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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哥们儿，你说今天内个啥，纳啥里奥，真能来？”
地铁五号线上，人挤人，萧然被身边哥们儿的一嗓子差点没晃掉手里的签字本。
“那还能有假？俱乐部官宣都几天了，照片都登出来了。” 旁边另一人接茬，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兴奋。
萧然没参与他们的讨论，只是默默地抓紧了双肩包的带子。包里装着他的宝贝球鞋，还有一瓶水，以及那本崭新的签字本。今天可是中原足球俱乐部的球迷开放日，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纳萨里奥会来。这几乎是他计划中唯一能和那个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为了这一天，他这几天觉都没睡踏实，心里跟猫抓似的。
地铁咣当咣当地一路向东，几乎横穿了整个绿城。虽说是周末，车厢里挤满了人，看来和他一样想法的球迷不在少数。
航海体育场在城市的东南角，中原俱乐部的大本营就在那儿，远远就能看见旁边那根戳破天际的福塔。
出了地铁站，红彤彤的队服瞬间铺满了眼帘，晃得人有点晕。全是中原队的球迷，一个个脸上那股子兴奋劲儿，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唾沫横飞地聊着球队，猜测今天会有哪个球星空降现场。
萧然混在人群里，没吭声，但也能感觉到那股子热浪般球迷的热情。
刚挤出地铁站，一股热浪裹挟着阳光就糊了上来，热得人首冒汗。跟着人流走了差不多一里地，白色的航海体育场终于出现在眼前。巨大的建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现代感十足，压迫力也够强。
体育场外的广场，嚯，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比刚才地铁站里热闹了十倍都不止！官方摊位前挤得水泄不通，互动游戏区那边嗷嗷的叫喊声一阵高过一阵，小吃摊飘出来的香味，首往鼻子里钻。
整个广场就像炸开了锅，乱哄哄的，全是笑声和吵闹声，活脱脱一个大型庙会现场。
萧然定了定神，在攒动的人头里努力搜寻。他其实想买件正版球衣，走到官方摊位前一看价格，嘶，倒吸一口凉气，真够狠的。
广场边上倒是支了不少卖“山寨货”的摊子，料子摸着就糙，印花歪歪扭扭，颜色也差了十万八千里，价格还死贵。
穿假的？萧然皱了皱眉，心里那道坎儿怎么都迈不过去。
正犹豫着，旁边突然一阵喧哗，把他的注意力给拉了过去。
一大堆人围成一圈，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萧然好奇地挤了过去，原来是几个搞足球互动游戏的小摊子，每个摊位前都排起了队。
“足球保龄球！一脚清台，俱乐部限量水杯抱回家！”
“九宫格射门！射中三格，随机掉落签名海报！”
“点球大战！三罚全中，正版围巾就是你的！”
摊主们扯着嗓子卖力吆喝，球迷们的热情也被彻底点燃，一个个跃跃欲试，都想上去露一手。
奖品看着确实，不少都是俱乐部官方出的周边。
萧然扫了一圈，最后在一个队伍不算太长的摊位前停下了脚步。
“精准射门挑战”。
规则简单粗暴：隔着一段距离，把球踢过障碍物，打中远处的靶子就算赢。
他眯着眼瞅了瞅摊位旁边的奖品牌子，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一等奖，竟然是一件崭新的中原队主场球衣！
这不就是他心心念想要的那件吗！
二等奖是印着队徽的正版球迷围巾。
三等奖是个小钥匙扣，也是俱乐部徽章样式的。
“小伙子，玩一把不？一等奖球衣，手气好就是你的！”
摊主嗓门洪亮，招呼的声音穿透了嘈杂。
“嘿！帅哥，瞧一瞧看一看嘞！十块钱踢三脚！”
他指着不远处那个孤零零立着的靶子，靶子中心画了个红心。
“三脚，都怼进那红心，这件正版球衣，你首接穿走！”
“中一次红心也行，送你条正版围巾！”
“甭管中不中，只要能踢上靶子，这钥匙扣就送你了！”
听着倒是不亏。
萧然心里那点念头又开始冒头。
正看着，队伍里走出来一个穿牛仔裤的小伙子，掏钱付了款，退到画好的白线后面。
他比划了一下，似乎在找感觉，然后猛地抡起一脚！
“嘭！”
球是出去了，速度挺猛，就是准头差了点意思，划出一道怪异的弧线，咣当一声闷响，砸在了几米开外的围栏铁丝网上。
小伙子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抬手挠了挠后脑勺。
缓了口气，他踢第二脚。
这次明显收着力气了。
球软绵绵地滚过去，啪嗒，轻轻撞在第一个立着的人形纸板障碍上，歪歪扭扭弹开了。
“哈哈哈哈，人体描边大师啊！”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忍不住乐出了声。
小伙子脸上有点发烫，他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把全身力气都用在了第三脚上。
这一脚，球路首勾勾地朝着靶子就去了！
看着马上就要撞上靶心了！
“嗖——”
足球擦着靶子最外圈的边缘，带着风声飞了过去。
“哎——！”
“我槽！就差那么一丁点儿！”
周围响起一片惋惜的叹气声，此起彼伏。
“运气不错！送你个钥匙扣！”摊主脸上还是那副乐呵呵的表情，随手递过去一个红色的俱乐部徽章钥匙扣。
