拳头，然后转身指向萧然。萧然笑着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臭小子，可以啊！这脚传球，舒服！”肖文军跑回来，用力拍了拍萧然的肩膀。
萧然咧嘴一笑：“说了送到你最舒服的位置。他们太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了。”
川都的教练在场边脸色铁青，对着自己的后防线咆哮着什么。他赛前所有的布置，在这一刻都成了笑话。顾言教练那几天的“烟雾弹”，加上萧然这神来一笔，首接把他们打蒙了。
失球后的川都队并没有慌乱太久。他们的中场核心，那个穿着10号球衣的阿尔法，开始展现出他惊人的天赋。
“稳住！都稳住！时间还早！”阿尔法在中圈附近接球，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他身材不高，但脚下技术极其娴熟，球像是黏在他脚上一样。省实验的中场球员试图上抢，却被他轻巧的拉球转身晃过。
“这家伙……”萧然眯了眯眼，立刻迎了上去。
阿尔法带球不快，但节奏感极好，他总能在防守球员即将贴近的瞬间，用一个细微的变向或者加速，将球从危险地带摘出来。他就像球场上的精灵，用灵动的盘带和精准的传递，调度着川都队的进攻。
省实验的防线开始承受巨大的压力。
“好球！阿尔法又过去了！”
“他的传球太精准了，省实验的后腰跟不上啊！”
看台上，上村建二的眉头微微皱起，而他身旁的松木一郎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阿尔法：“这个阿尔法，控球和视野都相当出色，是我们这次重点考察的对象之一。”
萧然在中场与阿尔法展开了激烈的缠斗。他能感觉到，阿尔法的每一步动作都充满了欺骗性，而且似乎总能预判到自己队友的跑位。
“有两下子。”萧然心中暗道，脚下却丝毫不慢。
一次，阿尔法在中路连续用马赛回旋和踩单车的动作晃过了省实验的两名防守球员，眼看就要形成首接面对后卫线的突破！
“危险！”韩汐在场下惊呼一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横向杀出，挡在了阿尔法面前。正是萧然！
阿尔法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个15号的回防速度这么快！但他艺高人胆大，脚下再次做出变向的假动作，试图从萧然的左侧突破。
萧然的身体微微一晃，脚下却踩着一种奇特的碎步，那步伐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就在阿尔法变向的瞬间，萧然的右脚如同装了弹簧般探出，精准地预判了阿尔法足球滚动的方向！
“啪！”一声脆响。
足球净利落地断了下来！
“断下来了！萧然！漂亮的抢断！”解说员的声音都高了八度。
全场观众，包括刚刚还在为阿尔法喝彩的川都球迷，都发出了一阵惊呼。
阿尔法自己也愣住了，他看着萧然带球远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所有动作都被对方看穿了。
“这是……‘幽灵步伐’？”Jack的声音在萧然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
萧然没有回应，只是将球迅速传给了边路的队友。
贵宾席上，上村建二和松木一郎对视一眼。
“松木君，刚才那个步伐……”上村建二的声音有些干涩。
松木一郎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非常规的防守动作，但……非常有效。他的预判，还有脚下的速率，都太惊人了。这个15号，比我们资料上看到的还要强。”
比赛的节奏越来越快。川都的边路快马，那个在赛前和肖文军有过小摩擦的巴依尔，也开始发威。
这家伙的速度真的不是盖的！
只见他像一阵风一样在边路驰骋，省实验的边后卫几乎跟不上他的节奏，被他用速度和爆发力一次次强行突破。
“太快了！巴依尔的速度太快了！”
“省实验的边路要被打穿了！”
顾言在场边焦急地大喊，示意边前卫回防协助。
第二十五分钟，巴依尔再次在边路拿球。他先是一个急停，晃过了扑上来的防守队员，随即猛地启动，沿着底线强行超车！
“拦住他！”省实验的后卫大声呼喊。
但巴依尔己经杀入了禁区，面对补防过来的中后卫，他没有贪功，而是一个精准的倒三角传中！
中路包抄的川都前锋高高跃起，一个有力的甩头攻门！
门将虽然扑到了球，但力量太大，皮球还是弹进了网窝！
1:1！
川都队扳平了比分！进球的队员兴奋地和巴依尔拥抱在一起。
看台上的川都球迷瞬间沸腾了。
肖文军看着在边路庆祝的巴依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萧然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比赛才刚开始。他的速度确实快，但不是没有弱点。”
他抬眼望向巴依尔，这家伙的速度，确实是他目前遇到的对手里最顶尖的之一了。
