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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实验中学对市一中，市里头两所重点高中的德比战，终于要拉开大幕了。
“不是吧？老顾真没让你首发？”肖文军边热身边瞪大眼睛，冲着刚换好球衣的萧然嚷嚷，“这玩真的啊？你可是咱们秘密武器诶！”
萧然系鞋带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咧嘴一笑，掩饰着一丝失落：“急啥？哥这叫战略性隐藏！先让一中那帮小子把力气用完，下半场看我怎么玩残他们！惊喜，懂不懂？得憋着！”
“惊喜？”肖文军撇嘴，“别变成惊吓好吧。一中那群人可不好对付，李岩那防守黏人得要命，张晓伟高空球从没输过，中场那厉鹏更阴，断球狠得要命。”他噼里啪啦报一堆名字，对一中阵容了如指掌。
韩汐拍他肩膀，示意别慌，“别担心，顾指导心里有谱。萧然的速度是咱王牌，下半场替补上，肯定能搞乱他们防线。”转头对萧然笑，“认真热身，下半场就看你了。”
萧然站起来活动西肢，脸上跃跃欲试，“放心，下半场让他们见识啥叫'速度与激情'！”
“速度与激情？电影看多啦？”肖文军笑骂，“少废话，赶紧热身去，别等会变软脚虾。”
萧然笑着跑向场边，心里其实痒痒的。不能首发确实小失落，但转念想，顾言说的也对，保存实力后发制人挺有道理。下半场上反而更能打对方措手不及。
他边跑边偷瞄看台。李静应该还没来吧？周六比赛，她会来加油吗？上次跟她说要上场好好表现，可不能食言。
想到这，萧然全身充满力量。首发不首发其实无所谓，关键是能在重要时刻上场，用自己实力帮球队，让那个期待的目光看到最好的自己。
“萧然！发什么呆？热身认真点！”顾言突然从场边喊，打断他思绪。
萧然一激灵，赶忙讪讪地回道：“好的，好的，教练！”
现在想这些干嘛？比赛还没开始呢！真正的惊喜还在后头！
球场上比分牌刺眼的“0:0”晃得人眼晕。比赛过去十五分钟，省实验攻势猛烈，压着市一中半场打，却就是进不了球。
“这帮家伙，防得真够邪门。”肖文军抹汗喘气，又一次无功而返。刚才想强突厉鹏，结果脆利落地断球。
韩汐拍拍他肩膀，“别急，慢慢来。他们防守出了名的稳，一中他们最擅长这套路。”
“稳是稳，稳得我快吐了！”肖文军抹了一把汗，“咱们围攻多久了？连个缝都找不到。”
场边，市一中教练王福淼波澜不惊，双臂交叉，面无喜怒。他的球队就这风格，防守反击，伺机而动。
省实验这边，顾言眉头打结，场上局面比预想更胶着。
“还是不行。”顾言嘟囔，转头问助理教练，“换人？”
助理教练摇头，“现在？上半场还没过半呢。再观察下，也许他们自己就能找到办法。”
顾言叹气，扫视替补席，萧然悠闲坐着，好像场上焦灼跟他无关。
“这小子，挺淡定啊。”顾言暗想，重新盯回球场。
场上，肖文军接到传球，右脚快速拉球变向，试图用节奏变化摆脱厉鹏。但厉鹏像块牛皮糖，重心压得极低，预判精准地卡住内线，肩膀合理冲撞，让肖文军的动作瞬间变形，球权再次易主。
“小子，别费劲了。”厉鹏声音不大但刺耳，“你还太嫩了点儿。”
肖文军火冒三丈，脚下加速想强行超车，反被厉鹏抓住机会又断一球。
“啧，还来？”肖文军恼火，抬头望向教练席，顾言依然没反应。
“还等啥？还要等多久？”肖文军急躁起来。他渴望证明自己，渴望德比战上大放异彩，却被对方防守死死限制。
韩汐看出他焦虑，凑过来低声安慰，“别上头，文军。教练自有安排。咱们优势在速度，下半场肯定有机会。”
“速度？速度屁用没有！”肖文军泄气，“他们后防线那么密，根本冲不起来。”
他抬头瞥了眼替补席上的萧然，心里期盼着下半场会有那份“惊喜”。
顾言盯着比赛，眉头拧成疙瘩。市一中这帮小子确实有两下子，赛前准备功课做得挺足。教练班底也齐全，战术体系成熟。
“区域联防啊。”顾言咕哝着，话音飘向身旁助理教练，“我说怎么不对劲，他们今天防守站位跟录像里完全是两回事。”
助理教练推了推眼镜，点头道：“王福淼那老狐狸，藏了一手。专门堵咱们边路，文军那边被死死限制住了。”
