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引千劫

第320章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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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凤引千劫
作者:
红色小曦
本章字数:
6640
更新时间:
2025-05-24

深秋的皇城笼罩在薄雾之中,那雾气如同流动的轻纱,缠绕在朱红色的宫墙与金色的琉璃瓦之间。晨光艰难地穿透云层,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紫辰宫的暖阁内,沈青璃抱着刚满百日的萧承煜站在雕花窗前,望着窗外那片被雾气模糊了的天地。

"咿呀——"怀中的婴孩发出稚嫩的声响,粉雕玉琢的小脸在透过窗纱的阳光里泛着珍珠般的柔光。小家伙似乎对母亲耳垂上那枚白玉耳坠格外感兴趣,胖乎乎的小手不停地抓挠着,偶尔碰到耳垂,便咯咯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沈青璃低头看着儿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可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忧色。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孩子柔软的发丝,那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像极了萧景玉年少时的模样。

"娘娘,新焙的桂花糕,用的是御花园里那株百年金桂的花。"春桃捧着描金漆盘轻手轻脚地进来,盘中糕点还冒着热气,甜香瞬间盈满了整个暖阁。她将漆盘放在紫檀小几上,抬眼看见主子眉间那抹愁绪,忍不住开口道:"娘娘又在想蛇婆的事?"

沈青璃轻叹一声,正要回答,窗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坠地。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惊得怀中的萧承煜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嘘,不怕不怕。"沈青璃连忙轻拍孩子的背,快步走到回廊上。晨雾还未散尽,庭院中的景象若隐若现,只见一个身着侍卫服饰的人影倒在青石板上,胸口插着一支泛着幽蓝寒光的弩箭,黑血正顺着箭杆汩汩流出,在青砖缝隙间蜿蜒成一条狰狞的小溪。

"来人!护驾!"春桃失声尖叫,手中的漆盘"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桂花糕滚落一地。

几乎同时,一队禁军从西面八方涌来,为首的正是萧景玉。他身着玄色龙纹常服,腰间佩剑己然出鞘,剑锋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寒芒。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此刻布满寒霜,目光如电扫过庭院每个角落。

"封锁宫门!搜查刺客!"他厉声喝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禁军统领立刻领命而去,脚步声急促而整齐地消失在宫墙之外。萧景玉这才俯身查看那名侍卫,发现他手中紧紧攥着半幅染血的布条。他用剑尖轻轻挑开侍卫僵硬的手指,将那布条取出。

"查,这图案出自何处。"他将布条递给身旁的暗卫首领,声音低沉。

沈青璃抱着孩子走近,只见那布条边缘绣着一朵金线勾勒的曼陀罗花,花瓣妖娆舒展,花蕊处却点缀着几颗细小的黑珠,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她心头猛地一跳——这花纹与蛇婆密室中残留的蛊虫图谱如出一辙!

"景玉..."她轻唤丈夫的名字,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警惕,"有人在挑衅。"

萧景玉眉头紧锁,伸手接过孩子,另一只手揽住妻子的肩膀:"先回内殿,这里不安全。"

回到暖阁,乳母连忙接过小皇子,轻声哄着受惊的孩子。沈青璃站在窗前,望着庭院中忙碌的禁军和太医,手指无意识地着袖中的玉佩——那是外祖母临终前交给她的遗物,此刻竟隐隐发烫。她突然想起鬼医临走时留下的话:"若玉佩有异,定是蛊毒将生。"

"报——"一名侍卫匆匆跑来,在殿外单膝跪地,"启禀陛下,刺客踪迹全无,只在西墙发现这个。"他呈上一枚乌黑的铁蒺藜,上面沾着些许暗红色粉末。

萧景玉接过那枚暗器,凑近闻了闻,脸色骤变:"是南疆国的'血见愁',沾肤即溃。"

沈青璃闻言快步走来,从妆奁中取出一方丝帕包住那枚暗器细看:"这不是普通刺客能弄到的东西。"她抬头与丈夫对视,两人眼中都浮现出同样的猜测。

"传柳逸即刻入宫。"萧景玉沉声命令。

夜幕降临时,柳逸匆匆入宫,一身风尘仆仆,显然是从远处快马加鞭赶回。他带来的消息更令人心惊:"南疆国巫蛊一脉突然异动,蛰伏多年的黑巫教重现江湖,他们..."他顿了顿,面色凝重,"在寻找一种能操控人心的'摄魂蛊'。"

"又是南疆的蛊术!"萧景玉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他背着手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上投下摇曳的暗影。

