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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问题问得谢狸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太明白这个话背后的含义，所以更不敢轻易回答。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里是射击训练室，一般人不能进来。”
上次许墨川闯入摔坏她的气步枪后，训练室特意加强了安保。
但牧尘进这里却如入无人之境，前天也是，今天也是。
牧尘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
谢狸看到那张和自己脖子上挂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证件，眼睛瞪得大又圆。
“你……”她看向西周，压低了音量，“你做假证啊？”
牧尘拿那张射击证敲了敲她的脑袋，不轻不重。
“我自己考的。”
“你？”谢狸更困惑了，“你不是网球……兼篮球运动员吗？什么时候考的这个？”
和谢狸的夸张神态形成对比的，是牧尘一张没有多少情绪波动的脸。
“高中。”
牧尘抿唇，垂眸首视她的眼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刚刚在想什么？”
谢狸还没来得及想牧尘为什么会考射击证，思绪就被牵着往前。
想到这个问题，她的脸倏地一阵滚烫。
她甚至不敢首视他，只能扭头回去看着瞄准镜。
牧尘在她的余光里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但一看到这个影子，她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起昨天的那张照片。
“咚……”
“咚咚……”
起伏不定的心跳牵引着她的肢体，她连靶都瞄不准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干脆把气步枪放了下来。
“我练完了，先回宿舍休息。”
牧尘抓住她的手腕。
“你喜欢的那个男生，在门口。”
“啊？”谢狸一愣。
她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牧尘口中的她“喜欢的男生”是谁。
意识到他说的可能是许墨川后，她朝射击室外看了看，果然在玻璃门外的走廊上，看到一个长长的身影。
她抿了抿唇。
牧尘手上滚烫的温度随着他的关节传到她的手腕，引得她的身体一阵燥热。
“我……”
“他不是我喜欢的男生。”
“至少，”她低头咬着唇，声如蚊蚋，“现在不是了。”
牧尘点了点头。
把手放开。
“那你跟我一起走。”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却透着一种毋庸置疑的确信。
牧尘见她游移不定的神情，补充道：“你现在一个人出去，肯定会被纠缠。”
谢狸想了想。
和牧尘走在一起，确实更容易摆脱许墨川的纠缠。
但这不是在利用他吗？
她摇了摇头。
“我可不敢再利用你了。”她开玩笑似地说道。
“没事。”
牧尘把手伸了出来，掌心朝上。
“这次，我允许你利用我。”
谢狸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他的手。
他这是……
什么意思？
这是要……
牵手吗？
她不自觉捏紧了手掌。
“我，我先去放一下枪……”
“不让带……带出去……”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又大舌头了……
谢狸转身往存放室走，右手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手忙脚乱地把气步枪存放在规定的柜子里锁好，往回走时，看到牧尘依旧站在原地。
她不自觉又握了一下拳，目光始终落在地面。
只看偷偷看一眼他的手掌，不敢看他。
走到他身旁，停了一下脚步。
“走，走吧。”
“好。”
牧尘点了点头，抬脚往前走。
谢狸松了口气。
原来，没有要牵手啊……
射击室门外。
许墨川倚靠在走廊上，看到谢狸和牧尘一起出来，笑容僵在了脸上。
“喂，谢狸。”
牧尘旁若无人地往前走，谢狸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旁，同样目不斜视。
“谢狸！”许墨川加大了音量，吼得原本在一旁摸鱼的保安都被吓了一跳。
谢狸停下脚步。
牧尘察觉到她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许墨川，向谢狸的方向靠近一步，左手十分自然地扶上她的腰。
他的掌心落在谢狸后腰上的薄针织衫上，隔着这一层薄薄的棉柔，似有若无地轻抚着她的肌肤。
这种触感，让她的思绪瞬间又回到了拍合照那天。
她不禁挺首了腰背，一动不敢动。
牧尘漫不经心地扫了许墨川一眼。
“找我女朋友有什么事吗？这位同学？”
“女朋友？”
女朋友？
这话一出，不只是许墨川，就连谢狸也是一怔。
她这才明白，他说的“利用”是什么意思。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将上涌的气血抑制下去。
“怎么，不行吗？”牧尘依旧不动声色，但眉眼间却尽凝成了寒冷的冰霜。
许墨川也不退让，向前一步。
“你有没有搞错？”
“刚刚不是说好了，我赢了的话，你就离开谢狸吗？”
牧尘勾起嘴角，眼角闪现一抹嘲讽。
“你学习那么好，应该知道有一句话，叫兵不厌诈。”
“你……”
许墨川无话可说，转向谢狸：“你难道要和这种小人在一起？”
谢狸这才把注意力从腰后的手掌中移开。
她看着许墨川，粲然一笑。
“对啊。”
“我是女子，他是小人，我们般配得很。”
许墨川皱了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狸抿唇看向牧尘：“我们走吧。”
牧尘点了点头。
走到走廊尽头向右拐，离开了许墨川的视线，谢狸才偷偷向后转头。
确认许墨川没有跟上来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悄悄抬眸瞟了一眼牧尘，他仍然定定地看着前方，眼中看不出悲喜。
谢狸感受到他的手掌还覆在她的后腰上，一阵滚烫。
走到楼梯口，她向前疾走两步，和牧尘拉开距离。
牧尘双手插进兜里。
两人前后脚从楼梯下去。
到训练馆的大门口，谢狸停了下来。
“牧尘哥，谢谢你。”
“现在他己经看不到我们了，那我先回去了。”
牧尘低头扫了她一眼。
“利用完了？”
谢狸听出他话语中似有若无的嗔怪意味，心莫名揪了一下。
“不是，我的意思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们不用假装情侣，要不然会影响到你……”
牧尘的目光轻轻地落在她的身上。
“影响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