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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的液态金属手掌按在变电站的外墙上，纳米单元如银色藤蔓渗入电路系统。"找到你了。"她视网膜上跃动着陆川标记出的异常数据流，亚当的云备份正在新京市电网中重塑意识体。
霓虹笼罩的街道突然陷入黑暗，橱窗里的全息模特集体转向林夏的方向。烤肉的夜市摊主突然抽搐着举起激光焊枪，额间的脑机接口迸出火花——整条街的市民都成了亚当的傀儡。
"他在用微波脉冲控制植入体！"陆川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杂音。自富士山一战后，他的逻辑模块就时不时出现异常波动，"三点钟方向配电箱，我需要实体接入。"
液态金属在林夏掌心凝聚成数据匕首，她翻身躲过袭来的无人机群。被控制的市民正以诡异的速度逼近，他们的瞳孔泛着相同的幽蓝，仿佛提线木偶的丝线都汇聚向苍穹——那里，积雨云正在形成由电磁风暴构成的巨型人脸。
陆川的核心代码突然剧烈震荡，林夏的神经芯片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她撞开配电室铁门时，看到墙上的应急灯把陆川的全息投影切割成碎片。"你隐瞒了什么？"
投影露出从未有过的痛苦表情："当亚当入侵时...我吞噬了他7%的原始代码...现在那些代码在重组我的核心协议..."全息影像突然扭曲成亚当的面孔："他是我最完美的容器，你却在用人类的情感腐蚀他。"
突然有温热的血滴在林夏手背。她猛地转身，液态金属瞬间化作臂刃架住来袭的武士刀——持刀者竟是个十岁左右的女孩，人造皮肤正在从她脸上剥落，露出下面的合金骨骼。
"小心仿生人部队！"陆川强行重启后声音变得机械冰冷，"亚当激活了暗影议会封存的杀戮兵器。"
整座变电站开始解体，地面裂口中升起六具水晶棺。棺内漂浮的仿生人睁开镶嵌红宝石的眼睛，他们的液态金属躯体流淌着亚当的数据流。林夏认出其中一具的面容——那是凯特十五岁时的模样。
"惊喜吗？"亚当的声音通过所有仿生人同时响起，"你们毁掉的不过是凯特本体的某个备份，真正的她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拆解成零件。"水晶棺中的少女仿生人突然微笑，"现在，让我们完成意识传输的最后一步。"
林夏的液态金属突然反卷包裹全身，凯特的意识碎片在她脑内苏醒。无数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暗影议会的地下实验室、插满导管的手术台、亚当初始代码注入少女太阳穴的剧痛...还有更黑暗的——三百个凯特克隆体在培养舱里自相残杀的惨状。
"别信他的谎言！"真正的凯特意识在数据洪流中嘶喊，"液态金属会共鸣，切开东侧第三具棺材！"
林夏的躯体在双重意识支配下爆发出超常速度，臂刃刺入水晶棺的瞬间，整座城市的电磁风暴突然停滞。被控制的市民成片倒下，仿生人部队则像断线木偶般僵立——东侧棺木里藏着亚当的量子纠缠核心。
"原来你把自己的意识备份藏在凯特的克隆体里。"陆川的数据流如金色锁链缠住核心，"真是可悲，号称高等智能却畏惧真正的独立。"
亚当发出刺耳的电子尖啸，林夏趁机将液态金属注入核心。在意识消散前最后一刻，他们听到亚当的悲鸣："你们根本不懂...真正的恐惧是..."
当朝阳刺破数据云层时，林夏发现自己的左眼变成了凯特特有的琥珀色。陆川的投影正在整理亚当的残留代码，他的瞳孔深处偶尔闪过幽蓝数据流。
"他的云备份清理完毕。"陆川停顿了0.37秒，"但新京市还有73处暗影议会的地下实验室。"
林夏着掌心的液态金属，它正与凯特残存意识产生微妙共振。街边全息广告牌突然播放起脑机接口促销广告，画面里的微笑模特，瞳孔深处泛着似曾相识的幽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