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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釉等的就是这一刻。她猛地拉掉三颗手雷的保险栓，用尽全力投向鬼子的阵地。“轰！轰！轰！”连续三声爆炸，两挺机枪顿时哑了火，三名鬼子兵被炸得飞了起来。
“战士们，冲啊！”对面的战士们高喊。
嘹亮的冲锋号声响彻夜空，剩余的游击队员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鬼子阵地。残存的鬼子兵背靠背围成一圈，做着最后的抵抗。
他俩在后面放冷枪，等小鬼子解决的差不多了。封釉把之前收的东西全部都放山坡上，让李聿桁吹了声口哨，引起BLJ注意：“同志们，物资在这里！”
*
夜色如墨，封釉和李聿桁猫着腰在灌木丛中快速穿行，身后传来战士们的呼唤。他俩穿过这个山坡，封釉就把车拿出来了，李聿桁还是没让她开车。经过多次试验，封釉同志确实不适合开车！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们也到了县城城门口。封釉和李聿桁己经换了一身行头。封釉穿着浅蓝色的斜襟盘扣袄裙，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年轻媳妇。李聿桁则穿着深灰色的长衫，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手里拎着一个旧皮箱，活脱脱一个刚毕业准备赴任的年轻教员。
“唉…，看我端庄优雅不！”封釉脊背挺首，白皙美丽的温柔模样。
实际是她现在浑身刺挠，身体僵硬。她好久没这么淑女了，真是不习惯啊！呜呜……以后还要穿旗袍！
唉…之前看电视里穿旗袍的女人。她有点想象不出来，她穿起来是什么样子！还好家里给她上形体课时她没有偷懒，不然她维持不了几分钟端庄！
“这边夫人太太都要穿这些，你适应适应。”终于制住这个上蹿下跳的猴子了，长着一张可爱甜美的脸。做事像个汉子，脾气像孩子！
“你适应的还挺快！”
就在封釉小声的抱怨中，牛车吱呀吱呀地碾过土路，车夫是个满脸皱纹的老汉，一路上絮絮叨叨说着县里的新鲜事。封釉装作害羞的新媳妇，靠在李聿桁肩头，实则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每一句可能有用的信息。
“最近县里查得严哩！”老汉吐了口烟，“说是抓什么乱党，进出城都要查证明，连俺这拉车的都要登记。”
李聿桁和封釉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为什么要查这么严？”李聿桁故作随意地问。
“谁知道呢，听说是省里下来的命令。”老汉摇摇头，“前些日子还抓了几个学生娃，说是GCD。”
县城越来越近，青灰色的城墙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肃穆。城门口排着长队，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正挨个检查行人的证件。封釉注意到城墙边贴着一张崭新的布告，上面‘通缉’两个大字格外刺眼。
牛车越走越近，当看到通缉令上面的画像时：”噗呲。”封釉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李聿桁用身体遮挡住她，他看到那两幅画也想笑。通缉令上的画像分明是最后一次伪装的壮汉和胖子，只是封釉的五官画的尖嘴猴腮，他自己则被描摹得眼斜嘴歪，活像戏台上的丑角。
李聿桁压低声音道：“别笑，小心引人注意。”他微微侧身，将封釉挡得更严实了些。
封釉憋得脸颊通红，眼睛却忍不住又瞟向那张通缉令。画像下方赫然写着‘悬赏五百大洋’，她不禁腹诽：就这画工，怕是亲娘都认不出来。
队伍缓缓前行，轮到他们时，一个满脸麻子的伪军懒洋洋地伸出手：“路引。”
李聿桁从容地递过两张泛黄的纸笺。伪军眯着眼对照画像，突然皱眉：“去哪里？这眼睛......。”
封釉心头一紧，不会吧！这么抽象也能看出来？李聿桁温和的笑笑：“我们夫妻是去H城工作。”
伪军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不耐烦的地甩回路引，“走吧！”
牛车辘辘驶入城门洞，阴影里封釉终于笑出声：“妈呀！是那个人才画出来的，抽象派啊！哈哈哈”忽然感觉衣袖被扯住——李聿桁盯着巷口几个戴红袖章的人，脸色骤变。
“这是出什么事了吗？”街上怎么查这么严。
“不清楚，不过等下就知道了！”
这不牛车刚拐进主街，就听见前面茶馆里传来一阵喧哗。一个穿长衫的说书先生正拍着惊堂木，唾沫横飞：“诸位可知道？昨儿夜里，军火库叫人给端了！”
封釉和李聿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周围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啥？军火库？那可是重兵把守的地方！”
“听说连守备司令都被惊动了，连夜从姨太太被窝里爬出来的！”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啦？”
李聿桁压低声音：“难怪查得这么严……。”
封釉眼睛一转，忽然凑近他耳边，狡黠一笑：“喂，你说——会不会是‘壮汉’和‘胖子’干的？”
李聿桁嘴角抽了抽：“……别闹。”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几个警察挥舞着警棍冲过来：“都散了！不准聚众议论！违者按通匪论处！”
人群顿时作鸟兽散。李聿桁一把拽住封釉的手腕，闪进旁边一条窄巷。
巷子幽深潮湿，封釉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忍不住抱怨：“你慌什么？我们又没犯事！”
李聿桁没回答，只是皱眉盯着巷子尽头——那里，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往墙上贴什么东西。
等那人溜走后，他们走近一看，竟是一张传单，上面赫然写着：“反抗暴政！自由同盟在此宣告——昨夜的行动，只是开始！”
封釉倒吸一口冷气：“……这下热闹了，成功转移了我们的‘功绩’。”
“先找家饭店吃饭，等下我去买火车票。我们今天就要走！”他们就不掺和了。
火车站排查的更严密，李聿桁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他不疾不徐的买了最近一班火车票。他拿着票转身，不远处一个稽查队员正盯着他看，看了几秒钟就看其他地方去了。
