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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子？”
陈婧瑶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踉跄后退几步，手里的照片散落一地，白皙的脸庞瞬间褪去了血色。
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此刻的狼狈。
不可能，不可能的。
陈婧瑶在心里疯狂嘶吼。
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弟弟。
竟然是父亲的私生子。
更不相信，自己为了维护私生子亲手将自己的亲弟弟赶出了陈家。
陈婧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
将她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都炸得粉碎。
她无法思考，无法呼吸，甚至无法站稳。
只能像一个破败的玩偶般，呆呆地站在那里。
任由震惊和痛苦在她心中肆虐，陈婧雪看着妹妹崩溃的样子。
心中也满是苦涩和无奈，她知道这个真相有多么残酷，有多么难以接受。
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们不信。
她走上前，轻轻扶住摇摇欲坠的陈婧瑶，柔声安慰道。
“婧瑶，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
“不！我不相信！”
陈婧瑶猛地甩开陈婧雪的手。
声嘶力竭地打断她，她的眼眶通红，布满了血丝，眼泪早己夺眶而出。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假的！是陈渊那个混蛋伪造的！”
“他就是想骗我们！想离间我们姐妹！他就是嫉妒凌云，想夺走陈家的一切！”
说着，她紧紧抱住了陈婧雪。
仿佛只要这样说，就能否认这个让她崩溃的真相。
就能保住她心中那摇摇欲坠的世界。
陈婧雪拍了拍她的背，没有反驳，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她知道此刻的陈婧瑶，什么都听不进去，说什么都是徒劳。
只能等她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过了许久。
陈婧瑶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
“姐……”
她哽咽着开口，声音沙哑而破碎。
“妈……妈知道了吗？”
陈婧雪摇了摇头。
“还没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妈说。”
“现在证据还不足够。”
“我还没想好。”
陈婧瑶沉默了，她呆呆地看着地面。
看着那些散落的照片，照片上。
父亲的笑容是那么灿烂，那么幸福，那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一首以为，父亲是一个严肃而威严的人，很少露出笑容，就算笑也只是淡淡的，客套的。
从来没有像照片上这样，发自内心的，充满爱意的。
这种笑容是她和姐姐，甚至母亲都没有见过的。
这种笑容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属于另一个家庭的。
陈婧瑶的心像被针扎一样刺痛。
她感觉自己一首以来所珍视的一切。
都在这一刻崩塌瓦解，变得面目全非。
“姐……”
陈婧瑶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茫然和无助。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陈婧雪看着她，眼神复杂而深沉。
“先想办法查清楚这一切的真相，再做打算。”
陈婧瑶微微点头，沉默片刻，问道。
“姐，要不要告诉婧雨？”
陈婧雪摇了摇头，讲道。
“暂时不行，婧雨和凌云的感情最好。”
“她肯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现在什么都没查清楚，告诉她只会打草惊蛇。”
陈婧瑶点了点头，抹去脸上的眼泪，应道。
“我知道了。”
“那我先回公司了。”
陈婧雪点了点头。
“嗯，去吧。”
陈婧瑶最后看了陈婧雪一眼。
转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而空洞的声音。
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沉重而茫然。
陈婧瑶走出海怡大厦，坐进停在门口的白色保姆车内。
车门关上。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车厢内，一片寂静。
只有陈婧瑶粗重的呼吸声，她靠在椅背上。
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中却乱成一团。
片刻，陈婧瑶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李哥。”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帮我找几家最专业的狗仔。”
“我要二十西小时监视三个人。”
“王倩，陈天雄，还有……陈凌云。”
“我要知道他们的一切。”
“事无巨细。”
陈婧瑶挂断电话，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
另一边。
陈渊坐车抵达溪风科技，他下车，走进电梯，来到二十三层。
电梯门打开，陈渊走出电梯，大步走进总裁办。
刚一进门，李薇薇就先注意到陈渊。
她惊喜地抬起头：“陈渊，你来了。”
张浩和李仁豪闻言，也围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张浩笑着说。
“陈渊，早上怎么没来公司？”李仁豪关切地问。
李薇薇也附和道：“是啊，早上看你工位空空的。”
陈渊笑了笑，讲道：“家里猫闹腾，喂猫喂晚了，就请了半天假。”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三人并没有多想，偶尔迟到早退也很正常。
“猫没事吧？”李薇薇关心了一句。
“没事，闹腾劲儿过去了。”陈渊回道。
“那晚上一起去聚餐吗？”张浩提议。
“庆祝项目顺利完成。”李仁豪补充道。
李薇薇也期待地看向陈渊。
陈渊略作思考。
“晚上有点事，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三人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强求。
“好吧，那下次再一起。”张浩说。
“嗯，下次一定去。”陈渊应道。
简单寒暄过后，三人各自回到工位，继续工作。
这时，陈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姜听禾的来电，他首接接通电话。
“来我办公室一趟。”
电话里传来姜听禾清冷的声音。
“好的，姜总。”陈渊应道，挂断电话。
旋即起身朝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
总裁办公室。
林嫣然正坐在姜听禾的办公桌对面。
“好姐姐，该不会真要带陈渊去酒会吧？”
林嫣然的语气带着一丝惊讶。
姜听禾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林嫣然愣了一下。
“可是，陈渊他……”
她欲言又止。
姜听禾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
林嫣然见此，立刻噤声。
她知道姜听禾的决定，不是她可以轻易改变的。
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