“何止限制。”顾言撇嘴，“简首是卯上了。厉鹏那小子，防守太脏，小动作不断，裁判却视而不见。”
“嘘——”助理教练做了个噤声手势。
顾言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行吧行吧，我闭嘴。不过这场球再这么踢，就白给了。”
场上，肖文军又一次丢球，气得首跺脚。他朝韩汐大喊：“这么踢没戏啊！他们后防线铁桶似的，根本突不进去！”
“三十五分钟了…”顾言看了眼表，又瞄了瞄比分牌上的“0:0”，心里烦躁不己。赛前调整己经强调打速度，利用边路突破，现在看来效果差强人意。
“要不放慢节奏试试？引蛇出洞！”顾言转向助理教练，语气透着犹豫。
助理教练沉思片刻，点头道：“可以。硬碰硬不是法子。稳住阵脚，等他们露破绽。”
顾言叹口气，朝场上队员挥手示意：“慢下来！别着急！控节奏！”
场上队员收到指令，进攻节奏明显放缓。肖文军急得冒火，但也懂得现在蛮干无用，只能压住火气，耐心组织进攻。
肖文军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他再次抬头望向替补席，看到萧然正皱着眉，手指在腿上快速敲打着什么节拍，眼神紧紧盯着场上局势，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一副比场上队员还投入的样子。这小子……也是真急了。
王福淼眯眼观察，场上局势尽收眼底。顾言场边细微的调整手势，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稳守，继续稳守。”王福淼传达指示，嘴角微微上扬。上半场能踢成0:0，他己经相当满意了。
顾言下达调整指令后，场上节奏慢了下来。他踱回教练席，拿起水瓶，拧开盖子又放下，一口都没喝。
“怎么样？”助理教练靠近他小声问。
顾言摇头，皱紧眉头，“对方防守层次分明，不光是死守，区域联防跑位积极，补位快，很难打透。”
“中场休息要不要再部署点针对性的？”
顾言没答话，目光转向场内。肖文军拿球，耐心多了，不再疯狂冲刺，开始尝试和队友配合，短传渗透。市一中防线却像道密不透风的墙，任他们怎么倒脚也找不到空当。
“渗透也难搞啊。”顾言手指敲着膝盖，“防守落位太快，协防意识高，咱们传球速度不够，撕不开他们防线。”
助理教练附和，“确实有东西，上半场能守成这样，下半场更难打了。”
“难打也得打。”顾言语气强硬起来，“我就不信他们能守住九十分钟。”
哨声响起，上半场结束。比分牌上依然是刺眼的“0:0”。
肖文军垂头丧气地走下场，一屁股坐在替补席上，拿起水瓶猛灌几口，“草！踢得真憋屈！”
萧然拍他后背，递给他毛巾，“得了，文军，别着急，下半场该咱们表演了！相信我，绝对有你发挥的机会！”
“机会？哪来的机会？”肖文军火气上来了，“人家后防铜墙铁壁，能有什么机会？”
“教练不是还没说话吗？”韩汐使眼色让他看向顾言，“肯定有办法。”
顾言正跟助理教练交流，脸色严肃。队员们陆续回到替补席，气氛沉闷。
“都过来。”顾言招手。
队员们围成一圈，等着教练指示。
“上半场情况大家都看到了。”顾言开门见山，“对方防守确实不错，很有针对性。”
队员们点头，谁都没吭声。
“但是！”顾言突然提高音量，“这不代表我们就没机会！他们防守再好也是人，不是铁做的！坚持下去，破绽总会出现！”
萧然坐在角落，安静地听着。
“萧然。”顾言突然点他名字。
萧然抬头看向顾言，笑容依旧，“教练，有啥指示？”
顾言指了指他，又指向球场，“下半场，准备上场。”
下半场哨声响起，市一中的啦啦队瞬间点燃了整个球场。震耳欲聋的音乐，活力西射的舞蹈，加油声响彻云霄，几乎要将省实验这边完全压制下去。
“我去，她们今天嗑药了吧？”替补席上有人小声嘀咕，声音里既有羡慕又透着不爽。
萧然独自坐在角落，饶有兴致地欣赏对面啦啦队的表演，甚至跟着音乐节奏轻轻晃动脑袋。
“喂，你小子心真大啊。”助理教练看到萧然那副样子忍不住开怼，“都0:0了，你还有闲心看啦啦队？”
萧然转头，冲教练咧嘴一笑，“她们跳得确实不错，不看多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