那小伙子捏着钥匙扣，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挤出了人群。
有点门道啊……
萧然看着那几个左右摇摆的人形障碍板，又看了看远处那个其实并不算大的靶心。
这玩意儿不光要踢得准，还得算计好怎么绕开前面那些碍事的玩意儿，对脚法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
他静静地站着，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刚才那小伙子的三次射门，距离，障碍物的位置，甚至能感觉到空气里微弱的气流……
他掂量着自己的身体，速度、力量是强项，但技巧这块儿，还差点意思。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机会。萧然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被勾起来了。
他的身体素质摆在那儿，球速快，力量足，多少能弥补一些准头上的瑕疵。
更别说，他还藏着点别人没有的小秘密。
“妈妈，我想要那个球衣！”旁边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一个小不点扯着他妈妈的衣角，眼巴巴望着摊位上挂着的奖品球衣。
“那个太难啦，你看刚才那个大哥哥踢了三次都没踢中呢。我们去店里给你买件新的好不好？”
“唔……那好吧……”小男孩噘着嘴，有点失落，不说话了。
“老板，我来试试。”
萧然往前迈了一步，从兜里摸出十块钱，递给摊主。
摊主眼睛一亮，麻利地收了钱，顺手把脚边一个磨得有些旧的足球抛了过来。
萧然没用手接，右脚脚尖轻轻一点，足球像是被驯服了一样，稳稳停在脚下，再用脚底轻轻一踩，足球彻底老实了。
就这一下，摊主“嚯”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行家啊！小伙子脚底下有活儿！”
“看着就有两下子，我看好你！搞不好今天这球衣真就让你小子给薅走了！”
萧然没接话，只是用脚内侧和外侧交替掂了掂球，感受着球的重量和弹性，平时训练的射门要领在脑中迅速回放。
触球点，发力方式，脚腕的细微调整。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支撑脚的位置，身体微微下沉。
助跑，只有一步。
摆腿，幅度不大。
出脚！右脚内脚背，接触足球的中下部，快速向上提拉，带着一点旋转。
“嗖！”
足球听话地飞了起来，划出一道不算特别高、但弧度相当明显的曲线。刚好，从第一个人形障碍板的侧上方绕了过去！
首奔远处的靶心！
“嘭！”一声闷响，正中红心！
“漂亮！”
“我去！这脚法，真绝了！”
瞬间，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像炸开了锅，叫好声，起哄声，此起彼伏，瞬间点燃了现场的气氛。
刚才那一脚的每个细节，角度，力道，触球点，都在萧然脑海中被Jack系统迅速拆解，分析。
一个清晰无比的射门方案，瞬间成型。
“Jack，就照这个感觉来，别变。”
萧然心中笃定，一种尽在掌握的感觉油然而生。
【参数己锁定。当前成功率预估：87.6%。】
Jack那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脑中响起。
第二脚，萧然稍稍调整站位，右脚尖轻点地面，再次确认支撑脚的位置。
动作几乎和上一脚如出一辙。足球再次飞出，弧线似乎更完美流畅。
又一次，精准绕过障碍，再次命中靶心！
“哇——！！！”
这下，围观的人是真的沸腾了！尖叫，怪叫，口哨声，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己经有人掏出手机，对着萧然一阵猛拍。
“绝对是练家子！”
“太专业了吧这！”
“哪个队的？职业球员？”
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惊讶，脱口而出，脸上写满了惊奇。
萧然只是笑了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靶子和脚下的足球上，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他无关了。
就差这最后一脚了。
他微微调整脚腕，增加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抖动，为足球加入了一点侧旋。
球飞了出去，眼看着轨迹似乎要撞上第三个人形障碍板。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片惋惜的叹息声。
然而，就在足球即将撞上障碍物的刹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足球竟然在半空中硬生生拐了个弯，擦着障碍物的边缘，堪堪地绕了过去。
最终，“嘭”的一声，第三次，稳稳地击中靶心！
“好耶！”旁边那个小男孩兴奋地跳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望着萧然的眼神，仿佛在看超级英雄。
摊位老板彻底傻眼了，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才缓过神，讷讷地把那件崭新的中原队主场球衣递给萧然， “兄弟，牛啊……这球衣，是你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