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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姐抓了一把葡萄。
放到余暖面前的桌子上。
然后起身离开。
余暖看着桌子上的晶莹剔透的葡萄。
忽然一颗也不想吃了。
池献对她这样一个不属于同一圈层的普通朋友，都能这么宽容和友好。
对他未来的女朋友肯定好得不像话吧？
余暖甚至开始幻想池献跟那个女孩一起约会的画面。
想到一半，余暖晃了晃脑袋。
觉得心底异常烦躁。
余暖抓起两颗葡萄塞进嘴里。
继续工作。
改完稿子，余暖把稿件发给编辑组。
又拿出手机联系义工组织的负责人。
＊
由于这周工作事情特别多。
下午又连加两天班。
余暖一首到周三下午下班后，才有空去医院看望袁知颖。
余暖拎着牛奶和水果到病房的时候，袁知颖正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写什么东西。
“老师。”
袁知颖抬头，看到余暖来探病，笑着放下手里的笔：“余暖来了。”
说着就要起身接余暖手里的东西。
“您别动，我自己放下！”
余暖把牛奶和水果放到桌子上，走到袁知颖身边。
“您身体好点儿没有？”
“没啥大事儿，休息几天就行。”
余暖仔细观察着袁知颖的面容，倒不是特别憔悴。
余暖放了心，冲袁知颖笑了笑。
袁知颖说：“我看到你给池峥远先生做的采访专稿了，很不错。”
余暖说：“都是老师你做的提纲好，而且池董事长真的很平易近人。”
袁知颖笑了笑。
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香蕉，递给余暖。
对余暖说道：“你找地方坐会儿，别站着了。”
余暖接过香蕉，剥开皮，回头瞅了一眼。
将一把拽到了身后坐下。
吃了一口香蕉。
袁知颖笑着叹了口气，说道：“日子过得真快，你来报社都三个月了。”
“是啊！好快！”
“感觉怎么样？记者这份工作，还是你曾经理想中的样子吗？”
看着袁知颖长辈一样温柔的注视，余暖心里又被温暖铺满。
余暖看着袁知颖的眼睛，很认真回答道：“还是我喜欢的样子。可以通过调查去告诉大家真相，可以通过报道帮助大家解决问题。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接触的东西很浅。”
“什么意思？”袁知颖表示疑问。
余暖说道：“我以后想做一些更深的东西。就像您年轻的时候一样。”
袁知颖微微歪着脑袋。
没问什么，但是仔细听着余暖说。
“您调查河州市黑心医院那次，获得了那一年的新闻金奖。当时电视上颁奖的时候，我跟我爸一起看的。我爸说你是个很勇敢的女人呢！”
提起往事，历历在目。
余暖似乎看到了她和父亲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场景。
袁知颖感慨颇多，说道：“第一次听你提起呢。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才十来岁吧？”
“嗯。那时候我还上小学六年级。”
“你爸爸呢？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好？”
余暖心里扎了一下。
她笑了一下，对袁知颖说：“我爸早就不在了。”
袁知颖皱眉，悔意丛生：“对不起，余暖。”
“没事没事！”
袁知颖意味深长地说：“在现在这个时代，做一个真正的新闻人，是很危险的。”
余暖：“我知道！但大家想看到真相，有权利看到真相。一切罪恶的、见不得光的东西，都不应该掩埋在黑暗里。老师，这句话可是您当年说过的，我记得清楚着呢！”
袁知颖嘴角扬起一抹欣慰又深切的微笑，说：“那你要努力啊！”
余暖调皮地眨了眨眼：“有您当我老师，我怕什么？”
袁知颖望着余暖年轻又活力的面容。
发自内心地笑了笑。
随后，余暖又跟袁知颖讲了讲报社这几天的情况。
比如明天开始要心探访活动。
余暖没有久留。
袁知颖老公打饭回来后，余暖就告辞了。
从病房里出来，拐过一个走廊。
余暖不经意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余暖不由顿了顿脚步。
那不是池献和庆典那天那个姑娘吗？
池献和那个姑娘站在一扇病房门前。
面对面站着，在交谈着什么。
由于角度的原因，余暖只看到池献的侧脸。
池献单手插兜。
面色平静，望着对面的人。
那个姑娘今天没有穿连衣裙，穿着黑色长裤和米黄色衬衫。
头发依旧是大波浪卷。
跟庆典那天比起来，少了些温柔，多了些飒爽。
不知道他们说到了什么，那姑娘忽然笑起来。
笑的时候很好看。
抬手拨了一下垂落的头发。
池献望着那个姑娘，没有说话，
走廊的灯光照在那两个人身上，像是一幅静止的油画。
生动温馨，色彩和谐。
好一个郎才女貌。
余暖脑海里忽地闪过这个词。
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余暖并没有捕捉到八卦的欢乐。
这个八卦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余暖就是觉得空气变得很稀薄。
有点儿不够用似的。
这种感觉很陌生。
余暖觉得心里发闷。
想透气。
于是转身走开。
余暖刚一转身，池献恰好抬眼看过来。
一眼就认出刚刚走过的人是余暖。
池献不知道余暖来医院做什么。
是生病了还是来看望病人？
方阑婷察觉池献看向了走廊拐角，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池献说：“看到一个熟人。那我先回去了。让方叔叔好好养病。这回一定养好了再出院。”
方阑婷笑道：“我爸他是自己作的，非得提前出院参加周年庆典。你回去告诉池伯伯，别自责了！”
池献又往走廊那边看了一眼，调转脚尖说道：”行了，知道了。”
刚走一步，池献又回过头来。
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略略压低声音对着方阑婷说：
“下次你爸妈再提咱俩，你这边干脆点儿。别老给我添麻烦。”
方阑婷白了池献一眼：“你还怨我了？我可是独身主义者！爱情算个啥？女人要做事业、要站在顶峰才有话语权，那才是我的追求！倒是你，你长得也不丑啊，家世又好，怎么还没对象？你要是有了对象，还会被催婚吗？只要你一天没对象，没了我，还有别家的女儿，你推的过来吗？”
“……懒的理你。”
池献再次转身，快步走向电梯。
也不知道余暖走远没有。
＊
结果，池献刚从一楼电梯里出来。
就看到一群人从他右侧跑过去。
那群人有医护人员、有保安、有普通人。
池献听到大厅里乱作一团。
出于职业和危机敏感，池献迅速抓住其中一个护士，问道：“发生什么事？”
护士惊慌解释道：“有个男人持刀挟持了一名孕妇！”
池献二话不说，越过人群飞奔过去。
池献推开人群，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歹徒对面的余暖。
个子小小又勇敢无惧的余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