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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来越激烈的战斗中，虽然没有死亡，但受伤的还是越来越多。封釉的机木仓子弹打空了，她迅速缩回掩体后换弹匣，余光瞥见那个半大孩子——他最多不过十五六岁，脸颊上还带着稚嫩的绒毛，此刻却抿着嘴，眼神专注地扣动扳机。
"趴低点！"子弹擦着他们头顶的砖墙溅起一串碎屑。孩子的步木仓后坐力震得他肩膀发颤，但下一秒又固执地支起胳膊继续瞄准，封釉看见他虎口裂开了细细的血口子。
就在他们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小鬼子的后方突然乱了起来。
起初只是零星的枪声，随后便是密集的爆炸和冲锋号的高亢声响——他们有救了！
听见冲锋号的声音，封釉的眼眶逐渐升温，呜呜……真想这时候来个嚎啕大哭。
她本来就是个普通又娇气的姑娘，以前所有事都会有人给她解决好，她安安心心的当她的大小姐。来到这里就遇到这么多坏人，她还救了这么多人！呜呜…
封釉抹抹眼睛望向远处，尘土飞扬中，一支队伍正从侧翼突袭小鬼子，大刀在夕阳下闪着冷光。她认出了那面被硝烟熏得发黑的军旗，是BLJ部队！
“坚持住！我们的援军来了！”她大喊着，一把拽起身边那个半大孩子。男孩原本疲惫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他抹了把脸上的灰，重新架起步枪，枪托抵在肩上，手指扣上扳机。
小鬼子的阵脚大乱，原本压得他们抬不起头的机枪火力骤然减弱。封釉抓住机会，端起机枪，朝着混乱的敌群猛烈扫射。子弹呼啸而出，敌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冲啊——！”援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BLJ的战士们如猛虎般扑向小鬼子。封釉回头看了眼那个孩子，他正咬着牙，一枪一枪地射击，虽然动作仍显生涩，但眼神里己没了最初的慌乱。
“走！”她一把拉起他，“跟紧我！”
两人跃出掩体，跟着冲锋的队伍向前推进。小鬼子的防线终于崩溃，残兵开始溃逃。封釉的机枪子弹打光了，她拔出腰间的手枪，继续追击。那孩子紧跟着她，步枪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烟。
战斗结束时，夕阳己沉入地平线。封釉喘着粗气，看着满地的弹壳和血迹。突然一阵无力感袭来，又看了看身边同样疲惫不堪的孩子，他脸上沾着灰和血！
封釉抬起发软的腿，慢慢的把自己挪到墙角下，背靠着斑驳的砖墙，缓缓滑坐在地上。她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指节因长时间扣动扳机而僵硬发白。远处的BLJ正在翻检尸体，偶尔传来一两声模糊的交谈，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孩子跟了过来，在她旁边蹲下，步枪横放在膝上，眼睛却警惕地扫视西周。他的呼吸很轻，但封釉能感觉到他的紧绷——像一只随时准备扑出去的幼兽。
“你多大了？”封釉低声问，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硝烟呛坏了。
孩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十六。”
封釉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挤出一个疲惫的弧度。“十六……我十六岁的时候，还在学校里背书呢。”
孩子没接话，只是低头检查步枪的弹匣，手指在金属上，发出轻微的刮擦声。
“你叫什么名字？”她又问。
“俺叫狗娃。”他咧了一下嘴，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封釉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狗娃。”
她知道，这场战斗是结束了，但战争还远未停止。而她身边这个半大孩子，或许很快就会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狗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靠在墙边睡着了，在封釉也快支撑不住睡着的时候。
远处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鞋子踏过碎石的声音沉稳有力。封釉抬头，正对上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男人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身材壮硕，目测这身高至少一米八几吧！
他走近时，阴影笼罩下来，封釉下意识有点紧张，手指无意识的摸索着手里的枪。
"同志你好，有没有受伤？"男人开口，嗓音低沉，带着久经沙场的沙哑。他目光扫过封釉身旁熟睡的孩子，又落回她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审视。
"没有 没有。"封釉回答的有点慌乱，她激动啊！看到活着的BLJ的激动，"谢谢你们！"
男人看着语无伦次的女孩，对她笑笑蹲下身，伸手探向那孩子的额头，动作出人意料地轻。男孩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却没醒。
"他打得很准。"李聿桁忽然说，目光仍盯着男孩，"刚才在西侧，我看见他放倒了两个敌人。"
封釉一愣，没想到他竟一首在观察他们。她稍稍放松了些："对的，他很厉害，你们是那个部队的？"
男人收回手，对封釉敬礼："同志你好！我是第三突击队的李聿桁。"他顿了顿，"同志你是这个村的？"
李聿桁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个脏脏的漂亮女孩，看她身上的穿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衣服。没脏的地方看得出来很白，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的布料。背上背了一个包，还有她用的那把机枪，从外观和发射出来的威力都是他没见过的。
"我叫封釉，我不是这个村的。"
李聿桁看了看封釉，那边在打扫的战场士兵在对他招手，他转头对封釉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注意安全。”说完，便大步朝那边走去。
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压缩饼干，塞进男孩的衣兜里，然后才看向封釉："谢谢你刚才的机枪掩护。"
封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嗯，不客气。"
封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好饿！她看了看熟睡的狗娃，把他推醒。
“狗娃醒醒，你家在哪里！我们去你家？”
狗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俺家……。”说着狗娃就哭起来了。
狗娃的哭声让其他人都看了过来，刚刚还格外勇敢的小孩，现在哭的泣不成声。封釉顿时慌了手脚，连忙轻拍他的背：“别哭别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