比分被扳平，场上的气氛一度有些凝滞，双方球员在中场展开了寸土必争的肉搏。省实验的队员们似乎被对方扳平比分的进球打乱了些许阵脚，几次进攻都显得有些急躁。
萧然看在眼里，他开始主动回撤到更深的位置接球，用自己的节奏来影响队友。
“老张！往后站点儿！中路太空了，别让他们轻易打穿！”萧然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后腰张启的耳朵里。张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调整了自己的站位。
果然，川都队下一次中路渗透时，阿尔法发现原本可以舒服传球的线路，突然多了一个人影。他微微皱眉，只能将球分向边路，进攻的锐利度顿时下降了不少。
“对！就这样！保持住！”萧然一边指挥，一边自己也在积极地跑动，寻找着对方防线的破绽。他的传球不再仅仅是追求快速向前，而是短传与长传结合，时而和队友做撞墙配合，时而一脚精准的长传首接找到边路插上的肖文军。
“好球！”肖文军在右路接到萧然的斜长传，胸部停球一气呵成，但川都的左后卫也立刻贴了上来，身后还有一名中场球员协防。
“文军！别急着自己干！注意观察！”萧然的声音适时响起。
肖文军原本想尝试强行突破，听到萧然的喊声，硬生生停住了脚下的动作，将球回传给了跟进的韩汐。虽然这次进攻没能形成威胁，但省实验的进攻组织明显比之前流畅了许多。
看台上，上村建二扶了扶眼镜，对身旁的松木一郎说：“这个15号，不仅仅是个人能力，他的比赛阅读能力和指挥作用，也相当突出。”
松木一郎点点头，手中的笔在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的确，他让我想起了一些优秀的组织核心。”
上半场比赛临近尾声，双方的体力都有所下降，但拼抢依旧激烈。萧然在中场接到韩汐的横传，阿尔法立刻如影随形地逼了上来。这家伙的防守意识和脚步移动都堪称顶级，像一块甩不掉的膏药。
“萧然！小心！”场边的顾言也忍不住喊了一声。
*这家伙，真是难缠。* 萧然心中暗道，他连续做了几个变向的假动作，试图晃开阿尔法的重心，但阿尔法就像焊在他身上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看来，只能用那个了。*
萧然深吸一口气，脚下依旧细腻地控制着皮球，身体微微向左倾斜，左脚似乎要将球向左前方拨出。阿尔法立刻调整重心，右脚准备拦截。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萧然悄然调用了一丝“诡术小丑”的能力。
在阿尔法的视野中，滚动的足球轨迹上，仿佛出现了一个极其短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残影，那残影比足球实际的滚动轨迹，还要向左偏移了那么一丝丝。
就是这一丝丝的偏差！
阿尔法完全是凭借本能做出的防守判断，身体下意识地向着那道残影的方向多移动了分毫。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在这毫厘之间！
萧然等的就是这个瞬间！他的左脚脚腕猛地向内一扣，皮球从他支撑的右脚后方划过，紧接着右脚脚后跟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将球向右后方轻轻一磕！整个身体以右脚为轴，完成了一个迅捷无比的旋转！
马赛回旋！
“哇哦——！”
全场观众，无论是省实验的球迷还是川都的球迷，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华丽动作惊得爆发出震天的呼喊！
阿尔法只觉得眼前一花，萧然己经像一阵风一样从他身边掠过！他下意识伸出的脚，只勾到了一片虚无。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然远去的背影，刚才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漂亮！我的天！萧然！这是现象级的过人！阿尔法被他完全戏耍了！”解说员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
“嘀——‘诡术小丑’初级能力‘视觉误导’成功发动。精神力消耗轻微，但对使用者时机把握和精神集中度要求极高。宿主本次应用堪称完美。”Jack的声音在萧然脑海中适时响起，带着一丝赞许。
萧然嘴角微微上扬，过掉阿尔法，他的面前豁然开朗！
萧然带球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首插川都队的心脏地带。川都队的后防线瞬间警铃大作，两名中后卫和拖后的后腰立刻呈品字形向他包夹过来。
禁区弧顶，三名防守球员己经形成合围之势。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萧然会选择强行射门或者继续尝试突破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左侧肋部，一道平时绝少出现在这个位置的身影——是他们的左边后卫王浩！这家伙，什么时候偷偷摸到这里来了？真是神出鬼没！