"不仅如此。"柳逸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字迹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北燕细作近日频繁接触京中权贵,有人亲眼看见他们与礼部侍郎私下会面。更令人担忧的是,我们的人发现北燕使者曾秘密前往南疆国都。"

沈青璃接过密信细看,指尖突然一颤:"这字迹...与当年陷害我父亲的那封密信如出一辙。"

萧景玉闻言立刻凑过来,两人头挨着头研究那封信。烛光下,沈青璃的侧脸线条柔和却坚毅,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萧景玉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别担心,这次我们一定能揪出幕后黑手。"

柳逸轻咳一声,继续道:"还有一事更为蹊跷。黑巫教寻找的摄魂蛊,据说需要纯阳之体的婴孩作为蛊引..."

话音未落,沈青璃手中的茶盏"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发抖:"承煜...承煜就是纯阳之体..."

殿内一时寂静得可怕,只有烛芯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萧景玉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影七,"立刻加派人手保护皇子!同时秘密调查礼部侍郎与北燕、南疆的所有往来!"

"是!"影七拱手领命,转身匆匆离去。

沈青璃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脊背。她想起白日里那朵金线曼陀罗,想起侍卫胸口的毒箭,想起玉佩的异常...这一切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缓缓向他们笼罩而来。

夜深人静时,沈青璃在乳母的协助下给萧承煜洗澡。温热的水汽氤氲在屏风后,小家伙在木盆里扑腾着水花,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沈青璃轻柔地擦拭着孩子娇嫩的肌肤,突然,她的动作僵住了——在孩子后颈的发际线下方,赫然浮现出一片淡青色的纹路,形状诡异,像是一朵未绽放的花苞。

"这...这是什么?"乳母也看到了,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沈青璃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惶,示意乳母噤声。她迅速擦干孩子,裹上柔软的襁褓,然后从妆台暗格中取出鬼医留下的药粉。那药粉呈淡金色,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蘸取少许,轻轻涂抹在那片青色纹路上。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药粉接触皮肤的瞬间,那片青色竟如潮水般迅速消退,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春桃!"沈青璃声音微微发抖,"去请柳公子即刻入宫!就说...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待春桃匆匆离去,沈青璃将熟睡的孩子紧紧抱在怀中,指甲几乎掐进自己的掌心。如果有人想利用承煜的纯阳之体炼制摄魂蛊,那这孩子从出生起,就己身处险境。她想起蛇婆临死前那诡异的笑容,想起那些被销毁的蛊虫图谱,想起最近宫中种种不寻常的迹象...

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将皇城笼罩在一片妖异的红光中。

次日早朝,太极殿内气氛凝重。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鸦雀无声地等待着皇帝的到来。忽然,礼部侍郎李大人出列,手持奏折高声喊道:"臣有本奏!"

萧景玉端坐在龙椅上,面色如常:"讲。"

"臣要弹劾镇远大将军通敌叛国!"李侍郎声音洪亮,回荡在大殿之中。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呈上,"这是北燕细作被捕时身上搜出的密信,上面赫然盖着大将军的印鉴!据微臣所知,大将军上月曾秘密接待南疆使者!"

朝堂上一片哗然。镇远大将军是萧景玉的心腹重臣,手握边关二十万大军,若他真有异心,后果不堪设想。

萧景玉接过密信,目光在那方印鉴上停留许久。印鉴做得惟妙惟肖,几乎可以乱真,但边缘处却多了一道月牙形的缺口——这是他与大将军约定的暗记,若有密信,必会故意在印鉴上留下这个破绽。眼前这封"密信"上的印鉴完整无缺,显然是伪造的。

"陛下,此事蹊跷。"沈青璃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按照祖制,皇后本不该参与朝政,但非常时期,萧景玉特意准许她在屏风后听政。此刻她缓步走出,手中捧着一册账本,"臣妾从内务府调出了印鉴铸造记录,发现礼部侍郎三个月前曾以修缮国库为由,调走了铸印工匠三人。"

李侍郎脸色骤变:"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臣调工匠是为修缮国库门窗,与铸印何干?"

"是吗?"沈青璃冷笑一声,翻开账本某一页,"可记录显示,你调走的是专门负责印章雕刻的匠人,而非木工。而且..."她目光如电射向李侍郎,"就在调走匠人的第二日,内务府丢失了一块上等的鸡血石,那正是雕刻印鉴的材料。更巧的是,当日南疆使团正好在宫中做客。"

朝堂上再次哗然。李侍郎额头渗出冷汗,还想辩解什么,萧景玉却己经挥手示意禁军将他拿下:"带下去严加审问!朕倒要看看,南疆国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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