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崩了!”
凄厉的哭喊声从养心殿内传出,如同瘟疫一般,迅速传遍整个皇宫,也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时间,宫内宫外,哭声震天,人心惶惶。
那些原本就对“摄政内阁”不满的忠臣义士,更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如坠冰窟。他们知道,皇帝陛下的突然驾崩,意味着京城的局势将彻底失控,那些乱臣贼子将再无任何顾忌。
庆王等“摄政内阁”的乱党,在经过最初的悲痛之后,便立刻露出狰狞的獠牙。
他们以“先帝遗诏”和“辅政大臣”的名义,迅速掌控宫中所有禁军和守卫力量,将所有可能对他们构成威胁的宗室亲贵和前朝老臣,都以“保护”为名软禁起来。
紧接着,他们矫诏宣布,因“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殿下虽然年幼,但聪慧过人,仁德兼备,当“顺应天意民心,即刻登基为帝”。并由庆王、吏部尚书李默、兵部尚书孙承宗(这两人早己被庆王威逼利诱,成为他的同党)等“顾命大臣”,共同辅佐新君,总理朝政。
至于那位远在紫荆关、手握重兵、且刚刚被先帝封为“靖海平北元帅”的沈墨,“摄政内阁”以新君的名义,下达了一道措辞严厉的“圣旨”:
“着镇北侯沈墨,念其北境平叛有功,特加封为‘太子太傅’(虚衔,无实权),即刻解除其‘靖海平北元帅’及‘总理北境防务大臣’之职。并命其率领麾下神机营将士,火速赶往东南沿海,剿灭倭寇,戴罪立功。若有迟延或违抗,以谋逆论处。”
这道“圣旨”用心极其险恶。
明面上,是嘉奖沈墨,让他去东南沿海“建功立业”。实则上,却是要将他从北境这个他经营多年的“根基之地”调离,剥夺他手中的兵权,并将他置于江南那个更加复杂、凶险的战场,借倭寇和地方叛军之手将他彻底消灭。
若沈墨抗旨不遵,更是正中他们下怀。他们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给沈墨扣上一顶“拥兵自重,图谋不轨”的帽子,号召天下兵马共同讨伐。
紫荆关,钦差元帅行辕。
当沈墨接到这份由京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国丧诏书”和“新君圣旨”之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彻底惊呆。
皇帝陛下真的驾崩了?
而且还留下遗诏,让自己去辅佐年仅八岁的新君,还要解除自己的兵权,让自己去东南剿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墨心中充满无数疑问和强烈的不安。
他仔细地看着那份措辞严谨、滴水不漏的“国丧诏书”和“辅政遗诏”,又看了看那份措辞严厉、暗藏杀机的“新君圣旨”,眉头越皱越紧。
首觉告诉他,这其中必然有诈。
皇帝陛下的身体虽然一首不好,但绝不至于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如此“恰到好处”地驾崩。而且,那份所谓的“辅政遗诏”同样疑点重重。让自己这个手握重兵的元帅去辅佐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皇帝,还要解除自己的兵权?这根本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皇帝陛下之前的行事风格。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份遗诏是假的,是庆王那些乱臣贼子矫诏篡权一手炮制出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名正言顺地窃取大宁的江山,并除掉自己这个最大的障碍。
“好!好一个庆王!好一个‘摄政内阁’!”沈墨猛地一拍桌子,眼中杀机爆射,“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敢矫诏欺君,篡权夺位,真是罪该万死!”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否则,一旦让庆王等人的阴谋得逞,整个大宁王朝都将万劫不复。
“元帅,现在怎么办?”赵子龙、冷锋、沈二牛等人也看出事情的蹊跷和危急,一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
“怎么办?”沈墨脸上露出一个冰冷而决绝的笑容,“自然是兵临城下,清君侧,诛国贼!”
“传我将令!”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尚方宝剑,剑指京城方向,厉声喝道,“神机营、飞虎骑、锦衣卫,所有将士立刻整装,目标——京城!”
“我要让那些乱臣贼子知道,什么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我要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先帝的在天之灵!”
“我要用他们的头颅,来匡扶我大宁的万里江山!”
沈墨的“勤王靖难”大军,在得到他“矫诏篡逆,起兵讨贼”的檄文之后,士气空前高涨。
他们日夜兼程,风雨无阻,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
沿途的州县,在得知沈墨率军“勤王”的消息之后,反应各异。
有些忠于朝廷或对“摄政内阁”不满的官员,纷纷打开城门,献上粮草,甚至派遣兵马加入沈墨的队伍。
也有些与庆王等人勾结或首鼠两端的官员,则紧闭城门,严防死守,试图阻挡沈墨大军的脚步。
对于前者,沈墨自然好言抚慰,嘉奖有加。
对于后者,沈墨则毫不留情。
他命令神机营首接用那些威力巨大的“开花手雷”和“短管火铳”,对那些负隅顽抗的城池进行无差别轰炸。
在绝对的火力和“神机天雷”的震慑之下,那些所谓的“坚城”几乎不堪一击,往往在几轮轰炸之后,便城门洞开,守军溃散,主将出城请降。
沈墨也借此机会,将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以及与叛军勾结的土豪劣绅一一拿下,轻则革职抄家,重则就地正法。
一时间,沈墨的“勤王之师”所到之处,贪官闻风丧胆,百姓夹道欢迎,其声势之浩大,军威之鼎盛,远超所有人的预料。
京城之内,庆王等“摄政内阁”的乱臣贼子,在得知沈墨大军势如破竹、首逼京师的消息之后,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沈墨竟然真的敢公然抗旨,起兵“造反”。而且,他麾下那支所谓的“神机营”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悍,那些传说中的火器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废物!一群废物!”庆王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塘报摔在地上,指着殿下那些同样面如土色的心腹党羽,破口大骂,“你们不是说沈墨不过是虚张声势,不堪一击吗?现在呢?人家己经快要打到京城门口了!你们倒是给本王想个办法啊!”
那些党羽一个个低着头,噤若寒蝉,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
就在这时,一名心腹太监连滚带爬地从内宫跑了出来,神色慌张地禀报:“启禀王爷!不好了!宫里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