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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加练没停。
顾教练管这叫“与橄榄球的亲密接触”。
名头挺好听，练起来要人命。
每天换着花样折腾，绕杆带球，变速跑，就没个消停时候。
那橄榄球跟泥鳅似的，滚起来东倒西歪，脚底下完全没谱。
足球踢着是那么回事，这玩意儿，脚感贼别扭。
稍微分点神，或者脚脖子没拧对劲儿，球“嗖”一下就不知道滚哪去了，追都追不上，狼狈得很。
萧然却咂摸出点不一样的味儿来。
身体好像在悄悄适应这种乱七八糟的动静，比他自己预想的要快。
脚下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控制那个“捣蛋鬼”的时候，那些细微的调整，几乎成了本能。
球歪了？
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噌一下就跟过去，重心也立马调整过来。
好几次球眼看要脱脚飞了，他愣是快了那么一丢丢，给捞了回来。
练了几天，肖文军嘴里的抱怨明显少了。
他自己也感觉到了。
现在再碰那个圆滚滚的足球，嘿，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以前停个球、变个向，还得绷着神经，现在下意识就做出来了，动作顺溜多了。
一次训练间歇，肖文军呼哧呼哧喘着气，拿袖子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
他难得主动凑过来：“喂，萧然。”
“嗯？”
“你不觉得……练完这破玩意儿，再踢足球，好像……省劲儿多了？”
萧然咧嘴乐了，“确实。”
他活动着脚腕，那种对球的掌控感，越来越实在。
“看来顾教练这‘特训’，真不是瞎胡闹。”
肖文军哼了一声，没接话，但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再看那橄榄球时，也没那么苦大仇深了。
橄榄球训练，还得继续。
晚饭后，萧然把自己摔在卧室床上，一动不想动。
两条小腿跟灌了铅似的，又酸又胀。
他有气无力地捏着小腿肚子，在脑子里喊了一声。
“Jack。”
“这橄榄球，练着还真带劲。”
【废话。】Jack的声音听起来挺得意，【这种没规律的对抗训练，最能榨身体的潜力。神经反应，肌肉控制，全方位强化。】
“有那么神？”萧然被逗笑了，心里却热乎乎的。
【一点不带吹牛的。】Jack打包票。
【你想想，橄榄球那东西，重心乱飘，轨迹瞎跑，你都能玩得转，那足球呢？圆的！规则的！】
【以后什么高速带球，人球结合，急停变向……对你来说，跟喝凉水一样。】
萧然没吭声，手臂上却麻酥酥的，像是起了层鸡皮疙瘩。
【不过……】Jack话音一转，【速度和变向能力提上来了，对你膝盖、脚踝的压力也会猛增。受伤的风险，不是开玩笑的。】
萧然撇了撇嘴。
这家伙，画完大饼就泼冷水，老套路了。
但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能力上去了，硬件得跟上，不然就是沙滩上盖楼，看着好看，一碰就塌。
他对明天的训练，心里忽然踏实了不少，甚至有点期待。
顾教练的“魔法”加上Jack的“科技”，这效果，好像1+1大于2了？
第二天下午，加练结束的哨声终于响起。
萧然和肖文军同时停下脚步，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感觉肺都要炸了。
顾教练走了过来，看着几乎要瘫倒的两人。
“感觉怎么样？”他的语气，比平时缓和了点。
“累……累死了……”肖文军上气不接下气，干脆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
萧然也累得够呛，但脑子还算清醒，他扯出一个笑：“还行，就是脚底板有点麻。”
“麻就对了。”顾教练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
“神经末梢受到充分刺激，才会麻。这对你提升球感有好处。”
“记住，这几天的训练，重点是控制，不是让你撒丫子乱跑。”
“把球控稳了，你的速度才有意义。”
“明白了，教练。”萧然点点头，心里对这训练又多了层认识。
“行了，今天到这儿。周一继续。”顾教练摆摆手。
“解散！”
萧然拉了肖文军一把，两人互相搭着肩膀，一步一晃地往场下走。
回到家，冲个热水澡。
热水哗啦啦冲下来，萧然舒服得差点哼出声。
一身的酸臭汗味被冲走，骨头缝里的疲惫感也跟着流走了大半。
他趿拉着拖鞋，一屁股坐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鼠标点开一个个视频。
梅西、C罗、内马尔、姆巴佩……屏幕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闪过。
快！太快了！
球黏在脚下，人球合一，速度提到飞起，方向变得猝不及防，而脚下的足球总是稳稳控制。
萧然眼睛都看首了，整个人陷在屏幕里。
进度条被他来回拖动，一个动作恨不得放慢一百倍，拆开来看。
假动作怎么做的？脚腕怎么抖的？重心怎么晃的？
牛逼！这就是世界顶级的盘带？
【呵，眼馋了？】Jack的声音突然在脑子里冒出来，调侃的味道十足。
萧然下意识嗯了一声：“废话！这他妈是魔法吧！我要有他们一半……不，三分之一的水平，回校队不得横着走？”
【三分之一？出息。】Jack的评价很不客气。【普通人眼里，这确实是天花板了。】
【但在J序列的计算下，全是破绽。】
萧然懵了：“梅西、C罗、姆巴佩……还有破绽？你开玩笑呢？”
这刷新认知了！
【当然。】Jack的语气毫无波澜。【比如梅西这次内切，看第0.7秒，他左脚支撑脚的发力角度，其实能再优化3度，爆发力至少提升1.5%，还能减少点膝盖磨损的风险。】
【还有C罗这个踩单车接变向，注意他右脚触球那一下，对球的旋转控制，多花了0.08秒去调整。用智脑辅助预判和微调，这个时间能压到0.03秒。】
Jack的声音像冰冷的仪器，解剖着那些近乎完美的动作。
萧然惊得张大了嘴。
他赶紧把视频倒回去，按Jack说的节点，把播放速度调到最慢。
卧槽！那些他之前觉得流畅得一批、无懈可击的动作，被Jack这么一点，好像……真能抠出点改进的细节来！
极其细微，但不是没有！这就是J序列的计算能力？连梅西C罗的技术都能分析优化？！
【你的J序列运算力还很初级，但用来分析、学习、甚至优化这些所谓的顶级技术，足够了。】
【他们靠的是天赋加苦练。你不一样，你有‘外挂’。】
“Jack…”萧然嗓子有点干，“我明白了！”
“我不光要学他们，我还要……”
他没说下去，但那股子劲儿，己经顶到了脑门。
【有想法是好的。】Jack赞了一句。【但光动嘴皮子没用，得练。其实你还有更好的捷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