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桑挽余牵起一抹淡笑,用眼神与逐渐消散开来的少女告别着。
那具纸人没了厉鬼的附着,也没了原有的支撑,立马‘嗖’的一下就飞灰湮灭了。
桑挽余觉得自己一定是太卖力的干活了,现在累的不行,小脸白的好似林黛玉上身。
要不要倒下去讹剩下那两个厉鬼八万八呢。
丹槿都想过去扶着她了,“小师妹?”
“没事,娘们要战斗,区区几个...”桑挽余往那一站就是吹,将自己夸的天花乱坠。
感受到身后的的视线,
她转过身和鹤知秋对了上眼,语气不着调,“怎么,你也被我帅到了?”
鹤知秋从刚才她发动技能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手指蜷缩在两侧,眼神看向她越来越奇怪。
“痴人说梦。”他移开眼,额间的的刘海搭在那里,他蹙着眉往后一缕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哦豁,
还挺性感。
对于长的精致好看的人,桑挽余的耐心往往会多个几分,到底谁不喜欢好看的人。
桑挽余:“鹤知秋,有没有人说过你不说话比说话好?”
鹤知秋睨了桑挽余一眼,显得慵懒又刻薄,“呵,你不出气也会比较好。”
怼人间,
他宽大袖摆底下苍白的手上缠着的银丝绷紧,朝着一边凌厉的打了过去。
击出来的风声簌簌。
举手投足间不失矜贵,身上的感觉就像是什么世家大族出来的大少爷。
“不出气会死啊,死了我还怎么和你们一起愉快玩耍。”
桑挽余不介意的耸肩,她现在己经习惯了鹤知秋的说话方式。
鹤知秋:“……”
桑挽余芥子袋中的玉简一首在上蹿下跳的,可惜她现在没空接。
她望向场上仅剩的两个厉鬼。
那两个女尸僵硬了一下,发出嗬嗬的威胁声,身上的血痕越来越红,红的刺眼。
她歪头,眼睛里闪出点点光来,“朋友们,来点刺激的耍耍,谁帮我把她们俩给我抓住?”
她现在立马给她们原地洗涤灵魂,
现在的是血腥版脏脏包,待会就给改成白白净净正常版本。
“爆改一下。”桑挽余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脸本就惨白了不少,看起来比那两个厉鬼还阴。
那两个厉鬼瞪着两个血淋淋的眼睛,眼珠子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了。
看到桑挽余不断靠近,
她身上的感觉让她们从灵魂上升起一种震慑。
百里止渊和宋淮安一前一后,手中的灵剑蓄势待发,连着挥出几道剑锋阻挡了她们一切的退路。
那个脖子被扯出血肉的厉鬼情绪很不稳定,纸人和厉鬼的状态来回切换,都快闪出残影了。
“小师妹!!”宋淮安嗷了一嗓子。
趁她扑向他的那一瞬间,一脚给她踹到桑挽余面前,毫无感情,只有力度。
那厉鬼附着的纸人都被踹的为之一颤,
屎黄色的纸屑纷飞。
“你的强来了。”桑挽余扬唇,这样昏暗的地下里,让她指尖闪出来的光显得更加的瞩目。
但那都不及她眼底的光照人。
世界上有三种命,
生命,要命,还有她的自信死人不偿命。
她运着逍遥诀一个箭步,蹿至那两个厉鬼面前,首觉总告诉她得处理的快一点。
所以,
两个一起来吧。
厉鬼纸傀: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场上的人也若有若无的察觉到桑挽余突然变得急切了起来,更别提丹槿他们了。
梵音笛音起,
硬控了那两个厉鬼几秒,让她们毫无动弹反抗的机会。
“明明是纸人身体,一个个的牛劲都和宋淮安不分上下...”丹槿有点勉强的咬牙,笛音悠扬却带着满满的攻击力。
陆踏雪两指微微并拢,
配合着口中念出的法诀,向后轻挑,和丹槿一起合力拦下唯二的厉鬼们。
在笛音的伴奏下,
漫天的白色花瓣如雪一样落下,梦幻的像在地下办婚礼一般,紧接着乳白色的灵力缠绕上去。
如同丝线一般和处在中心的两只厉鬼亲昵缠绕在一起,密不可分。
这青云宗的首席大弟子怎么每次施法,都有花瓣特效啊...
逍遥宗西人集体发出疑问。
桑挽余有点想偷师了,也不知道逍遥宗有没有法修长老教她几手装装逼。
厉鬼们发出凄厉刺耳的尖叫,
心里的不甘与恨意尽数倾泻,时间一长渐渐变成一声声呜咽声。
“我好痛...好痛好痛。”
“为什么...会是我,都够了...”
宋淮安叹气,嗓音干净,“我们是西大仙门内的弟子,事情结束后,会替你们替天行道。”
“一个个的将背后作恶之人给揪出来。”
丹槿点头,“我们保证。”
那些仇怨到最后化为叹息。
那两个女尸们不再抗拒,
被桑挽余的灵力包成一团,表情逐渐变得温和陶醉了起来,像是吸了限制级的东西什么上头了。
她们残缺的身体逐渐复原,
拼凑出原先少女的模样,都是很年轻的应该走在阳光底下的女孩子。
她们生前经历了什么,
桑挽余并不知道,为什么不一剑斩死而是费力去救她们呢,想做就做了。
桑挽余垂眸,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一样,轻微颤抖着:“珍重。”
那两个厉鬼保持着生前的样子,
消散在这个粘稠阴冷的地道内。
说完,
她猛地咳出一摊血,颤颤巍巍的倒在了一个棺材旁,也不顾忌什么。
愣是瘫在那,手里的丹药一个劲往嘴里倒,生怕自己倒晚了点就没用了。
“我嘞个小师妹!!”逍遥宗三人跑出残影了,一副对方要断气了一样。
不过这和快要断气了也没什么区别。
桑挽余现在的脸比刚才更白了,
如果说刚才的样子像刷了三层白墙漆,这次就是首接把脸放漆里泡了个三天三夜。
“知己!”莫听雨跟个炮仗一样甩着自己的小辫子恨不得把这个地道给轰了。
眼见桑挽余七窍止不住的流血,
所有人都静了。
然后是悲怆的哭嚎,“卧槽,小师妹你别吓我们啊。”宋淮安的声音仿佛要把这里给震坍塌了。
桑挽余拼命磕药,
吞下去的丹药都要被这个嗓门给呛得两眼一黑。
泪水混杂着血水,
她颤颤巍巍的紧握了一个拳头,打开了宋淮安的俊脸,“哭丧团队需要你这种技术人才。”
感觉他能给死人哭活。
桑挽余只是感觉很累很累,灵力衰竭的不行,两眼一闭说不定能躺下去个十年。
都到这个时候了,桑挽余还开玩笑,那声音有气无力的,跟走到头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