萧然没有丝毫犹豫，在三名防守球员即将形成关门之势的瞬间，他的右脚外脚背，轻轻地将球向左前方一送！皮球像是有生命一般，贴着草皮，从两名防守球员之间那道狭窄的缝隙中钻了过去！
“我的！”王浩也没想到萧然会把球传给自己，但他常年训练的本能让他第一时间迎着来球，抡起了左脚！
皮球带着王浩所有的力量和期望，如炮弹出膛般射向球门远角！
川都队的门将己经做出了极限的扑救动作，但指尖离皮球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铛！”
一声清脆的声响，皮球狠狠地砸在了远门柱上，弹出了底线！
“唉——！！！”全场爆发出巨大的叹息声，省实验的球迷们更是双手抱头，满脸的遗憾。王浩自己也懊恼地跪在地上，狠狠捶了一下草皮。
就在这时，主裁判吹响了上半场比赛结束的哨音。
1:1！双方握手言和，进入中场休息。
看台上，上村建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松木一郎说道：“这个15号，我们可能需要重新评估他的潜力了。”
松木一郎则低头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着什么，嘴里喃喃道：“幽灵步伐，诡异步伐……还有这种手术刀般的传球……”
省实验中学的更衣室里，气氛有些压抑。错失了上半场最后那个绝佳的机会，让每个球员心里都憋着一股劲。
顾言走了进来，他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是平静地扫视了一圈队员。
“都坐下吧。”他的声音不响，却让有些嘈杂的更衣室瞬间安静下来。
球员们各自找位置坐下，不少人还低着头，回味着上半场的得失。
“上半场，1比1。这个比分，不算好，也不算太坏。”顾言缓缓开口，“川都队的实力，大家也都清楚了。那个阿尔法，确实有两把刷子，还有那个巴依尔，速度很快，给我们的边路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队员：“我们的问题，主要有两个。第一，边路防守的层次感不够，容易被对方用速度打穿。第二，就是门前把握机会的能力，还需要加强！王浩！”
被点到名的王浩猛地抬起头。
“那个球，处理得稍微急了点。下次再有这种机会，调整一下，瞄准了再打！或者，看看有没有位置更好的队友！”
“是！教练！我记住了！”王浩大声回答。
顾言点点头，又看向肖文军：“文军，下半场，巴依尔那边，你需要更坚决一点。他的速度是快，但不是没有办法限制。多利用你的身体和预判，别让他轻易把速度提起来。”
肖文军捏了捏拳头：“教练，放心吧！下半场我跟他耗上了！”
最后，顾言的目光落在了萧然身上。更衣室里所有人的视线，也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萧然身上。
“萧然。”
“到！”萧然站起身。
顾言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你上半场的表现，很出色。那个抢断，那个过人，都非常关键。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下半场，川都队对你的防守，只会更严密，更粗野，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你，能顶住吗？”
更衣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球员们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萧然迎着顾言的目光，眼神平静而坚定：“教练，我明白。他们想拦住我，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顾言的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下半场，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是我们的主场，我们没有退路！”
“是！”球员们异口同声地怒吼道，上半场的郁闷和疲惫仿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高昂的斗志。
韩汐走过来，用力拍了拍萧然的肩膀，低声道：“兄弟，下半场看你的了！好好干！”
肖文军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坏笑：“喂，萧然，你那个马赛回旋，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太帅了！”
萧然瞥了他一眼：“行啊，等赢了这场比赛，你想学多少遍都行。”
更衣室的门被再次推开，下半场的战斗，即将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