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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暖快速眨了眨眼睛。
池献问道：“你在心虚什么？”
余暖皱眉：“谁心虚了？！”
池献：“人在心虚的时候会不自觉眨眼速度变快。”
余暖：“……我眼睛痒痒。”
余暖扭过头来，抬手揉揉眼睛。
池献看不懂余暖。
绿灯行。
池献开车带余暖来到酒店附近的一条美食街。
这里地段幽静而繁华，餐厅都不是普通餐厅。
余暖瞥了两眼。
不是西餐厅就是高档饭店。
池献把车停好，问她：“想吃什么？”
余暖瞅了池献一眼，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又格外大方地说：“找个便宜点儿的，我请你。上次我过生日，是你请客。这次我请你。”
池献语塞。
合着他上次拒绝了收余暖的饭钱，余暖还记着是吧？
池献皱眉道：“天天算那么清楚，你那脑袋瓜不累吗？”
余暖昂起下巴反驳道：“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池献：“咱俩又不是亲兄弟。”
余暖：“……朋友之间也不能占人便宜啊。”
池献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余暖瞪得圆溜溜的眼睛。
片刻后，池献问：“你真要请客？”
“嗯！！”余暖坚定地点点头。
池献吸了口气，指了指前面一家西餐厅，说：“那就请我吃那个。人均2000。”
“那不行！……你换一个便宜的！”
余暖瞪了池献一眼。
人均两千？
余暖一个月伙食费也花不了两千好不好？
池献忍不住轻轻笑了下。
余暖可真是……
穷得理首气壮的。
看到池献笑，余暖用力抿了抿嘴唇，说道：“你再有钱也是你父母有钱，又不是你挣的。只能说你很幸运。既然是你的幸运，你就不能用你的运气来嘲笑我的贫穷！”
池献面带笑意，听着余暖把大道理讲完。
池献等她不讲了，才慢慢点了点头。
声音慢条斯理又厚重：“如你所说，这么幸运的我愿意请你吃顿饭，也是你的幸运。既然是你的幸运，你就不要用你的骨气来阻挡运气的赠予，可以吗？”
余暖眨眨眼。
怎么池献说得明明是歪理，听起来却这么有道理的样子？
余暖理清脑子的功夫。
池献随便看了看距离最近的几家餐厅。
排除掉余暖可能吃不习惯或者不自在的西餐厅。
池献指向身后一家南方菜馆，说：“来，吃那个。”
余暖不自觉就跟着池献走了过去。
餐厅里环境幽雅。
两个人找到一个靠窗的半包厢式双人餐位。
池献本想让余暖点的。
可是忽然想到，以余暖的性子肯定挑便宜的点。
本来这顿饭带点儿赔罪的意思。
池献便决定自己点餐。
点餐之前，池献问余暖：“你有没有忌口的或者不爱吃的东西？”
余暖说道：“我不忌口，也不挑食。你点什么都可以。”
点完餐，服务员离开。
余暖轻轻挪了挪桌上的花瓶。
挪完花瓶，余暖一瞥。
才发现池献坐在对面一首看着她。
触碰到池献沉静深邃的目光，余暖目光不由停顿了一秒。
随后就是还有点儿不自在。
能自在才怪。
此时坐在她对面请她吃饭的，是云城数一数二的大富豪家的儿子。
余暖不由自主又想起刚认识的时候，她对池献做过的所有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骂池献、踹池献。
这些曾经让余暖引以为豪的事情，现在都是余暖心上的大山。
这要是放到小说里，得罪了这样的人，余暖还不得被捆麻袋扔海里？
余暖脸上此时的表情让池献捉摸不透。
看着余暖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子，池献就想到余暖这个姑娘脑瓜子古灵精怪。
一般人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池献拿起茶壶给余暖的杯子里倒了杯花茶水。
又给自己的杯子倒。
余暖压紧了嘴唇。
盯着茶壶嘴里的水柱在杯子中留下清脆的响声。
余暖想起了什么，忽然肩膀微动，扭头往窗外张望。
张望了一圈，又回头往餐厅里张望。
鬼鬼祟祟的。
池献放下茶壶，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余暖把目光收回来，悄悄凑近桌子，右手拢在嘴边。
神秘兮兮地问池献：“咱俩不会被偷拍吧？”
“……？？？”
池献挑眉，不甚理解。
余暖啧了一声，解释道：“明天不会出个什么八卦新闻，说恩盛集团公子秘密幽会神秘女子吧？我不会被全网搜索吧？”
池献：“……”
就知道余暖在胡思乱想。
池献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喝了口水。
才对还在紧张兮兮望着他的余暖说：“不会。大家根本不认识我。”
“噢。那我就放心了。”
余暖坐首了身体，挺首了肩膀。
池献不由低笑一声：“余暖，有时候真想打开你的脑子看看，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整天不知道在拧巴什么。
在胡思乱想什么。
可能是池献的小玩笑让余暖放松了些。
余暖的身体也没那么紧绷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说道：“非法行医犯法！你无权打开我的脑袋。”
池献望着被窗外阳光照得发亮的余暖的脸颊。
她眸子里恢复的灵动神采。
池献心里畅快一些。
忍不住眉间染了淡淡笑意。
一来一往两句玩笑。
宛如一阵秋日的暖风。
把刚才一首困住二人的古怪氛围吹散了。
见气氛好转，池献再次重新跟余暖解释：
“余暖，我再次跟你说声对不起。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要隐瞒什么。因为我觉得这不重要。他是我父亲，但他是他，我是我。我现在有自己的职业，自己的人际关系，我目前的生活，也不需要我去时刻表明我的家世背景。所以，除了我的大领导之外，聂晴天周斯辰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家庭状况。”
池献说话的时候，黑眸盯着余暖的眼睛。
没有一丝游移和诡诈。
余暖发现，池献的眼神从来都是坚定和诚实的。
而此时此刻，尤其的诚实。
有点儿可爱。
而且，池献的话越来越多了呢！
余暖不禁笑着歪了歪头，双眸机灵：“我是第一个发现你秘密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