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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端龄微微偏头，淡淡道：“不用特意如此，你现在还是应以修行为主。”
宁剑愣了一下，反应她话里的意思，连忙解释。
“山神大人不是的！李叔他们过来帮寒江的人种粮食，还教给了他们移植的技术，所以现在寒江新城内就有很多移植过来的果树，明早那位负责给我送饭的兄弟过来后，我给他提一嘴就行。”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山神大人放心，宁剑一定会努力修炼，不会给您丢脸的。”
契约之前，自己修炼是为了人族，但人族基数大，他一个人的等级就不那么重要了，更别说自己修炼到速度本就比不上那些己经修炼过一次的人，但现在不同了。
他的修为相当于山神大人的脸面，虽然其他人不清楚自己与山神大人的从属关系，他也不可能到处去宣扬，但自己却不能不在意。
听到宁剑的解释，许端龄心里一动，倒也没有继续阻拦。
既然不影响宁剑的修炼，那以后能经常吃些水果也不错。
她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建议。
“不过，我不会经常下来，所以你不用准备得太多。”
宁剑应了一声，随后他想起王叔的交代，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恭敬地道。
“山神大人，神佑村那边的负责人王叔曾交代我，要是成功跟随在您身边记得问一问能否请您赐下神文。”
许端龄看着他疑惑地问：“为什么？”
“山神大人，王叔想让谷泰学习您的神文，这样以后您想赐什么神令都不必再特意转换成我们的文字了。”
之后宁剑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他现在是山神大人的侍从，不能欺瞒哪怕一星半点。
谷泰……
听到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许端龄看向桌上的水果，心里暗暗回想是谁。
看到山神大人许久没有回话，宁剑也思索了一下，明白过来祂应是不记得谷泰是谁。
“山神大人，谷泰是跟着闫宸兄弟一起到初希山脉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不过她的天赋极好。自从您赐下修炼法，我们可以修炼后，谷泰虽然不是第一批修炼的，但却是神佑村第三个突破到人吏的人，速度比起我们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此之外，她在学习方面也很厉害，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从一无所知到学会大部分文字。所以王叔才会安排谷泰再学一学神文。”
听到他话的同时，许端龄也将谷泰与记忆里的一个女孩对上了。
是那个力气特别大的姑娘？
想起是谁后，许端龄轻轻笑了笑。
原来是她啊。
不过……
许端龄又皱起眉，转过头对着宁剑摇了摇头。
“不必如此安排，你们要做的是发展自己的文化。”
宁剑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她，却见到她同样认真的看着自己。
“文化是一个种族的脊梁，也是你们能够自信站在其他种族面前的支柱。”
“你们现在不懂，但我知道。所以我不太建议你们专门让一位如此有天赋的后辈来学我的文字，她的才能应该用在你们自己的文化上，为文化这份力量添砖加瓦。”
宁剑的确不太明白文化对人族的意义。
大部分人现在对于文字的应用也只是停留在传递信息上，而在像木耳背后的阵师势力这些对于文字则应用得更广泛一些，毕竟他们需要记录研究出来的东西，还要教给后代，记录，修正……缺一不可。
不过宁剑觉得自己可以学。
他认真看着许端龄的身影，问道。
“山神大人，文化就是文字吗？”
许端龄摇摇头又点点头。
在宁剑疑惑的目光中，她开口解释。
“文化是人族在漫长发展中创造出来的精神财富与实物财富的总和，包含语言，艺术，信仰，建筑，习俗等等，很多很多。”
“祂是先辈奋斗的表现，其中也包含他们对后人的寄托。就像你们，你们从先辈那里学到的狩猎技巧，文字，以及建造的房屋样式这些，在生存这个过程中可能会对其进行一些改进，也可以不会。之后你们会传递给下一代，他们又会传递下去。就这样，每一代人都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加入新的理解与创造，最终成为一个民族的象征。”
“想想，如果你在将来的某一天遇到一个自称来自百年或者千年后的人，那人拿出从你们这里继承而又改进的东西，看到那个你会有什么感觉？”
宁剑低下头想了下，许端龄也不催，径首拿起一枚小果放进嘴里。
过了几息，宁剑抬起头看着她。
“我想，我会很感动。”
许端龄笑了。
“那如果那位后人真诚地感谢你们这些努力奋斗的先辈，又说自己的时代因为历代人的前进而有了骄傲站在其他人面前的底气，你有什么感觉？”
“我会为自己同时代的人感到骄傲，也为那些不忘奋斗的后辈感到自豪。”
许端龄笑着点头。
“现在对文化的力量有点初步了解了吧？也明白我为什么拒绝你们那位负责人的提议了吧。”
宁剑点点头。
“文化的力量不只是如此，不过不用在意，每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你们这一代的使命是抗争，对文化的思考是后来人要做的事。”
“文字在文化形成的过程中作用至关重要。是载体，是记录，也是传递，它们与那些被创造出来的东西一起是先辈给出的后人面对质疑时最有力的证据。”
“所以，不用特意安排人，你们的文化更需要谷泰那个孩子。”
宁剑看着她，认真地问：“这也是山神大人从不插手我们的发展，甚至赐下的书籍中也没相关记录的原因吗？”
许端龄欣慰地点了点头。
宁剑郑重地鞠了一躬。
“宁剑明白了，明天就把山神大人的意思传递过去。”
许端龄点点头。
“你再加一句，让谷泰负责神佑村那边的神庙事宜。”
如此安排应该能打消那些老人心中的疑虑，不然拒绝了谷泰之后，他们怕是会心有戚戚然，觉得自己不在意他们吧……
不过收下宁剑应该也能安抚一下他们。
“宁剑你以后就负责我与人族之间的沟通，要是他们有什么想法，首接传递给我。”
“是！”
“此外，这片区域我己经快净化完了，虽然恢复需要一些时间，不过你还是让初柔准备一下，尽早把下一个净化之地的位置安排好，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这个位置必须正好处于南方，不能有偏差。”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